虫娘(柳永为什么要离开虫娘?)
展开全部柳永词中的女子,大多有花样美丽的容貌,感情真挚而热烈。比较突出的有《木兰花》中柳永对四位他喜爱的女性即“心娘”、“佳娘”、“虫娘”、“酥娘”的精彩铺排.心娘的婀娜楚楚的舞姿;佳娘令人折服的歌声;虫娘温润的举措,举止间千娇百媚;酥娘娇小,纤纤腰肢。 如此这般绝妙女子,也难怪“坐中年少暗消魂,争问青鸾家远近。”
柳永词唯一重复提到的名字,其实就是歌妓虫娘或称虫虫,这个名字出现在三首词里,以可能的顺序抄录日下。
《木兰花》:“虫娘举措皆温润。每到婆娑偏恃俊。香檀敲缓玉纤迟,画鼓声吹莲步紧。 贪为顾盼夸风韵。往往曲终情未尽。坐中少年暗销魂,争问青鸾家远近。”
《集贤宾》:“小楼深巷狂游遍,罗绮成丛。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虫虫。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几回饮散良宵永,鸳被暖,凤枕香浓。算得人间天上,惟有两心同。 近来云雨忽西东。诮恼损情悰。纵然偷期暗会,长是匆匆。争似和鸣偕老,免叫敛翠地啼红。眼前时、暂疏欢宴,盟言在、更莫忡忡。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始终。”
《征部乐》:“雅欢幽会虫娘,良辰可惜虚抛掷。每追念、狂踪旧迹。长只恁、愁朝闷夕。凭谁去、花衢觅。细说此中端的。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 须知最有、风前月下,心事始终难得。但愿我、虫虫心下。把人看待,长似初相识。况渐逢春色。便是有、举场消息。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
第一首是《乐章集》里一组四首《木兰花》词的第三首。这四首词不仅写了三个舞女和一个歌女的容声,而且写了她们的名字,可能是属于“殢人含笑立尊前”之际的应作。加上有“每到婆娑偏恃俊”、“贪为顾盼夸风韵”这样的调侃,给人以此时的虫虫并未特别引起柳永兴趣的印象。
柳永作为情场老手兼文学家,有一定的观察能力,不经意间就把握住了虫娘与众不同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柳永写明的,虫娘的举止行为温和柔润。另一个是比较出来的:三个舞女里,心娘是“王孙若拟赠千金,只在画楼东畔住”;酥娘是“只要千金酬一笑”;虫娘却没有和“千金”拉扯在一起,只说是大家、也包括柳永都想深入地了解她。
第二首里,“官称”虫娘换成昵称虫虫,隐示着柳永对虫娘的感情也发生了变化。不知是何原因,但可以肯定,柳永的钱包瘪了,让他和“罗绮丛”不得不象云东雨西那样被分开。然而,虫娘却仍旧偷偷地接待柳永,仍旧或者突然和柳永交起心来,以自己的悲欢7a64e78988e69d8331333262373364去呼应柳永的悲欢,甚至用盼望柳永让她能过上正常生活的唠叨,促使柳永增强生活的信心。于是虫娘的形象在柳永心里日趋完美。按第一首《木兰花》是写两人初次见面,我们都可以证明,当时柳永并没有对虫娘表示出特别的爱慕。这时候,经过记忆的选择,柳永感到自己是第一眼就看上了虫娘,感觉虫娘最与自己情投意合。在世人眼里,歌妓属“俗”流,柳永却不仅说虫娘“雅”,而且是极雅。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赞美,它排除了柳永与虫娘共同生活的观念上的障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柳永家里已经有了妻子,虫娘只能享受柳永专为她所建的“宅院”。
第三首对虫娘的称呼又有变化,昵称虫虫变成我的虫虫,说明柳永尽管还没能力娶回虫娘,心里已经把自己视为虫娘的亲人了。又一次科举考试即将来临,柳永要抓住这次机会,争取考上,弄个一官半职的,让两人的关系由现实的萧索进入将来的春天。这一回呀,需要解决的不是婚嫁问题,而是如何终生相守、好好地补偿虫娘的问题了。
