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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灵异] 双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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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侠外长老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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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12-21 11:59: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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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伯,老爷呢?”一玄衣男子一进门来就冲管家疾声问道,眉头拧做一团,脚步也急得很,那唤作荣伯的老者哈腰紧随其后,许是年纪大了,有些小喘,却还是急忙应道,“在‘静雨堂’会客呢。”
    玄衣男子便一路穿过那迂迂回回的小廊,有些焦躁不安,婢女们行礼也竟只是匆匆回应,此地正是骆水镇赫赫有名的陆家,正在穿廊而过的,是陆家出了名的好心少爷陆泽生,陆家世代皆为商贾之家,行商各地,这名好心少爷却经商无道,陆老爷出于无奈,便在镇上置了座钱庄让他打理,
    “少爷此番前去收租,怕是又遇到困难了。”一个丫鬟小声说道,
    “我估摸着也是,谁让少爷心善呢,每回都少不了要挨顿骂”
    陆泽生刚要推门而入,却听得里头一阵哈哈大笑,听起来诡异的很,他稍稍将耳朵贴的近了些,只听得一个声线极粗的男子说道,“你个老滑头,人人都想得这株红莲,此番你邀我来恐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说完干笑两声,听起来煞是邪气,
    “文老弟说笑了,找你前来商议此事,必定是因为你才智过人,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陆老一番奉承之词听来却已透出丝丝不悦,
    “既然陆老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文鞠这就回去准备准备,还请陆老稍待小弟几日。”说完起身鞠了一鞠,便朝外走,陆泽生慌忙直了身子,待到来人开门而出时,顿时吃了一惊,那名唤作文鞠的男子,额上竟有一只眼,而双眼似是曾被人剜了去,留下两个大窟窿,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涸泽,陆泽生竟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一直往窟窿里看去,有些似曾相识??????
    “陆少爷可有看着什么有趣的物什?”说完冲着陆泽生邪魅一笑,
    “晚辈有所冒犯,还请先生恕罪!”陆泽生慌忙答道,
    “无妨无妨,老夫只是好奇你怎就不怕老夫这副模样?”
    “皮相而已,纵使先生之皮相异于常人又有何妨”
    “想不到老滑头还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有趣有趣!告辞了!”老者笑的甚是放肆,“玉莲青常在,空悲忘情人啊。”,好好的白日里竟狂风大作,陆泽生捂住眼,不一会儿又归于平静,来人似一阵烟,就那么消失了,
    陆泽生虽是万分好奇却也没多想,推门而入,
    “爹,”
    “你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镇上今年收成不好,所以我想,租子可否等到来年再??????”
    老爷子眼皮一抬,虽已年迈,一双眼却亮得渗人,“混账东西!来年来年,如果经商都同你这般,那岂不是得饿死,收成不好与我们何干?!”
    陆泽生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杵在那里做甚?莫要碍我的眼,滚下去!”
    “是。”说完便退出门去,从始至终,都不敢看陆老一眼,这个爹,陆泽生是打心底里怕。
    约摸过了四五日,那名叫做文鞠的人又出现在了陆府,此番陆泽生也只是同他问了声好,并未打算与之多言语,
    “陆少爷难道参悟不了老夫先前的那八个字?”反倒是文鞠先开口,陆泽生有些不耐,
    “先生的话太过精妙,晚辈无能!”说完便要走,
    “今夜,老夫要同家老去后山办些生意事,陆少爷若无事,便一同前往吧!”还不待他答应,人便已经不见了,
    一整日里,陆泽生都坐立难安,晚饭也未用,便匆匆出门去,他好奇的是,什么生意事非得晚上做?后山荒凉一片有什么生意事可做?还有就是那八个字,他每每想起便觉得头痛欲裂,始终参悟不了,此番他倒是要问问那个文鞠老者,说走就走,陆泽生没从前堂出去,他不想同他们那伙人一道,那样又怎能知晓他们背地里做的什么勾当??????
