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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误闯食人城(12鬼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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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umelo
时间:
2016-9-13 03:30
标题:
误闯食人城(12鬼之八)
一
一天下午,大概五六点钟的光景,雾蒙蒙地飘着细雨。我在马路上转悠,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一辆又破又烂的大巴车慢腾腾地开来,前车窗边夹放着标牌,表示车是开往洪城的。
洪城我好几年没去耍过了,要不要去耍一转,正好没什么事。思忖之中,我盯着司机,要不要招手,就在犹豫不决之际,嘎的一声,车停在我面前,司机对我喊:“洪城,走不走?”
我没有细想,一步跨上大巴车。车窗破破烂烂、车体锈迹般般,座位套的破处露出黑黄的海棉。
车上只有三个乘客,两个老婆婆,一个瘦老头儿,都奇丑无比,脚下都放着一个黑色的鼓鼓的塑料编织袋。售票员同样奇丑无比,五十多岁的女人,又矮又胖,一身老土的黑衣服,她用阴沉沙哑的声音对我说话,要我买票。
车票价8元,我给她10元,她找我2元。那两张块票油腻腻的,带着腥味,就像杀猪匠翻猪肠的手揉过的一样。我忍住恶心,勉强接过来。
车呜呜地往前开,慢腾腾地,稍一颠簸就发出吱吱声的响声,好像要散架似的。雾越来越浓,车内也渐渐暗了。看看车内的人,除了司机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方向盘、排档杆外,其余的人都半睁着半死不活的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哎,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洪城离开这倒霉的破车?人在旅途,或者说人在江湖,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人生百味,这兴许也是其中一味吧。
往宽处一想,我觉得管他妈的,先睡一觉再说吧,等到了洪城,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酒肉。我走到最后一排躺了下来。
一觉醒来,总算到站了。大概八九点钟吧,车站里灯光昏黄,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出了站,没多远有一家小饭馆,没有几个顾客。
我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叫过服务员,随便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我问服务员:“有茶水吗?”
茶水端过来,我渴极了,刚举起茶杯,我吃了一惊。茶水竟然是红色的,似乎有一股腥味,和鲜血没有什么区别。
“搞错了吧,这是茶水?”我问服务员。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附近的一个服务员走到我身旁。
“这茶怎么……”我抬头看着那人,话就打住了,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那个女服务员有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没有眼白的黑洞一样的眼睛,给人一种眼窝深邃的空洞感觉。
我再看其他服务员,全都是这样的,我怀疑她们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对不起……我不吃了。”我怕这种病传染我,慌忙起身离去。
“神经病!浪费!这茶多好喝呀。”我听见那个服务员说。回头看去,他一仰脖子把茶水一饮而尽,有一些还从她的嘴角淌了出来。那样子活像个刚吸了血的吸血鬼。
她在喝血!
我没有食欲了,快步跑开。我得找个地方住下呀,到处街灯昏黄,几乎没有行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馆。
见到小旅馆的主人,我吓了一大跳。这不就是我来时在车上见到过的老头儿吗?他大约六十多岁,脸却是少有的惨白,一道道皱纹勒在脸上,他的眼睛没有眼白,给饭管里面的服务员一样。
他把我的房间安排在二楼,房间的地上、墙上满是灰尘,里边有一张生了锈的破铁床,床上一条破被子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棉絮,价格三十元一晚。人穷志短,我只能委屈自已,点头同意。
他伸出干枯的、钩子一样的手,说:“这是房间钥匙,你收好。”
