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园鬼事录之鬼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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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认为，天下凡有大事、或应天象；或感地气；或通鬼神。苇河出水的由朱熹题写的耕云钓月碑，就是应了鬼神之力——说来灵异、竟是因为在此处淹死的五个小孩的鬼魂通风报信，此碑才得以重见天日的。
这个碑至今珍藏于禹王亭博物馆碑林。此碑出水之前的部分灵异征兆，我有幸得以目睹。
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住在姥爷家的。当时姥爷家就我们两个人，姥爷家在安仁张李店村。姥爷早年开过药铺，文革开始就以种地为生了。
张李店村靠近苇河，那时苇河边上有几户种瓜地的，其中村里的民兵连长川德也在河边上种了一园瓜地，他还搭了两层的看瓜棚，日夜看守。时值夏末，人睡得晚，那夜我和姥爷刚睡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敲大门声。
姥爷踢上鞋就去就去开门了，只听砸铁门鼻子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我躺在炕上隐约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后，便传来川德急切的声音：“快到河沿儿上看看吧，那里出现了很奇怪的事情，你先去、我到村里再多叫几个人”。
然后就是川德的奔跑声。姥爷回屋，担心我一人在家害怕，就只好背起我往河那边赶。
河堤上已有很多人先到了，当时是月亮天，近处人的模样甚至都能看清，冲着大家看的地方望去，远远的只见一个戴着草帽推独轮车的人，正往河里赶，一会儿推着车就到了河心，到河心就没了，像是连车带人一块儿钻进河水里。
后面河边又冒出个同样的推车人，依旧往河里推去，没了，又冒出一个同样的。就这样反复着。除了刚赶到的尚未刹住步子外，人群里毫无声响，都聚在河堤上直着脖子看呆了，无人敢过去看个究竟。
那时由于我年龄原因，猛然说了声：“呀！会淹死的！”，正背着我的姥爷，轻拧了下我的屁股，小声说：“别说话，再说让那推车的推走你！”。
只见远处这种现象连续几次后，再出现推独轮车的影子就逐渐淡了，车和人也渐渐分不清晰了，成了一团雾似的东西。突然那团雾轻飘飘地逆风到了河对岸。
河对岸也莫名其妙地、散点状升起黄的、灰白的几处烟雾，风大点还能隐约听到烟雾里有笑声、打闹声，似乎在玩什么游戏。这些声音混在茅草和树等被风刮的声音里，形成了一种难于明状的复杂感受。
再往后，这声音已辨不清在哪里发出的了，好像就在身边的草丛或树梢。最后换成了妇女的哭声和交错的铃声，哭声铃声先激烈、后变弱、直至无。
那远处的雾影也聚拢一块儿、像泼出的水似的，一下倾倒于河中，彻底消失了。人们沉默良久，才开始悄悄议论起来，三五成群走回家去。
第二天，天刚亮，河边就聚了很多人。姥爷也领着我到昨晚出怪事的地方看了看，见一道清晰的独轮车轧过的印迹直抵河心。到中午就传来了河对岸村里有五个小孩在昨晚出怪事的地方下河、找不着了的消息。临近傍晚还没捞到，只是有人看到，那五个小孩下去就没了踪影。
半个月后，据来姥爷家串门的人说，对岸村里有天傍晚来了一位县城里很有文化的先生，这位先生说，是五个小孩托梦给他，他才来的，梦中的情景太真切了他也不得不相信。那五个小孩还对先生说，石碑上的文字是古代一位大学问家题的。
那位先生带着村里人来到河边，非常肯定的指着河里的一个地方说，石碑就在那里。大家果然从他指的地方拉出个石碑，桌子一样大。随着石碑拉出，那五个小孩也从石碑下的洞里浮了出来，都泡发了。
先生看到这五个淹死的小孩，居然不断流泪，哽咽着说，托梦给他的正是这几个孩子，这些孩子这样了还知道爱护先人留下的东西，不容易。这石碑就是前文提到的朱熹题的耕云钓月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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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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