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

loquat

中国一直流传着一句古话，原意为：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有人不相信这种话，认为这是瞎扯，吓唬人罢了。
但不可否认的事实常在生活中屡屡呈现。
从农村出来的李二狗，本科学历，在一家普通医院任妇产科主任。
对于他来说，混到如今，着实不易。
可是光靠他的薪水，想要在城里买房买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也动了歪脑筋，偷卖孕妇胎盘给那些自称吃胎盘很补的人，可是这些只是小钱，满足不了李二狗，因为一个胎盘价不过是几十块。
李二狗觉得赚这钱太少了，他每天想着如何能通过另外的途径赚取更多的钱。
李二狗也曾想偷卖血卖器官之类的，可是他不好下手，为何？因为院里的副院长已经暗地里操办了，李二狗不过是个小小主任，他自知没法分一杯羹，于是想想便放弃了这条路子。
一边工作，一边打听着其他赚黑钱的道，直到一个阴阳怪气的道士找上他，说要收购打掉的胎儿，每胎可得报酬一百元。
这可乐坏了李二狗，当天就待在办公室里等就医的女子，光一天下来就接待了七八个打胎的。
到了下班，李二狗就趁医院人少的时候偷偷运出去，再交到那个道士手中。
李二狗才不管拿这些死胎用来干嘛，只要有钱给他，他就高兴。
不过让李二狗觉得奇怪的是那个阴阳怪气的道士每次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装着多少死胎。，然后如数将钱点给李二狗。
如此反复数月，李二狗的生活越来越富裕了，每天都能赚上几百元，有的时候甚至上千元。
李二狗的妻子小翠，起初并不知道李二狗的钱从哪里来的，直到后来李二狗才告诉小翠，叫小翠千万不要到处声张。
得知这些钱的来源后，小翠是又惊又怕，劝告李二狗不要贪这种钱，不过李二狗不听，还骂了一顿小翠：
“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钱就算我不赚，大把多人会接手赚，要是老老实实靠工资过日子，早饿死了！”
小翠没法子，只好不再提这事儿，但是她从那天起，都会出去做一些善事，心想着能弥补一些李二狗犯的罪过。
李二狗跟那个道士往来久了，平时见面也会聊上那么几句，有一次，李二狗无意问起要这些死胎干什么？
那个原本笑嘻嘻的道士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一脸阴沉的说：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避免犯这个错误，你给我记着，知道得越少越好，老实干好我交代的事，钱自然有。今天的事就罢了，以后可不要没事找事！”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二狗点头哈腰被吓得够呛，为什么？因为……李二狗从那个道士的眼神中感觉到巨大的威胁，搞不好下一秒就会被杀掉灭口。
庆幸的是道士放过了他，也是因为这一次李二狗开始起疑心，犹豫是不是继续接这个活，可万一自己不干了，那个道士翻脸，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金钱与性命之间，还是小命重要啊！
可是李二狗怕被报复，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直到小翠有了生孕，李二狗才下定决心，不再参与，奇怪的是那个道士也没说什么，大笑几声就走了。
李二狗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到了晚上，数个婴儿的身影出现在李二狗的家中，嘴里喊着：“是你害死我的，我要吃了你！”
打死李二狗都没想到这些婴儿还会说话，事实证明，这些婴儿并不是说说而已，李二狗带着小翠慌乱逃窜时，一只手指就被咬断了，而且那个婴儿还真吞了下去。
这几个婴儿可不是白白胖胖的可爱模样，血红的眼睛，长着獠牙，一个个全身都是黑血块，光秃秃的小脑袋青筋爆起，像线条一样整个布满，十分恐怖！
完全就是地地道道的鬼婴，哪里还能称作是婴儿。
呵咯咯咯……吃下手指的鬼婴，开心的笑了，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其他几个鬼婴看见同伴有得吃，更是嚷嚷着要吃掉李二狗，样子极度疯狂。
李二狗拉着小翠从房间跑到客厅，最后还是被包围了，眼看二人就要被吃掉，无意中一个鬼婴看见客厅某个角落供奉的观音，立即叽里呱啦跟同伴说了些话，几个鬼婴好像很害怕似的，没一会儿功夫全跑掉了。
李二狗跟小翠逃过一劫，天没亮就收拾东西逃离了这个城市，躲回了老家。
后来李二狗托人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医院的工作也辞了，在村里开了一个小诊所，老实过日子。
自从躲回老家后，也没见鬼婴再找过他了，不过让李二狗郁闷的是，自己妻子小翠头一胎没保住，而且往后几年一连几胎，没个活得下来的。
李二狗这才知道，他的报应来了，李二狗找了一个很有威望的老道士替他算了算。
老道士说，李二狗有生之年至少要五十岁之后才可能有机会养得活后代，他当年做的事太缺德，要不是小翠做的善事抵消了一部分，恐怕李二狗下半辈子得到的报应更多。
老道士还告诉他，那个收集死胎的是一个邪道，而李二狗卖的死胎全部被他炼制成鬼婴，让原本就生有怨气的未出世婴儿更加心有不甘，当初李二狗完全就是助纣为虐，自己找死！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李二狗总算明白了自己当初犯了多大罪，为了弥补，李二狗日积行善，再也不敢有恶念想。
数十年后，李二狗终于老来得子，有了自己后代，当时，已经将近六十岁的李二狗就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至于那个阴阳怪气的邪道士，李二狗听说他炼制鬼婴是增加自己道行，结果一次意外之中，放出太多鬼婴，道法没修炼成，反被鬼婴吃了个干净。
而这些鬼婴后来被得一位道高僧超度了……
而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李二狗恍然大悟，难怪那么多年也没见那个邪道士找过自己，原来他也得到了报应啊！
后来，年老的李二狗，怕以后自己的小孩会重蹈覆辙，所以他经常教育自己的后代……
人，要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
（完）

京介

不参加变革社会的斗争，理想永远是一种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