他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冷,听了叫人浑身不舒服。
我忐忑不安地从他皮包骨头的手里抓过钥匙。我太害怕了,真担心他会偷偷摸进我的房间,张开大口,用他那滴着涎液的锋利牙齿,大口地咬啮我的皮肉。
“记着小伙子,我住在你头顶的三楼,你进出小声点,不要太吵,我睡眠不好。”他叮嘱完,蹒跚着上楼去。就在楼梯拐角处,他用眼角的余光瞥我一眼。那一眼,我至今难忘,目光中,说不尽的狡诈与诡谲,直觉告诉我,他在狞笑,无声的狞笑。
我倚在门上喘了好一会,然后躺在床上,之前发生的事一幕又一幕在我的头脑里闪过,我仍然心有余悸。别想了,干脆睡觉吧,等到天亮就好了,天一亮就离开这个地方。
我起床到了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刚想伸手,我却僵在那里一动一动。
从水龙头里流出的不是清澈的自来水,而是血红的液体。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那一定是鲜血,我尝试着伸出一根指头醮了一点放到嘴里。
没错!咸咸腥腥的,的确是血的味道。自来水怎么会变成血呢?我睁圆眼睛,百思不解,同时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哇的一声把胃液连同胆汁都吐了出来。
夜好长好长,胃子里面实在是太空虚了,青口水直往上冒。我努力闭上眼睛,想一觉睡到天亮,结束这烦乱恐怖恶梦似的一天。但是我却不能,饿得虚脱了似的,心慌气短。
总不能饿死在这里,我下楼去寻找食物。夜已经很深了,我居然找一到家超市。白亮的灯光,有点惨白色的味道,就像是晚上医院的走廊。几个懒洋洋的售货员,无精打采地站着不动。
一个顾客也没有,我多么希望有人陪我进去,或者那些售货员对我说点什么。我不敢看人,只盯着货架上的东西。
火腿肠、鸡肉、鱼肉、牛肉……几乎全是肉,没有饼干、面包之类的东西;饮料都是暗红色的,没有矿泉水。看到这些,只能让我联想到自来水龙头流里出来的血。胃里又开始一阵痉挛。
我问一个售货员:“你们这里怎么……”话刚说了一半,我的喉咙卡住了。这个售货员面色惨白,眼睛里没有眼白,在惨白色的灯光下与鬼没有区别。我遇到过很多鬼,我不怕鬼,但我怕她,怕这个鬼地方。
幸好两条腿还在,我拼命逃离。
我感觉到一个人拉住我肋部的衣服,同时一个声音传进我的耳朵:“等等我。”是女人的声音,我以为是售货员中的一个,努力挣脱,拼命往街对面跑。
“等等我。”我听出声音中有慌乱和哀求,并且这声音有点熟悉。我仔细一看是小丽,就是那个会噬灵邪术的小丽。
我不再是那么害怕了,问:“你怎么在这里?是怎么来的?”
“先不要问了,让我跟你一起走吧,我怕。”她紧紧拽着我的衣服。
能在这个地方遇到小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同类。我们在街上走着,希望能找到果腹的东西。
小丽说她是坐上一辆出租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这里的。这个地方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食人城。
我问:“我们会被吃吗?”
“应该不会,你是命大福大的人,它们吃不了你,我跟着你也就安全了,你愿意保护我吗?”我点点头。
二
总算在一个小买部,买到一包基本上可以下肚的花生米。小丽递给我半瓶矿泉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才想起没给她剩下一点,也没问她喝不喝。
真的是太冷了,骨头缝里差不多快结冰了,我们决定到我订下的旅馆过夜。边嚼着花生米边往方旅馆走,一小包小花生嚼完,就到旅馆了。
我记起店主人说过进出小声点不要太吵,况且带一个女的上去被人看到也不好,于是让小丽先在楼下等到,我先上去看看。我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还好没有发现一个人。
就在我暗自庆幸之时,突然发现我险些撞翻了一个人。我定晴一看,哇……犹如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身体。店主阴鸷的目光,最先引起我的注意,引起我的恐惧。
“小伙子,干嘛这么急勿勿的呀。”他仍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我……我……”我只有喘气的力气了,一看到她的脸,就是有想说的话,恐怕也早被吓忘了。
店主脸上的皱纹抖了一下,好像刚才落过苍蝇,黑洞洞的眼晴正向我靠近,一股难闻的气息钻进入了我的鼻孔。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着,目光移向别处。
“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准备了饭菜。你跟我来。”他冷冷地说着,然后就上楼了。我立在楼道口,等了很久,确定他不会下来叫我,才走下楼。
