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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无人生还 [打印本页]

作者: language 时间: 2015-12-19 12:00
标题: 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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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未知的任务
晌午的时候，顾阳睁开眼睛，眼角本来已经结了一层薄渣的伤口又被扯的裂开了一条小缝儿。血液渗进了他的眼睛里，生疼。顾阳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沙漠里，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顾阳头痛的几乎要裂开了，冥冥中像是有把铁锤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天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他挣扎着站起来。大中午头里站在太阳底下，只怕不出几个小时人就脱水了。沙漠这鬼地方，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了。
顾阳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脚下，尸横遍野不说，死相还都很是惨烈。虽说顾阳跟他们都没什么交情，一伙儿人也是两周之前才聚到一块儿的。但是看着昨晚上还一起喝酒，划拳的人现在躺在你的脚底下，想必无论是谁，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他们这一伙儿人都是走南闯北混江湖的，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哪儿那么容易让人连锅给端了？虽然出发之前，曾经被嘱咐过，此去危险，但是谁都没想到，还没到沙漠腹地里，就中了埋伏。
雇佣他们的人并未告诉过他们，为何要去沙漠，而且还是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谁都明白，肯定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儿。但是佣金太高了，让顾阳觉的自己下半辈子都不用再找活儿了，这些钱肯定会让他过的很舒坦，当然，如果他还有命花的话。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烈，顾阳觉的自己的脖子后面儿好像有一块烧焦的烙铁抵在那似得，他甚至能听见皮肉烧焦的声音。汗水大滴大滴的砸在沙子上，还没来的及滋润一下这常年干燥的沙地，就蒸发了。顾阳走的摇摇晃晃的，脱水的早期症状已经开始显现了，他的耳边不断有嗡鸣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啪，顾阳突然被绊倒，摔在了地上。他吃力的撑起了沉重的身体，懊恼有愤怒的甩了甩头。该死，绊倒他的竟然是一具尸体，而顾阳刚刚一脚竟然踩扁了他的半张脸，咬肌被踩断的尸体无力的张着嘴，一双开始涣散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天，像是在呐喊。
顾阳认得这具尸体，那是阿兰，大概两年之前他在垃圾场跟阿兰见的面，当时两个人都很狼狈，而且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之后，他们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生活着，忘记了过去，也不会考虑将来。
真是晦气。顾阳想着。不过，他并没有为阿兰的离世而伤感。他的目光很快落在尸体的绑腿上。从那破损的布条儿里，顾阳看到了一截儿闪着银光的金属。顾阳兴奋起来，他知道那是阿兰的宝贝----一把枪。
“哎……”突然一个声响传进顾阳的耳朵里。他立刻警觉起来。右手伸进衣服里，扶住了别在皮带上的那把短刀。这把刀跟了他太多年了，好像失去记忆之前，顾阳就一直用着。这把刀就跟长在他身上了一样，连睡觉都不摘。摸到冰凉的刀刃儿，顾阳多少还有点儿安心。
他循着那个声音望过去，那是一个半跪在地上的人，后背上有很大一条口子，皮肉翻卷着，但是却没太有血流出。他旁边有一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而他的手里，有一只M500转轮手枪，那可是号称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顾阳挑了挑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这荒漠一眼望不到头儿，自己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迟早是个死，不如过去看看，赌一把。
那人看顾阳真的过来了，一笑，然后将手伸进身边儿的袋子里。“帮我上个药吧。”男人说。他的声音嘶哑，肺里更是传来呼哧呼哧的声响，像是装着一个破风箱似得。顾阳明白了，男人伤在背后，自己处理不了伤口。
顾阳走到男人身后，迟疑了一下。他看到男人的伤口很深，几乎见到骨头了，但是血肉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像是煮熟的肉一样，还有一股臭味。顾阳简单的给他消了毒之后，用绷带紧紧的裹住了男人的伤口，缠到最后一圈儿顾阳从腰间抽出了匕首。男人听到刀出鞘的声音，双手迅速的将枪上了膛，一声脆响过后顾阳看到那个黑洞洞的枪眼正对着自己。顾阳闪了闪身，但是任他怎么动，枪口都正对着他。该死，这男的背后就跟有眼睛一样。
“兄弟，收起枪来别走了火儿！我用匕首割绷带啊，不然你让我用牙咬啊！”男人听了嘿嘿一笑，收了枪。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只军用水壶，晃了晃。听声音，里面还有半壶水。“喝吧。”男人把水壶递给顾阳。
顾阳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这壶水的确是很有诱惑力的，但是他不敢喝。借口不渴，顾阳将水壶还给了男人。男人摇摇头，打开瓶盖儿自己喝了小半口。