    后山?陆泽生没什么印象,他只在小时候去过那个地方,那里好像有个很大的荷塘,说是荷塘,还不如叫做泥塘,满池子的莲花早就凋零败尽了,陆泽生好不容易来到后山山脚下,却找不到路了,引得他有些懊恼,
    “陆少爷走得真快,年轻人的脚力果然不一样”这声音不是文鞠那老头又是谁,陆泽生更懊恼了,回头一看,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突然,一阵阴风吹得陆泽生毛骨悚然,手上的灯笼也弱不禁风地,就那么灭了,他后退了几步,似是撞到什么东西,回头一看,草丛里突现一块石碑,字迹有些模糊,“驼——子——峰”,陆泽生借着月光,盯了一阵终是辨出了上头的字,再看身旁,哪里还有刚才杂草丛生的样,一条野径隐约可见,陆泽生顿时心中一阵狂喜,他拾起边上的灯笼,重新点上,前方的路就更清晰了,沿着荒径一路而上,到了山顶,他感觉自己只剩半条命了,儿时常来的地方,如今却走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他自嘲似地笑了笑,
    陆泽生朝山顶中心那片空地走近几步,恰好有个小土丘,他便顺势趴下,只露出一双眼,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个不休,他是怕了,
    “陆少爷何不过来些瞧。”耳边又响起文鞠的声音,陆泽生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仍不见人影,
    “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堵住路口!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走,听明白了吗?”
    “是,老爷!”几个身材壮实的家丁齐声应道,
    待到来人走近些,陆泽生才看出,方才指挥的正是自己的老爹,与其并肩而行的不是文鞠老儿又是谁,
    “躲在那里莫要出声!无论一会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得管好自己的嘴巴!”文鞠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泽生向前方看去,并行的两人相谈甚欢,哪里会得空来自己这边,疑上心头,却也甚感惊奇,
    家丁围着池塘插上火把,顿时亮堂了许多,
    “八十一把火把,不能多也不能少!”文鞠厉声吩咐道,
    陆泽生看向那池塘,又觉得与记忆中相去甚远,早些年,荷塘里可是没有荷花的,一池子的水也几近干涸,如今却是一池的荷花,开得煞是好看,还是红莲,更显得风韵万分,美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突然,塘中红光乍现,那通天的红似是要燃起来一般,不一会儿,血腥味铺天盖地而来,就在岸边的火把刚好插到八十一把之时,荷塘中央升腾起阵阵血雾,待到雾气散尽,两株通体血红如玉的红莲显了出来,莲蓬化作张张利口,“咔哒”“咔哒”伸向岸边,家丁见此怪状,顿时吓得四处乱窜,可哪里来得及逃开,那一张张血盆大口不断伸向岸边,只听得惨叫声连连,还有咀嚼人骨的声音,陆泽生趴在土丘上,早已忘记自己身处险境,惊的大张着嘴,待他回过神来,荷塘边早已空无一人,那两株红莲似是吃饱喝足了一般,慵懒地摇曳着身姿,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凑近些,还能看到茎叶中那汩汩流动的血水,
    “陆渊兄,这两株红莲果然成精了!怕是不好对付啊,可否请陆少爷出去会一会,两只小鬼与其有些渊源。”说完,笑得极为诡异地看着陆泽生,
    陆泽生瑟缩这土丘后,哪里还有心思看向那满池的红莲,只听得背后有声,又转过去,看到文鞠那张极为诡异的脸,那两个似是涸泽的窟窿眼深不见底,额间那只此刻正注视着他,令他不寒而栗,
    “泽生,你出去!”陆渊命令道,
    “爹!那玩意儿吃人的!”陆泽生仍旧瑟缩在土丘后,惊恐地说道,
    不知是陆渊气急了来了大力气还是陆泽生被吓得没了力气,陆渊从背后踢了自家儿子一脚,只见陆泽生便从土丘上滚了过去,直直地滚到了荷塘边,他捂住眼,正想撒腿逃跑,却两腿发软,哪里还有机会逃,
    “我去助他一助!”文鞠对陆渊说道,而后化作一道霞光,飞至陆泽生头顶便消失了,
    只见陆泽生缓缓起身,目光呆滞,凝着那满塘红莲中最为妖冶的两株,良久后徐徐开口说道:“青衣,你过得可还好?”,
    那两株红莲晃了晃,一阵较之先前更为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血雾中,一青衫女子撑一把血红的油纸伞升腾而起,缓缓转过身来,额间插了一把金锥,面上渗出汩汩鲜血,一手撑伞,另一只则抚着自己的小腹,
    “泽生,你终于来了。”声音中透出些许凄楚,虽已面目全非,却还是看得出,嘴角是上扬的,她缓步而来,用手轻抚着陆泽生的脸颊,“我如今这副模样,你可会害怕?”问完低下头去,靠在陆泽生胸膛上,
    “怎会?青衣,我此番前来,是要带你回去的。”陆泽生轻声说道,
    “那青鸾呢?”