虫娘作为一个人名,自此就从柳永词里消失了。可虫娘的痕迹也许并未湮灭。“愁极。再三追思,洞房深处,几度饮散歌阑,香暖鸳鸯被。岂暂时疏散,费伊心机。”(《浪淘沙•梦觉透窗风一线》)。我注意到柳永所用的“洞房”一词。既是洞房,那情分、那感觉,自然非一般的寻花问柳。如果这洞房里的另一位主角是柳永的妻子,夫妻间的爱情活动不必也不需要“饮散歌阑”,也不会仅仅那么“几度”。如果这洞房的另一位主角不是柳永的妻子,柳永把两人温存的地方称之为“洞房”,就是在思想上、感觉上给了她以妻子的地位。“假似重相见,还得似、旧时么。”(《鹤冲天•闲窗漏永》)、“知他深深约,记得否。”(《迷仙引•红板桥头秋光暮》)、“风枕鸾帏,二三载,如鱼似水相知。”(《驻马听•凤枕鸾帏》)、“记取盟言,少孜煎,剩好消息”(《法曲献仙音•追想秦楼心事》)、“睡觉来、披衣独坐,万种无聊情意。怎得伊来,重谐云雨,再整余香被。祝告天发愿,今后永无抛弃”(《十二时•晚晴初》)“如削肌肤红玉莹。举措有、许多端正。二年三岁同鸳寝。表温柔心性”(《红窗听•如削肌肤红玉莹》)……似乎都有《木兰花》等前三首词的余音。可惜,这些都是我作为一个柳永词的欣赏着的一厢情愿。我想虫娘,假如柳永在漫长的人生苦旅中仍然以虫娘为对象,尽情地续写自己的困顿愁烦,成就了自己“尤工于羁旅行役”的盛名,那么,虫娘对柳永的“追思”和温情,为宋词昌盛的贡献,也为人性抹上了一笔追求真爱的执着。
虫娘之名在柳永词里的消失,让我疑惑。按情理想,她不该被柳永忘怀。我想这个失迷,原因可能有三。
一是客观条件限制了柳永与虫娘的继续交往。后来也许两人还见过面,那就虚于应付一下:“当初聚散。便唤作、无由再逢伊面。近日来、不期而会重欢宴。向尊前、闲暇里,敛着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秋夜月•当初聚散》),然后不了了之。也可能一本正经地拒绝:“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长相思•画鼓喧街》),从此断了虫娘的念头。当然,最妥善的是避而不见:“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忆帝京•薄衾小枕天气》。如果这样,虫娘,你可不要怨七郎啊。你一定听说过“不变蝎子不蛰人”这句俗话。听我解释:变了蝎子不蛰人,那还算是蝎子么?再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虫娘“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的“质量”和“举措皆温润”的“包装”,再加上“每到婆娑偏恃俊”的“宣传”,咱依然能让“坐中少年暗销魂,争问青鸾家远近。”有与柳永同时代的另一位词人杜安世的《浪淘沙》为证:“帘外微风。云雨回踪。银灯尽冷锦帐中。枕上深盟,年少心事,陡然成空。 岭外白头翁。到没由逢。一床鸳被叠香红。明月满庭花似绣,闷不见虫虫。”
二是虫娘这边发生了意外情况。我甚至想柳永的《离别难•花谢水流倏忽》和《秋蕊香引•留不得》悼念的伎女该不是虫娘吧。虫娘真的香消玉殒,以她与柳永之间感情的个例,柳永应该寄托出、虫娘应该得到那样深挚的怀念。因为这两首悼亡词,在给柳永罩上平等对待风尘女子光环的同时,也让比平凡还要平凡的歌妓例外地享受到被填词追念的荣誉。如此,虫娘可谓死得其所了。
三是柳永的良苦用心。美人迟暮是人们所不愿想见的。虫娘的戛然中止,就把虫娘的美好,定格在最完美的一霎,凝固成为一个不变的形象,不仅能让柳永对虫娘的思念可以超越时空,而且给后人留下宽阔的想象空间。君不见1000年后,虫娘又出现在电视剧《书剑情侠柳三变》里,出现在新编越剧《白衣卿相》、《柳永与虫娘》里。今天的人们按照各自的想象,演绎着虫娘的故事,为虫娘设计出符合自己审美情趣的结局。
至于目前热播的《柳永与虫娘》,纯粹是后世的演绎,当真不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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