“走吧，别杵在这儿等死了。”顾阳说，男人听了笑笑，掏出了一张地图：“我们现恰巧处在沙漠的中央，塔克拉玛干足有三十三万平方公里，靠着两条腿怎么走？而且我也没有吃的喝的，我们还能维持几天？”
顾阳听出男人的口气并不是很慌张，带着些胸有成竹，他大概已经想好了对策。“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去这里！”男人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点儿。“这是个研究所，虽说前几年就荒废了，但那里面大概还有补给。而且，沙漠的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呆在外面儿是会冻死的。”男人的话极具诱惑，顾阳盯着他看了一会，点了点头。“走吧。”
02.沙漠中央的研究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沙漠上，两排脚印印在了白花花的沙子上。顾阳看到，男人的脚印很深，甚至他每次将脚从沙子里拔出来都很是费尽儿。但是男人的身形并不是很胖，应该在一百四五十斤左右。而且一路上男人不断的掏出药品绷带给他，还有饮用水。而男人自己，却并不怎么吃喝。
不对劲儿。顾阳心里暗暗的警戒着这个男人。他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不知走了多久，知道天边升起血红的晚霞，两人都没有走到研究所。夜晚的沙漠里，刮起凄厉的风，吹到脸上跟刀子似的。顾阳掏出了匕首，打算在沙子里挖个洞。他听人说过，沙漠里的夜晚是极冷的，将自己埋进还有一丝余温的沙子里或许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否则将会活活冻死。
刚挖开一点儿土，男人就伸手阻止了顾阳的动作。“这沙漠里晚上不太平，还是别睡了。”顾阳一愣，白天两个人不断的走路，早已经筋疲力尽，现在还不让睡觉，这也太折磨人了。但是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有搞得顾阳有点紧张：“什么叫不太平？”
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手枪，对准顾阳的眉心就开了一枪。两人距离很近，枪响是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顾阳头皮发麻。男人动作太快了，顾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的向下一蹲。该死今儿算是交代了！顾阳在心里骂着。但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毫发无损。而且，身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顾阳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具尸体，头已经被强大的火力打烂了。尸体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袍子脏的看不出颜色。这是在沙漠里，人死之后都会被晒成干尸，腐烂的速度很慢，但是这具绛紫色尸体的肢体的末端已经开始腐烂，就说明它已经死去很久了。
“你不害怕？”顾阳平静的反应让男人有点儿意外。“呵，死人我见多了。但是，我们刚才决定在这儿宿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它？”
男人挑了挑眉，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显然他没有料想到顾阳如此的镇定。“看来是瞒不住了，兄弟，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前两天遇到了一群，跟我一起来的伙伴全被他们弄死了。看来你的那车同伴也是被它们袭击过的吧。它们太可怕了，靠我们仅有的装备很难逃出去，我们必须要去哪个研究所！”
顾阳没有答话，雇主不惜重金将他们聚集到沙漠里，大概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东西，既然危险，多派几批人来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顾阳，越是听起来没有破绽的话，越有可能是精心编制的陷阱。
风，又呼啸起来，被卷到半空的砂砾无情的击打在顾阳的脸上。耳边传来的不仅是飒飒的风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缓慢逼近的声响。“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天一亮我就会离开这沙漠。”顾阳说着，缓缓蹲下，做出了防卫的姿势。他将匕首移到右手，左手攥拳，仅有的一把匕首若想要对付这未知的恐惧简直是螳臂当车，它仅有的功效大概只是让顾阳绷得紧紧的神经不至于崩溃罢了。
顾阳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沙丘，地势比四周稍微高一些，他以为这样能够观察到周围的情形。但是顾阳没有想到，沙漠的夜是这么黑，加上风沙，能见度极低，就连声音都几乎隐没在风声里。敌人是什么他完全看不到，而顾阳自己，就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傻傻的杵在沙丘之上，什么都做不了。
沙沙，沙沙。顾阳看到自己左脚边的沙土正在缓缓的塌陷下去。中午一直行走积累的微薄经验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攀登这座小小的沙丘。
黑暗里，那东西爬的很慢，顾阳觉得时间甚至都好像停留在了这一瞬间。良久，他突然感觉肩膀上有什么东西滴下来，粘稠，带着些熟悉的腥臭！
顾阳猛地回过了头，一张空洞的，没有表情的怪脸，就搭在他的肩头。顾阳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心跳都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听跳了。那是阿兰的脸！现在，那张合不拢的嘴里正往外渗着尸液。难道他是要来报那一脚之仇么？顾阳心想。他努力的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就算没有反击的能力，好歹也抓紧逃命，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但是无论怎样，两条腿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阿兰在顾阳身后颤抖着，猛烈的吸着气。顾阳很是紧张，电影里的僵尸闻到人类的味道，都会扑上来一口结束掉人类的生命吧。然而阿兰并没有咬他，片刻之后，它颤抖着身体离开了。