    “自然是一并带走。”
    “青鸾,出来吧,我们可以回家了!”青衣回身唤道,好不欢喜,只见红莲中升腾起一阵血雾,雾气中,一红衣女子慢慢浮现,撑一把青色油纸伞,额间依旧插一柄造型古怪的金锥,缓步走来,陆泽生嘴角慢慢浮出一丝邪魅的笑意,转瞬即逝,
    “青鸾,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你们生前??????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父亲所做之事我已经知晓了,我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陆泽生承诺道,
    两姐妹相视一笑,转头之际,陆泽生手中不知何时竟捻出两道符来,“啪”一声,青衣女子与红衣女子应声倒地,胸前皆多了一道黄符,一道霞光升腾而起,飘至土丘后,陆泽生清醒过来,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只见身前两倒着两个姑娘,凑过去一看,额间皆插了一把造型古怪的金锥,面上都是血,,陆泽生慌忙后退了几步,
    “找几个人来把池中那两株红莲挖起来吧!切记,莫要挖坏喽!”文鞠对着陆渊说道,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口中念念有词,地上的两人便化作两缕血雾,自行纳入瓶中,文鞠慌忙盖上瓶盖,又裹了一道黄符,这才安心将瓶子收入袖中,
    “天快亮了,陆少爷忙活了一夜,起身回去歇息吧!”说完便又似一阵烟似的消失了,
    陆泽生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眼前这片在晨光里开得静好的红莲,慌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跑去??????
    次日,
    陆府上下忙做一团,丫鬟家丁,统统在前院和后院间来回跑,
    “听说老爷昨夜得了个无价的宝贝,打算宴请四方客人前来观赏呢!”一个丫鬟小声地说道,
    “啊?可是真的?那咱们陆府又可以在镇上风光一阵了!”说完用绢巾掩住嘴“啼啼”笑道,
    “可不是嘛??????”说话间渐行渐远,
    宝贝?陆泽生直犯迷糊,思索片刻才想起来,许是那两株妖异的红莲吧,想起昨夜历经的一番恐怖之事,陆泽生不禁在这艳阳天里打了个寒颤,而后便往两名丫鬟消失的方向走去,
    后院是陆府的仓库,只见家丁陆续将库房里的红漆雕花桌椅往前院里抬,陆泽生快步跟上,到了前院,人声嘈杂,陆泽生不免心生烦躁,打小他便这副怕扰的样子,让陆渊老儿甚是失望,他陆家向来都是酒桌成生意,饭桌进宝财,却生的个书生样的子孙,虽说模样可人,气质出挑,却在生意场上难成气候??????
