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

lychee

四人餐间，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她们聊起了鬼。
我一贯自认为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根正苗红的共青团员，怎么可能相信鬼这种虚无的东西？不参与不参与。
所以只是默默在旁边听。
秋日艳阳，身在南方犹如烘炉，背后默默渗出热汗，我随手往额头一抹，手掌都湿了，扯出一张纸，心中有不耐的情绪在滋生。
“我是CS人。你们知道，在CS地区，有一段时期，死了很多女婴，各种死法都有，溺死最为常见，溺便的、扔在路上饿死的、扔到林子的……”一向稳重的旋姐双手交握，慢慢开口说到。
“一般干这个事的，会是她的亲奶奶，检出是女胎后被堕更是无数了，这些事在她们看来，很平常，她们甚至可以笑着回忆以前做过的这些事。
我家旁边的邻居，就亲手弄死了一个女婴。我小时候晚上在家，就常听到他家有女婴的哭声，很尖利，很凄惨。”
听她讲得恐怖，在这炎炎之日，竟然感到一阵冷意。
“不过我家大人说只是晚上的猫叫而已。”旋姐嘴角弯了一下。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我轻呼出一口气，什么嘛，只是猫叫而已。
“后面我上了小学，你猜怎样？学校女便池旁边有栋烂墙，墙面，是红黑色的。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又听附近的人家说……
到了晚上，可以听到这面墙，又是有婴儿哭声响起，而且，是很多的哭音交叠……”
脖子上汗毛耸起，仿佛有人捏着我的脖子似的，牙齿都打起颤来。
旋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意更深了。“也许是一群猫呢？”
“不过后面我知道了，以前，那栋墙的位置，是一座坑，很多人把死婴扔在里面。”
“是不是一下子清凉啦！”旋姐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们才解除冻僵的状态，埋怨道，不带这么吓人的。
“不过，”话锋一转，旋姐苦涩地说到。“一般做出弄死女婴行为的，除了部分是男人的授意，大部分都是那些奶奶辈的女人亲手做出的事，她们自己也被这样对待过，在漫长的人生，无法逃避，渐渐认同了这种观点，被同化，甚至亲自做出这种事，也真是悲哀的一生。我，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到最后，渐渐坚定起来。
我受到触动。

烧锅炉

土地是以它的肥沃和收获而被估价的；才能也是土地，不过它生产的不是粮食，而是真理。如果只能滋生瞑想和幻想的话，即使再大的才能也只是砂地或盐池，那上面连小草也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