小丽早已经瑟瑟发抖了,不知是冷还是怕。她一把挽住我的手,说:“我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怕死了。”
我牵着小丽的手,蹑手蹑脚地走上楼,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进了屋关好门,心才从嗓子眼上落下来。我们坐到床上,床发出吱嘎一声响刺破夜的宁静,小丽吓得一小声尖叫。
我们静静地坐在床,两双恐惧的眼晴的互相对望着,都不敢说话,就这样坐了好久好久,只到倦意袭来,一歪身想睡了。
门却突然被敲响,我的心又是一紧。我们假装睡着没有听到。敲门声响过一阵又一阵。
“小伙子,起来吃点饭吧,这个城市不好,你在外边没吃到东西吧。”这是店主的声音。我不想理他,也不敢理他,继续假装睡着。
敲门声又是一阵又一阵的响,又是那句话:“小伙子,起来吃点饭吧,这个城市不好,你在外没吃到东西吧。”他是依然是那么执着,深更半夜的,大冷的天。
看来我必须要应付他了,我说:“不麻烦你老人家了,我不饿,我已经睡下了。”
“哦,你还没睡着,把门打开吧。”他的声音依旧像天气一样冷。我依旧不理,但我听到钥匙串的碰撞声。他要开门?我盯了小丽一眼,小丽也没有主意,我必须应对了。
我站起走到门边,刚好要开门,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哦,还有一个姑娘。”他阴鸷的目光落在小丽身上有半分钟之久,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不知他会爆发出什么。还好,他接着说:“没关系的,一起上来吃点饭吧。”
或许盛情难却,或许出于惧怕,或许心存侥幸,我们跟着房东上了楼。刚一进房间,我立刻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就像刚才他嘴里呼出的味道一样。我慌忙用手捂住鼻子,可还是抵挡不住那气味。小丽也用手捂住鼻子,看表情她一定也难受。
“你们这边来。”店主对我们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反感。
我们跟着他来到餐厅,见餐桌上放着一碗白饭,旁边还有一口盆,上面盖了盖子。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是两个人,忙着再去添一碗饭来。我感到一点温暖,不管怎么说,他的心还算是善良吧,我对他之前的反感有点惭愧了。
趁着他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随便扫视了他的房间,额头开始冒汗了,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卧室、客厅、厨房、墙壁地板上满是红渍,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好像是鲜血喷洒过。
灶台下一个装垃圾用的黑色塑料袋里,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像是人的大腿骨。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正当我在思忖如何搪塞这顿饭时,房东突然说话,吓我一大跳。
“小伙子,姑娘,来,吃饭吧。”
随着店主揭开餐桌上盆子的盖子,我们看到了一颗皮肉被蒸烂的人头,赫然摆在上面。那人头被蒸得圆鼓鼓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好像在嘲笑我们的无知和怯懦。人头下面还有肠子、肝、心……
“这是清蒸人头,最好吃了,还有人血肠和……”
阿——,我们忍不住,翻肠带肚地吐了起来,可惜了我好不容易吃到的一点花生。吐过之后,我看了一脸狞笑着的店主,一把拉过小丽,挣扎着跑了出去。
跌跌碰碰、慌慌乱乱地跑到楼底下楼梯出口处,我发现我们撞翻了一个人,那一定店主。我们顾不了那么多,跑到街上,六神无主地狂奔起来。
四支脚在就像打鼓一样地在地上机械性地猛敲,来不及感觉累不累,只有心慌和恐惧。
从超市门口跑过,超市依旧亮着白惨惨的灯。我听到两个售货员在对我们喊:“你们瞎跑什么?”语气中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尽带着冷漠的嘲笑。
跑过超市,街灯更加昏黄了,我们腿都软了,好在店主没有追来。因为剧烈的奔跑,冰冷的空气呼进来,刺得肺和喉咙火辣辣的,感到有股甜腥的血味儿。哎,又是血腥味儿……
尽管累得不行了,但是因为奔跑身体有了一点热量,没感到那么冷了。没有一丝风,夜静到极致,除了我们的呼吸和心跳,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们放慢了脚步,天什么时候才能亮呢?什么时候才能听雄鸡的啼叫?如果这是场恶梦,什么时候才能醒转过来?我和小丽都在企盼。等吧,等吧,天总会亮。暂时安全了,不再是那么的恐慌了。
突然,我们发现我们又撞倒了一个人,那个人又是店主。为什么他会那么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撞倒?