    陆泽生与家丁挤做一团,好不容易才穿过那堆未拾掇的桌椅,到了前院正中的水台,陆泽生愣住了,两株红莲交缠在一起,迎风摇曳,汲着水台里的浑水,却煞是满足,陆泽生缓步走近,只见水台里腥红一片,哪是什么浑水?分明是一池子血水,文鞠在一旁,时不时往里加些红黑色液体,想来也知道大概是什么,陆泽生顿感一阵恶心,抬头却见文鞠老儿斜睨着自己,额间那只独眼煞是可怖,他慌忙移开眼,看向别处,
    “陆少爷睡得可好?”文鞠似是不让他安心似的,
    陆泽生又转过脸去重新面对他,对他拱了拱手,却未答话,文鞠也不再言语,只是时不时地舀一瓢血水倒入水台里,“哗哗”作响,听得陆泽生一阵烦恶??????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中的筵席已布置妥当,陆泽生仍站在水台边上,两株红莲虽是妖异,让他浑身不舒服,水台边的文鞠老儿也举止诡异,他却不想移开步子,他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烈日当头,陆渊找了一名丫鬟,让其撑了一把红色油纸伞,站在陆泽生身旁,自己则邀了文鞠老儿去厅里喝茶叙话,
    “我已广发请帖,邀请了许多业界友人,这么一个奇物,想必能借此大赚一笔了!”说完哈哈大笑,在这青天白日里显得有些渗人,文鞠斜睨了他一眼,眼中的鄙夷转瞬即逝,
    “那小弟就要提前给陆兄贺喜了!”陆渊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得意了,却还是徐徐说道,“此番若是没有文老弟相助,陆某人也不会有此收获,文老弟不愧是我的贵人呐!陆某人自当重重酬谢!”
    “那小弟就先谢过陆兄了!”文鞠拱手回道,
    陆泽生一站就是一天,晚饭过后,他又前去看了一次水台里的那两株红莲,月凉如水,微风轻拂花茎,曳曳生姿,尽是风情,文鞠在暗处见此情景,微微扬了扬嘴角,十指结成一个奇怪的伽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袖中的瓷瓶缓缓升空,而后,两缕魂烟从瓶口溢出,文鞠摘去红衣女子胸前的黄符,红衣女子突地睁眼,直挺挺地看着陆泽生,
    “泽生!”她轻唤,
    “谁?”陆泽生正看得出神,听到有人叫自己,不免吓一跳,
    “陆少爷许是忘了些事情,青衣姑娘你莫要着急,待我帮他解除封印,自会与你相认!”文鞠说完便走向陆泽生,
    “怎的会是你?方才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陆泽生后退一步才开口问道,
    文鞠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只见他咬破指头,对着陆泽生的额头用力一点,一个奇怪的印记在他额间闪现,
    “真是恶毒!噬心咒这样的毒咒下在自己儿子身上,是想要他的命吧!”文鞠蹙眉说道,可惜陆泽生早已昏厥过去,僵在那里,又怎会听到这些,好在时间已久,再加上施咒之人已死,否则,这样的力量,文鞠可不敢打包票能救他,
    “道长,陆郎的咒是谁人下的?”青衣在一旁急忙问道,
    “他自己的老爹!”文鞠不紧不慢地说道,
    “陆渊老儿还真是歹毒心肠,害我姊妹二人也就罢了,怎的就忍心??????”青衣说到此处有些哽咽,低低地抽泣着,
    文鞠沉默了一阵,复又开口说道,“也许他也不知道这符咒这般厉害,茅山术本就会噬人心智,施咒者本就心肠歹毒,”说完,不自觉地抚了抚心口,
    “道长似也是茅山术士,青衣看来,却是个好心肠。”
    文鞠笑了笑,复又摇了摇头,“叹浮生落寞,自是怨绵长,我本心醉骆川,却魂断骆川!”这话像是说与青衣听,又像是说与自己听,他紧了紧袖中的瓷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唤了一声“青鸾”,
    陆泽生始终处于昏睡状态,陆渊以为是昨日的太阳太大,自己的儿子体质虚弱,许是生病了,便唤来撑伞的丫鬟,大声呵斥了一顿,拉下去打了几板子,这才解了气,可郎中来过几个都说是脉象正常,不似生病,荣伯附到陆渊耳边轻声说道,“少爷??????会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这才提点了陆渊,近日来怪事颇多,府上的丫鬟家丁常常莫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陆渊急忙差人去找文鞠,却不见此人踪影,陆府上下又乱作一团,
    “明日就是宴请各大富商,拍卖红莲的日子,若是解决不好,只怕??????”陆渊对荣伯叹道,
    “老爷莫要担心,文先生许是暂时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至于府上怪事,我会交代好的,请老爷放心!”
