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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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密码锁发出“密码正确”的提示，建贤把门打开。
“我来！”建贤从柔倪手中接过行李箱。
柔倪对建贤咧嘴笑了笑，说：“谢啦！”就蹦蹦跳跳地进了公寓。
建贤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提着行李箱进去。
“哔！”门自动锁上。
柔倪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从客厅绕到厨房；再从厨房绕回客厅。
前屋主几乎把这里都装修过，特别是浴室里的浴缸，比普通浴缸大了一倍。
柔倪站在浴缸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说不上来。
“哗！浴缸这么大？”建贤在浴室外看了那巨无霸浴缸说道。
“嗯……我猜前屋主应该是个超级胖子……不然不会盖这么大的浴缸……”柔倪边说边夸张地比划。
“嗤！你少乱猜测。”说着，建贤离开浴室。
“不是这样吗……”柔倪也跟着离开。
建贤走到门前，对柔倪说：“如果没事了，我就回医院了。”
“嗯。”柔倪乖巧地微笑点点头。
“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如果走得开，我就过来。”
“嗯。”
柔倪送走建贤后，坐在客厅。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后颈冷飕飕的。
刚住进来的第一夜柔倪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女人站在她面前，慢慢地走向她，她突然惊醒，一身冷汗。黑暗中看不清房里的摆设，但是对面那道白墙上却似乎有一双黑色的眼睛正瞪着自己，不知从哪传来幽幽的声音，她一惊，脑袋炸开了，难道这屋子……
她连忙拿起了电话，打给建贤，电话很快被接起，她还没说话那头就传出建贤温柔的声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时候给我？”
“哥……我害怕。”柔倪带着哭腔说着，手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握着救命的稻草。
“怎么了？”听到柔倪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建贤也焦急了。
“这屋子好奇怪……有声音……”柔倪哭颤声说着，眼睛忍不住四下看去，声音停止了。突然，寂静的屋子里又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好像喷头没关严，滴下的水正在不停地敲击着浴缸的表面……“你在哪里……”柔倪急得哭了。
“小倪，冷静点，听哥说，哥现在走不开……让哥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哦……你听……”柔倪慌忙按下了免提。
“……可能是喷头没关好，你去看看……”
“哦……”
柔倪双手紧紧地握住手机，缓缓地下了床，慢慢推开卫生间的房门，啪一下打开了灯，卫生间里很大，除了马桶、巨无霸浴缸、水槽和镜子。柔倪望了喷头，果然是喷头在滴水。
“喂……小倪……”电话那头传来建贤的声音。
柔倪颤抖的应道：“……哥……喷头……喷头在滴水……”她看着水滴不停地从喷头滴下，喷头的开关是按钮的，“……好像坏了……”
听到是喷头在滴水，建贤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一半：“……你回去睡，等哥忙完就过去，很快的……”
柔倪快步地走回床边，跳上了床，抱着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滴水声仍在继续。
第二天，由于建贤没上夜班再加上柔倪昨晚所发生的事，他决定留下来看看。
“会不会是你的幻觉？”建贤坐在柔倪床边。
“不会的，我昨晚真的有听到……”柔倪回想起昨晚，不禁毛骨悚然：“……而且，我还感觉到……”柔倪不敢正眼望那道白墙，只好用眼角瞄了瞄。
建贤看了那道白墙，觉得没什么特别的：“……那看看今晚会不会像昨天那样，如果还是会，就搬过去我那边好了……”
“可是大嫂……”
“你大嫂那里我会告诉她，放心，没事的……”建贤安慰了她几句，轻抚着她的秀发，说：“夜了，睡吧！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说着，就起身。