看来尸体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顾阳稍微放宽了心。但是下一秒，他看到有一只手，从沙丘底下探了出来。紧接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缓慢的爬上了沙丘。这么多的怪物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将顾阳淹没在其间。顾阳反倒感觉不到怕了，他甚至有一种这是不是一场真人秀啊，是不是有导演躲在哪个沙丘后面儿，就等着自己吓得崩溃昏倒然后才跳出来喊“咔，收工！”
这种荒诞的念头只是在顾阳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顾阳的大脑又不得不重新思考这超越了他理解范围的现实。不过幸运的是，僵尸们对顾阳并没有什么兴趣，它们愣愣的嗅了嗅周遭，随后就缓缓离开了。
咦，不吃人的吗？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顾阳咧嘴笑笑，但是一个转身，他就发现，面目呆滞的尸群在看到那个男人之后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然后，它们快速的向着男人涌过去。顾阳被夹杂在其间，不得已，也只能追逐着男人。
顾阳一边跑，一边打量着身边的尸群，它们全是跟他一起被雇佣到沙漠里的人，但是无论是谁，脖子后面都有一个奇怪的数字，像是编号。
顾阳皱起了眉，渐渐的，尸群的奔跑速度减缓了下来，最终，它们停在了一栋建筑物的门口。顾阳抬起眼来，借着的月华，他看到了那栋半壁的建筑商依稀还有研究所三个字。呵，终于到了。
03.死亡之地
顾阳没有考虑太多，他进了这栋研究所，那个男人想方设法想要老子进这个研究所，那就让你得偿所愿，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研究所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刺鼻，没走几步，顾阳就觉得喉咙和眼睛都有一种烧灼的感觉。
他停下来，开始警惕的打量四周。刚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并不是他处事的风格，也许顾阳还没有察觉，这个研究所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瓦解了他残存的理智。
“那个男人到哪里去了？”顾阳四下张望，周围没有人，但是顾阳却有一种强烈被监视的感觉。在这个研究所里的顾阳分明就是落入陷阱的野兽，使他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镇定点，顾阳闭上眼睛安慰自己，他坐在了平地上，低下头，用左手轻抚着额头。
一块细小的粉尘从顾阳的眼前飘过，羽毛般轻盈的飞舞在空中，顾阳扯了扯嘴角，果然。下一秒，顾阳偏了偏头，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枪。向上方开了一枪。
“啪”意料之内的，那颗子弹准确的打中了男人最柔软的腹腔，致命，却又不会立即死亡。顾阳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捡起了男人手里握着那支M500。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他藏着枪支，也没有想到顾阳早就猜到了自己的位置。
“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不对头，你说你是被派遣来的，可是却对这沙漠异常熟悉，而且，你背上的伤明明是重度烫伤，根本不是普通的外伤。你三番四次引我进研究所，甚至不惜操纵着尸群将我驱逐到这里。所有的尸体脖子后面的肉都是缺损的，难道那是要害吗？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坐下来。将脖子暴漏在外的时候，果然你就忍不住想要攻击了。”
“呵，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用意的？”男人挣扎着用手捂住了肚子上不断渗血的伤口，这也只是徒劳的，血液飞速的蔓延出来，很快染红了一片。
“安静，这里太过安静了，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放大。所以你不可能跟踪我。你的枪威力太过惊人，后坐力太大又很重，近距离攻击不占优势，所以肯定会埋伏在一个有力的地形上。研究所到处破破烂烂，遮挡物太多，所以，只有躲在上面，既有宽广的视野，又方便瞄准，不是么。至于你的具体位置，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能猜中大概是凭运气和直觉吧。”
男人愣了愣。“我是输给你的运气了么？”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在昨天沙漠里你有机会杀我，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反正你也快死了，可以告诉我实话了么？”
“外面那群东西，都早就死了。但是他们还在动。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死了，自己还不知道呢。”男人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什么意思！”
“塔克拉玛干，进去了就出不来。从研究项目开始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准备了，你也得留下来。好运气也该用光了，所长……”说到这里，男人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他的身体颤了颤，渐渐像是熟睡一样舒展开来。似乎用光了力气运动员终于抵达了终点一般如释重负的放松了下来。