    “嗯,也只能等文鞠回来了,荣伯你今日就多辛苦些,若是有管不好嘴的??????”陆渊对着脖子一划,荣伯是几十年的老奴仆了,立刻便会意过来,拱手应了声是便退出门去,陆渊颓然跌坐在软榻上,低叹道,“生儿,可莫要有事啊??????”,
    翌日清晨,陆渊早早起来便去了陆泽生的房间,示意丫鬟噤声,走至床边看着陆泽生,眉头紧蹙,一双精亮的眼此刻布满红血丝,显得有些疲倦,他俯下身去,替他掖了掖被角,看着陆泽生了无生气的脸,竟流下泪来,
    “老爷,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门外一个家丁朝门内朗声唤道,
    “知道啦!下去吧!”陆渊快速起身抹了把脸,朝丫鬟吩咐道,“好生照看着少爷,若是醒了,便来前院唤我!”,说完匆匆往前院去了,
    今日的陆府煞是热闹,来得都是商界人物,虽说是为了水台里那两株红莲,这番景象却也能让陆家在镇上风光一阵了,毕竟来人都是带着奇珍异宝来的,
    “各位老友!我陆府今日能有幸邀得各位来此一聚,陆某人甚是感激!”陆渊在水台边朗声说道,“略备薄菜,感谢各位远道而来,若是不合口味,望各位莫要嫌弃!”
    “陆兄客气了!有陆兄替我们接风洗尘自是我等荣幸,让我们敬陆兄一杯!”一名着了青灰色绸衣,腰间缀一枚和田暖玉的中年男子起身说道,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也纷纷与陆渊同饮,席间欢声连连,喜庆的很,不觉已到中午,
    “这两株并蒂红莲通体如血玉,我找人鉴过了,是世间罕有的‘血莲’,我找各位老友,也是想看看可否有人想与我分享分享这份意外收获,”陆渊说完看向席间的众人,只见个个都直勾勾地看着他身后的那两株红莲,心中不免一阵喜悦,
    “我们自是有心与陆兄分享,只怕??????”说话的仍是开初那名青衣男子,
    “哎?隆昌兄哪里的话?若是无心分享,又何必相邀?在座各位皆是带着诚意前来的,我倒是好奇隆昌兄此番来,带了几分诚意?”说完笑得极为鬼魅地看着唤作“隆昌”的男子,只是皮笑肉不笑,一双眸子亮的令人发怵,
    “陆兄莫急,待我细细看过此物之后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诚意!”金隆昌不急不慢地应道,眼睛却不再敢看陆渊,陆渊听完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稍作歇息之后,已是傍晚,其间陆渊又去看过一次陆泽生,却还是那副模样,文鞠又杳无音讯,他有些坐立难安了,与宾客谈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了,各位,时间差不多了,这血莲在夜间,可是妙得很呢,我引各位前去一观吧!”文鞠迟迟不见回来,陆渊决定不再等待,若是等下去,莫说他不耐烦,恐怕客人也要有异议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起身点头表示同意,他们早就不想再在这喝茶了,心有挂牵,哪里有心思喝茶?
    陆渊领着一行人前往前院,今夜的月格外的亮堂,水台里的水泛着泠泠波光,两株并蒂红莲紧紧交缠在一起,微风拂过,曳曳生姿,再看其花茎,通体艳红,如血玉一般精润无暇,似两位风情万种的姑娘,众人看得痴了,此番效果,正合陆渊心意,他满意地坐到一旁,静静地等着众人观赏完,
    突然,阴风阵阵,月亮也如染血一般的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水台腾起阵阵血雾,两个姑娘信步而来,一个着一身青色纱衣,撑一把红色油纸伞,肤白胜雪,额间一个造型古怪的金色烙印,唇角一勾,众人皆似失了魂一般,另一个着一身红色纱衣,半掩半露,撑一把青色油纸伞,额间同样有一个金色烙印,妖异万分,却也更摄人心魂,
    陆渊唇角上扬,心道,“文鞠这障眼法使得不错,茅山术士果然有其过人本事,”想到这,又忍不住轻笑两声,然而,眼前突发的状况让他呆住了,只见莲蓬幻作张张血口,利齿煞是恐怖,围着水台的众人皆慌做一团,可哪里有得逃跑机会,不一会功夫,便将池边人吞噬尽,连骨头都不剩,陆渊一时间竟忘了身处险境,只得呆呆地看着水台上那两株红莲在吃饱喝足之后,满足地摇曳着花茎,透过月光,还可以看到其间汩汩流动的鲜血,仿佛还有温度,陆渊咽了咽口水,这才回过神来,拔腿就要跑,
    “陆渊老儿!还想哪里跑?”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陆渊顿住脚步,回身一看,来人正是迟迟不见人的文鞠,此番却是怒瞪着他,陆渊不由得一阵疑惑,“文鞠老弟,你可回来了,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作下的孽自己清楚!”