来不及细想,转身撒腿就跑,跑呀跑,跑过一条条街,跑过车站,跑过我进去过的那个小饭馆,小饭依旧亮着灯,服务员对我们大喊:“跑什么跑?清蒸人头最好吃了……”
原来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是吃人的?往僻静处没有人的地方跑吧。拐过几条街,来到一个地方,举头一看,我们三魂六魄都散了,又到了我们进去过的那个小旅馆,店主正立在门口。
“小伙子,姑娘,别瞎跑了,进来吧,这里暖和。”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跑,肯定是跑,宁愿累死也要跑。跑呀跑,最后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小丽一把扯住我,说:“别跑了,我快不行了,就让他把我吃了吧。”
三
我也想停下来,于是我们不跑了,看看他能把我们怎样。没有人追来,又是寂静无声,好像又安全了。我们举目四望,想找到东方发白的影踪。东方,是那个方向?我们辨不明。
“来了。”小丽突然扯扯我的衣袖,小声对我说。我看过去,是店主来了。“不怕。”我坚定地对小丽说。
店主走来了,枯瘦如材的身体佝偻着,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他说:“别瞎费劲了,你们跑不掉的,这里是食人城,没有人能活着回去,你们都是我的菜。把你们吓坏了血就不好吃,好好听话,我会温和地对待你们。”
“什么是温和地对待我们?哼,我们现在不怕你了。来吧,你看太阳快露脸了。”我勇气十足地说。
店主转身往天边望去。我抓住机会,猛地从地上摸起半块砖头,狠狠地朝他脊背砸去。
“哎哟。”店主呻吟了一声,转过身来,“你伤不了我的。小伙子,姑娘,你们听着,其实被吃并不是那么可怕。你们被吃之后,还会成为我的好朋友,还可以住在我那儿,你们看我的房子那么宽。”
“怎么会又成为你的好朋友。”小丽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不瞒你们,我以前住在成都,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个地方被吃了的。吃了之后,我还是生前的老样子,只不过回不去了,就安家在这个地方,继续吃来到这个城市的人。”
“你是说我们被你吃了,我们依然是存在,我们还可以和你一起吃人。”我问。
“对头,这个城市的人,大部份都是这么来的。我说过我会温和地对待你们,不是吗?我一把年纪了,还给你们准备了热饭热菜,不好吗?”
“我们不想住在这个地方,我们想回去。”小丽反对。
“这个地方不好吗?你们之前的那个世界有的,这里都有,只是食品不同罢了。我才来的时候也不习惯,习惯了就好,这里没有生老病死,可以长命不绝。如果我不来这里,说不定早就到黄泉路上去了,那里是永远黑暗阴冷。这里,可以是说是另一种形式的西方乐土或者说天国天堂。在这个地方住了几百年的人都有。你们这么年轻,又有学问,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当上局长、市长的。”
“说得真好,还真是前途无量了。”小丽带着叽讽的语气说。
“真的,不说假,以前我在成都,一身病痛,孤苦一人,靠捡垃圾为生,现在你们看到了,当老板了,房子又宽又大。跟我回去吧,屋里暖和,又有饭菜,回去我再热热。”
“好呀,让我们想想吧……我还想回去看我妈,看我弟弟……我妈也是一生病痛半世孤苦,她也能来吗……”小丽东一句西一句地胡扯。我知道她在拖延时间,等待东方发白。多么狡黠呀。
直到最后,店主的耐心用完了,忍不住了,放弃了让我们安乐死的想法,一步步向我们逼来。
我伸出右手,握紧拳头,朗声道:“来吧,我的骨头怕你啃不动。”
他向我伸出干枯的、钩子一样的手,向我抓过来。我收缩了几下喉咙,暗自积攒了满口唾沫,就在他快要抓住我时,猛地朝他脸吐去。
“呀!”他惊叫一声,身体触电似地退了回去,像是一根扭变形的弹簧突然被放开。反应之强烈,速度之快,动作之滑稽,引得小丽哈哈大笑。
哇,我的唾沫有如此的法力,看来胡道士说我一身浩然之气鬼物莫能相侵的话,又一次得到验证。