“该死，你说什么？”顾阳狠狠地踹了男人一脚，此时的他发现男人的身体异常坚硬沉重，顾阳用匕首豁开了男人的外衣，他发现竟然有一层铁质的容器包裹着男人身体，那层容器被刚刚的那一枪打烂了，从里面渗出的液体正在迅速的溶解男人的身躯。
为什么？顾阳无法理解，看着男人一点点的消失，不知为何顾阳有一种想要拉住他的冲动。沙拉沙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研究所里开始充斥着这种令人不安的响动，是外面的东西进来了么。
顾阳来不及犹豫了，他提了提气，冲上了一旁的柜子，然后转身用力一跃，抓住了从天花板上附着的排水管道。那管道很粗，刚好容得下一个人，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一直趴在这里等待着顾阳的到来吧。
顾阳看到，管道上很多的划痕，划痕深浅不一，应该不是一次刻上去的，有些地方生了锈，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
08，所长活人实验体实验开始，编号4043
08，实验失败，实验体失去控制。
174实验体逃脱，回收24，余150。
**，十二日，4025收回，余121
09，十七日，4**8收回，余74
09，***，**07收回，余15
密密麻麻的字刻满了整个管道，都是同一个人的笔迹，而最后的余下15.这个数字吸引了顾阳的关注，这次他们被召集到沙漠里的人数就是15人，难道他们都是要被“回收”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叫“回收”？
沙拉沙拉的声音越来越响，顾阳望了望周围，一大群黑压压的东西正在涌进研究所，它们数量庞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出口。顾阳皱着眉，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该如何出去。显然这种情况下，还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有点儿可笑，保住性命成了顾阳唯一关心的问题。
04．被抹掉的记忆
研究所里一切都破破烂烂的，而且前面好像有爆炸过的痕迹，地上满是烧焦的残骸。仪器设施也损坏的很严重，但是奇怪的是研究所的墙壁竟然完好无损。这么说来，男人躲在这里攻击肯定不止一次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阳扭头看看来时的路上，那条窄窄的通道里已经挤满了尸体，它们比昨晚暴躁多了，如果说昨晚男人是要利用这些尸体将顾阳引回研究所所以尸体才对顾阳那么友好的话，那么现在顾阳不敢肯定尸体还是不会攻击他。
随着尸群的逼近，那股刺鼻的味道也就越来越浓。顾阳认出来了，那是甲醇的味道，甲醇稀释液有防腐的功效，那群尸体应该都曾浸泡在那种溶液里，所以才会散发出有这么大的味道。甲醇，具有极强的挥发性，易燃易爆。顾阳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若是用子弹将下面的尸群点燃，那么产生的冲击自己也肯定躲不过。男人背上的烫伤伤痕大概就是曾经用子弹点燃了尸群身上的甲醇气体吧。
但是呆在这里虽然不会马上就死了，可是没有食物没有水，也挨不了多久。
顾阳开始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鬼地方了。雇主究竟是什么用意？让他们来喂丧尸？那干嘛不找流浪汉或者乞丐，这些人要多少有多少，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关心。反而将他们这些天南海北的人召集到这里，回收有是指什么？
而且这些尸群要是跑出了沙漠，该会引起极大的混乱吧。看样子这群尸体应该在沙漠里徘徊了很久了，为什么没有出去？
刚才男人说的，有些人死了，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指这些丧尸吗？塔克拉玛干，进去了就出不来……顾阳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吸入的过多甲醇让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轻度中毒的反应，再不决定就真的出不去了，顾阳想着，托起手臂，扣动了扳机。
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火舌瞬间吞噬了地下的尸群。炙热的热浪不断舔舐着顾阳，顾阳咬咬牙，顺着管道向研究所外爬行。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几乎刺穿了顾阳的鼓膜，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爬动的声音了。突然，顾阳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声音飘渺不定却又异常清晰，不像是从外界传来的。简直像是从顾阳的身体里发出的。
“所长，你真的要试吗？在活人实验体的实验可都失败了啊，而且这种病毒会对记忆力造成极大的破坏……”
“所长，实验失败了，实验体大量逃脱，还造成了很多新的伤亡，我们的研究计划已经被否决了。”
“所长，我留下来，我会把它们统统回收。”
“所长，所长，你不记得我了吗……”
所长？是在叫我吗，刚刚那个男人好像也这么叫，算了，管他是谁，越来越热了，身体，都快烧焦了。在又一波爆炸来临之前，顾阳从管道上滑下来，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研究所。
05.尾声
三个月后，顾阳躺在小小的诊所里，身后带着老花眼镜儿的医生正皱着眉，艰难的给顾阳缝针。
“后生仔，你这伤挺严重的，要不还是到大医院看看吧。”
顾阳没有回话，他呆呆的注视着前方。沙漠里发生的事顾阳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觉得，那是一段可怕的经历。
缝完针，医生站起来，他的目光划过顾阳的后颈。医生撇撇嘴，现在的年轻人不学好去纹什么身？还是一串儿数字，模模糊糊的，好像是4043……

作者: 丶简简单单丶 时间: 2016-6-24 10:45
一个埋头脑力劳动的人，如果不经常活动四肢，那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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