    陆渊愈发疑惑不解,此时,原先误以为是障眼法幻出的两名女子渐渐走近陆渊,陆渊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顿感惊恐万分,
    “你们??????”陆渊早已说不出话来,捂住心口,噗通一声跌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两个妖异万分的女子,
    “陆渊老儿,你侮我小妹清白又将其残忍杀害,你以为只有荣伯与你知晓么?那日若不是我跟踪你和荣伯去后山,又怎会知你如此禽兽不如,你竟请那茅山术士下那毒咒,将我妹妹封印在莲塘里,那永世不得超生之苦我必将要你千倍万倍地偿还!”说完又化回本来面目,一个血红的骷髅,额间插一只造型诡异的金锥,笑得诡魅妖异,似是绽了大片血红的莲花,美是美,却煞是渗人!陆渊步步后退,而后突然指向文鞠,“青衣,你寻仇可不能只冲我来吧?那??????文鞠老儿才是封印你们姐妹两的人??????”说完看向文鞠,
    “陆渊老儿!你这只老狐狸!你可知真正的文鞠早已经死了!”陆渊疑惑万分地看着他,
    “青衣姑娘,你恐怕已不识得我了吧,我这副模样??????不过青鸾都死了,我哪副模样又有什么关系?”说罢又自嘲地笑了笑,
    “你——是汪远之?”突然,水台边那名红衣女子扑上前来,惊恐万分地盯着他左看右看,
    “远之?”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却又似是早就确定,青鸾眼里早已蓄满泪水,“我是青鸾!我是青鸾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救你和青衣姐姐,想你们早日散去仇怨,解除封印,早日转世投胎做人,也想帮泽生早日解去符咒,好好生活。”汪远之徐徐说道,其间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努力回忆,偶尔捂住心口,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他顺了顺气,继续说道,“那天夜里,泽生连夜来找我,关上门就开始交代一些东西,泽生说‘远之,我对不起你,青鸾被我爹??????杀了,丢进了后山的莲池里,青衣,青衣亲眼看见我爹请了个道士把青鸾封印了,之后青衣每日都以泪洗面,说要替青鸾讨个公道,我,是我没有勇气报官,这才害得青衣一个人跑去找我爹,之后青衣也不见了,我今夜里在门外听到我爹和荣伯说青衣死有余辜之类的话,还说要请道士封了我的部分记忆’,他说要我救救他们也救救他爹,”说到这,汪远之有些哽咽,陆渊的眸子也黯了黯,青衣早已哭成一个泪人,“之后我只得去茅山学术法,遇到一棵成精的老榕树,他告诉我,只要剜下双眼给他,再让他吸些血水,他便渡我精气,让我一月之内学成茅山法术,我当时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便剜了眼给他,而后又给他吸干血水,幸好老天开眼,那老树精也没骗我,这才让我习了这害人之术,”青鸾抚上他脸上的两个窟窿,“痛不痛?”汪远之笑着摇摇头,“之后竟让我在下山之时遇到文鞠那厮,我便用马血阵困了他,而后食了他的脑浆,得了他的记忆和功力,最后将其烧死在山腰上,好不解气!”