“哦。”柔倪轻轻地应。
睡到后半夜时，柔倪迷迷糊糊中听见“咔哒、咔哒、咔哒……”的声音，她浑身一激灵，顿时惊醒，她鼓起勇气爬起身来，直奔卫生间，一寸寸地查找，窗帘后，马桶后，浴帘后，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柔倪觉得奇怪和不可思议，正要回床睡时，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就像是动物尸体腐烂发出的臭气。让她恶心得想吐。她连忙跑出卫生间，用力地关严浴室的门。这时，只听吱嘎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室内传来了“咔哒、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一个女子慢慢地走向她的床，她一步步地退到墙壁。
“哥……”她似乎是用尽全力地大喊。 那女人的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奋力地挣扎着……
她猛然惊醒。建贤在这时冲进来。
“怎么了？！”建贤显得有些紧张。
被惊醒的柔倪搞不懂刚刚那是梦还是真实。
房间里那股腐烂的臭味更浓了，弥漫了整个房间，熏得建贤和柔倪屏住呼吸冲出房间。
不料，房外也有臭味，臭味几乎是弥漫了整间屋子。
无奈之下，建贤拿起空气清新剂，在房间里乱喷洒了一遍，臭味不但小而且更浓了，建贤只好打给了物业，小区的张经理亲自来了，带着一个手下，一进屋差点吐了，他们满屋子转了一个遍，回到房间，最后认定味道是从浴缸下传出来的，而且这味道就像是腐尸的味道，张经理也没了主意，看了一眼建贤和柔倪，建贤说道：“报警吧！”
得到了业主的认可，张经理报了警，民警赶来了解情况后，说要打碎浴缸看一下。柔倪的心“突、突、突”地狂跳起来，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们互相望着对方，柔倪向建贤点点头。建贤转向民警点头。
民警找来大铁锤，砸开了浴缸下瓷砖，那股腐臭像是一下子涌了出来，差点把他们几个熏晕过去。
浴缸全部被砸了下来，露出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她的脸已经腐烂变形，肉里全身蛆虫，柔倪越看越怕，浑身不停地颤抖，有种恶心感涌上来。
建贤连忙遮住柔倪的眼睛，把她带到客厅，倒了杯水给她，让她安定下来。
一位民警走过来，问他们：“请问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这里的屋主？”
“不是，我是透过中介公司买下。”建贤答道。
“那时是谁处理的？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有。”建贤拿出一张名卡，交给民警。
民警看了看名卡，说：“先生，谢谢你，如果还有需要，我们再找你。方便留下你的联络号码吗？”
“好的。”建贤抽出他的名卡，递给民警。
“原来是医生啊！”民警笑了笑，向建贤伸出手：“许先生，谢谢你的合作， 如果有必要，我们再联络你。”民警重复了一遍。
“好的。”建贤笑笑握手。
几位民警把那高度腐烂的女尸抬出了公寓。
这时，建贤的手机响起。
“喂，老婆，你回来啦……我在柔倪这里……”柔倪转头看向建贤，建贤抚着柔倪的头发笑了笑。
“……老婆，因为这里发生了点事，今晚我会把柔倪接过去……我们没事，只是这事有点长……好，我们会早点回去……”建贤把电话交给柔倪：“大嫂找你。”
惊魂未定柔倪接过电话，刚要听，建贤却站起身，她一手抓住建贤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去帮你收拾行李，快听，你大嫂等着呢。我很快就过来。”他对柔倪笑着说。
柔倪这才把建贤放开，接听电话。
“喂，大嫂……嗯，我没事……不知道……哦……哥去收拾行李……”柔倪在这时无意间看见电视屏幕隐隐约约好像映出什么东西，明明都没开电视。
柔倪身后忙忙碌碌的民警根本没空去理会她。
正当她要起身去探个究竟时，建贤叫住她。
“走吧！东西都拿齐了。”她回头看见建贤手里拿着行李。
“……哦……”不懂她回应的是建贤还是电话，她站起身走到建贤身边，把手机交给建贤。
在踏出这公寓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电视机。
果然，电视屏幕中，映出一张模糊的人脸。
柔倪倒抽一口气，赶忙握住建贤的手快速地走出公寓。
刚才匆匆忙忙的他们没人去注意，而且那女尸也已经严重腐烂，所以才没有发现，那女尸，没有脸皮……

东南西北风

理想与现实之间，动机与行为之间，总有一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