“我早就说过的,你是命大福大的人,老东西吃不了你,我跟着你安全。”小丽满口得意。
“你们别得意过早。”老东西发怒了,一改之前那种冰冷的声调。一定是小丽的嘲笑刺激了他。
老东西,伸出双手,左右手并出两个指头往地下一指。两团火落在地上,幻化成几条小虫。小虫最初像红蚯蚓,慢慢变成血线,蠕动着向我们爬来。
我吐一口唾沫过去,唾沫到处,血线虫立即断成两截,由一变二继续向我们爬来。蚯蚓似的血线虫越来越多,很快地铺满半条街,并且越变越粗大,扭曲蠕动着紧逼,恶心得我们又想呕吐。
我们只得不停地后退,血线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包围过来。“阿呀!”我听到小丽惊叫一声。阿呀!我感到小腿处的裤管里,有一条虫子钻了进来,冰冷、湿滑、腻腻的,随即感到马蜂螫了一样的钻心疼痛。
跑,拉起小丽就跑,发了疯的跑,大不了累死。血线虫变成小蛇一样大,速度越来越快,铺天盖地而来。眼看我们没有退路了,命将休也,闭上眼睛等死吧,安心在这里往局长市长的位置上奋斗吧。
“你看。”小丽拉我一把,指着前方。那不是我们买过花生米的小杂货店吗?既然杂货店的花生米能吃,那位卖花生米的老婆婆一定不是那么坏吧。一念至此,我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了过去。
老婆婆正柱着一根拐棍颤颤巍巍地从门里走出来,小丽扑过去抱住她的脚,请求帮助。本来以为没有指望,谁知道老婆婆气定神闲地道一句:“不要惊慌。”
说完,用拐杖在地上划一个一长见方的圈。那些小蛇看起来气势汹汹,可就是怎么也越不过圈线。老东西,就是那个店主来了,但只能站在圈外,无可奈何,狂叫不止。
心里总算踏实了点,谁知道那老东西发出一声穿天透地的呼叫,震得我们耳朵发麻。随后,饭店的师傅、服务员、超市的店员,有的拿着切刀、有的挥着铲子、有的舞着扫把,向我们包围过来,仿佛要把我们碎尸万段。
心里又捏了一把汗,唯一的依赖和希望只有老婆婆了。老婆婆不紧不慢地说:“我送你上船走吧。”她柱着拐棍,带着我们走。拐棍触地之处,小蛇尽皆散去,老东西等都不敢上前,只能无可奈何地干嚎。
送我们坐到河边的一叶小船上,老婆婆轻轻推了船一把,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我们也跟着念阿弥陀佛。
船开始随着缓缓的流水漂动了,我突想起什么,大声喊道:“请问老婆婆尊姓大名,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一声个音落进我的耳鼓:“我叫济善。”隔那么远,声音是那么轻,我却听得明明白白。济善,济善,这两个字刻在我的心上了。
水流越来越激,不知要带我们到哪里。小丽全然不顾这些,躺在船上早已睡着了。船穿过一栋桥之后,进行了一个漆黑的洞子,洞子是斜的,水流更激了,简直是飞起来了,到后来是镙旋式的旋转起来,我昏过去了。
当我睡来的时候,我发现阳光照在我身上,四周尽是荒枯的草。我唤醒旁边的小丽。小丽睁开眼睛,说:“我看到阳光了,我们回到这个世界了。有吃的吗,我饿。”
我扫视四周,原是这是一大片坟地,我发现几个野生的萝卜,拨两个起来,递给小丽一个。
“可以当上局长、市长的人,就吃这个?”
“总比人肉好吃。”
原来人生的终点站不只是到阴间,还有别的去处,别的富贵,别的机会。哎,不想这些了,我们还有阳世间艰辛的生活。
作者:
使用者
时间:
2016-9-13 09:00
人类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
作者:
神威
时间:
2016-9-15 13:25
我就算是一只癞蛤蟆,我也决不娶母癞蛤蟆.
作者:
我勒个去额
时间:
2016-9-27 13:19
只靠信念虽然可以做出奇迹,但这只是表面。意志,不错,意志越坚强,工作越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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