    说完看向陆渊,只见陆渊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地上,而后放声大笑,此刻却笑得有些洒脱了,“老夫做的孽老夫自会承担!但我有一事相求,既然你与泽生曾是旧识,那烦请道长替我救救泽生,待他醒来时封去他的记忆,我不想他背负着我这个当爹的罪责过活一生,”
    “这个自然,不用你说!”汪远之恨恨道,却有些莫名心疼,
    “那老夫就在此谢过道长了!”陆渊伏在地上,笑着说道,而后又转向青衣青鸾,“咚”“咚”“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你们姐妹两原谅,待道长解去你们的封印后便投胎去吧,若是有缘,这孽债,我下辈子再偿还吧,这一世,先拿命低过,望你们二人莫要嫌陆某命贱!”说完,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朝脖颈用力一划,霎时鲜血汩汩流出,染得他月白色的袍子红艳艳一片,汪远之别开脸不再看他,不敢,也不忍,
    “青衣,青鸾,此番你们大仇已报,我这就替你们解去封印,你们投个好人家去吧!”
    “那你呢?你作何打算?”青鸾疾声问道,
    “我替泽生封了记忆,便去浪迹江湖!”
    “青衣,你去同泽生道个别吧!不过,天快亮了,速去速回!”青衣点了点头,便消失了,
    汪远之也不再言语,这茅山术法反噬得厉害,他可不想在青鸾面前露馅儿了,他替她顺了顺鬓边的发,轻抚着额间那只金锥,青鸾也只是静静看着他,有情人相顾无言,可能言语什么呢?一个即将转世投胎,另一个也是将死之人??????不一会儿,青衣回来了,眼角湿润,显然是哭过,汪远之有些恨老天了,他真是不公平!
    汪远之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伽印,口中念念有词,而后,水台里的红莲便烧了起来,火光通天的红,煞是诡异,浓烈得血腥味铺天盖地弥漫而来,“咻~”的一声,两人额间的金锥直直地飞了出来,红莲烧尽,二人便幻化成两缕青色的烟,消失在陆府上空,
    血雾散去,万物归于平静,皓月如出尘,天幕里的星点都有些雀跃,晚风轻拂着汪远之的心,似是在安慰,又似是要吹散他,“噗~”一口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走向陆泽生的房间,而后关上门,吩咐了门口的两个小丫鬟,无论听到什么,都莫要进来,他反手关上门,踉跄着走向陆泽生的床,念着一段奇怪的咒语,每走一步,都像是锥心一般的疼痛,终于,在走至陆泽生身旁时,他大力一伸,将指尖的血滴印在陆泽生额间,他有些乏了,很困,很想睡觉,此生也算历尽劫难,下一世可否能得片刻安然呢?他不知道,却不无期待,窗户“哒”一声开了,一阵风拂来,那个可怖的文鞠,那个可怜的汪远之,慢慢地幻做一堆骨粉,一点一点随风散去??????
    阳光适时地从窗户洒进来,陆泽生翻了个身,又伸了个懒腰,,这才坐起来,骨头似是沉睡了很久一般,有些僵硬无力,他锤了锤,丫鬟进门看到这一幕,惊喜万分地说道,“少爷!你醒了!”而后慌忙过去伺候他穿衣洗漱,
    “我睡了多久?”
    “少爷睡了两天呢?前几日去后山游湖赏荷,回来时候淋了雨,染上风寒,烧一直到昨晚才退的呢。”
    “哦,是嘛,今日是不是该去收租子了,你去唤荣伯来同我一道用早饭吧,吃完就直接去收租。”
    “荣伯?哪个荣伯?只有福伯呀!”丫鬟奇怪地道,
    “哦,那便唤福伯来吧。”
    “是,我这就去。”丫鬟挠挠头,很是不解,难道自家少爷烧傻了,不对啊,傻了那怎么会还记得收租子呢?
    陆泽生走出门外,小院落里暖洋洋的,花坛里的花开得极好,他缓步走过去,拿起边上的水瓢,一瓢一瓢地淋在花丛间,阳光洒在上面,亮晶晶的,凝了片刻,像是一双精亮的眼,有些可怖,也有些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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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花按摩
    发表于 2016-6-25 10:46:51 | 只看该作者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但遗憾的是——最后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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