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心

watermelon

　　第遗章
　　2004年9月27日，星期一。
　　天刚亮，远处山地上出现线阳光，很红，却不刺眼。大街已经传来扫地的沙沙声，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挥动着扫把，扫把慢慢的推赶着地上的枯枝落叶，显得有些笨拙。
　　"哐当……"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铁门的声音，那是一所大学的校门。
　　一位二十岁的青年失魂落魄的从铁门里跑出来，正巧撞上了这位扫大街的妇女。青年向后退了几步，"啪！"地上的枯枝发出一声响。青年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就摔倒了，还好妇女扶住了他。"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都是大学生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
　　青年嘴唇发白不停地抖动着，他两眼瞪得很大就快掉下来似的，双腿不停地在发抖。"鬼，鬼，鬼……"他那双冰凉的手使劲掐着妇女的胳膊不放，只会说那一个字。
　　"你这孩子，大清早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妇女被青年弄疼了，她费力好大的力气才把青年的手拿开。妇女有些疑惑了，这孩子怎么回事？难不成真见鬼了？
　　"我真的见鬼啦！"青年的双手又掐住了妇女胳膊，并且手臂上的力度加大了，不停地摇晃着妇女"她，她披着长发，把，把心挖出来了，还打算一口一口地……一口吃下去。我亲眼看见的，亲眼看见的……"他突然放开了妇女，歪着头重复着后面几个字，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妇女紧紧地抱住扫把，大清早就听到这样的话，让她心有些不安，"我该不该进去问一下？"她站在原地，没多久，铁门里面又出来了一个人，这回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她看不清少女的脸，少女那长长的黑发挡住了整张脸，一阵风吹过露出了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
　　少女穿着长长的白裙子，秋风吹过，裙子抖动了几下，她向妇女慢慢走过，淡淡的声音问道，"他呢？你刚才有没有看到？"
　　妇女不敢看少女的脸，她低着头，发现少女既然光着脚。想想刚才那个青年说的胡话，她有些害怕，难以抵制住心里的恐惧。她害怕眼前这个女生，她双唇发抖，口齿不清地回答："刚，刚才，刚才过去了。"
　　少女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妇女的肩膀，脸慢慢的靠近妇女，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在妇女看来，这个笑容意味着邪恶。"大姐，谢谢了。等我找到男朋友，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妇女屏住呼吸，感觉肩上一丝凉气，少女的手是冰冷的。她摇了摇头，不敢继续猜测，倒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丝丝血腥味。她慢慢的转头看到少女那苍白的手，接着一个劲的点头。
　　少女的手离开了妇女的肩膀，慢慢地说道："好，下个星期一这个时候，你一定要过来。要是，你没到，我会生气的。"
　　少女走后，妇女已经吓得满头是汗，她双手发抖，扫把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重重的砸在她的脚上，心中的害怕盖过了脚的疼痛。
　　妇女就这样一直呆站在原地，她已经忘记了这条街还没扫完，集在一起的落叶随风吹开了，一片一片的叶子在地上打着滚，几片叶子停在了她的脚下。街道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直到，救护车和警车的叫声传入她的耳朵，她心里一震，这才清醒过来，出大事了！
　　这条街渐渐地热闹起来，铁门前围满了人，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就像是被谁拧住了头发脖子被拉得老长。妇女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缝隙中挤了进去。铁门里出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抬着担架，一阵大风吹过，担架摇晃了几下。盖在担架上面的白布掀起了半边，妇女看到了，担架上是一个少女，少女她左眼突出，心脏处破了一个洞。少女左眼球转向妇女的方向，妇女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你一定要来。"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妇女吓住了，她双腿发抖，开始说胡话，"不，不要，不要过来。"
　　所有人注意到了妇女的异样，一位穿便服的警察站在担架面前，把白布盖好，"你们小心点，让市民看到了不好，太吓人了。"
　　妇女不停地摇头，"不，不要过来。"她失魂落魄的冲出人群，这时，一辆大卡车开过，妇女被卡车撞飞了。
　　医务人员赶紧赶过去，却发现妇女已经没救了，鲜血染红了这条街道。
　　"这是G市，本台消息，在蓝洋专科学院发生了一件命案。死者是外语系大二的吴倩，心脏被掏空，目前警方还在调查当中……"忽然，电视机被关掉。
　　"上床睡觉。"一位四十左右的妇女把电视机关掉，"你好像听不明白我说什么？不要看这样的东西，明天还要学习。"
　　"知道了。"这位十四岁的少年低着头，显得有些失望。他从沙发上跳下，冲冲的走进了房间，立刻躺在床上。听到隔壁房门响后，他立刻掀开被子跑到客厅，打开电视，他把声音关掉，只看屏幕上面的字。
　　"就在吴倩的尸体被抬出校门的时候，吹起了一阵怪风，扫街的清洁工见到此状吓得失魂落魄，被一辆卡车撞死。但是，根据法院的鉴定，清洁工的死因却是心脏突发病而死。"妇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她又把电视机关掉，还说了一大段话。
　　"老妈，你不是不让我知道的吗？还告诉我这么多信息。"少年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望着妇女。
　　妇女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翘起二郎腿。"如果不告诉你，你会想尽办法去知道，怕你又惹出什么麻烦所以打算告诉你。你还想不想听？我刚才说的是电视上看不到的。"
　　"想，这么好的线索我当然想知道。"少年坐到妇女身旁，"老妈，再告诉我一点。"
　　"今天，加上那个吴倩和清洁工一共离奇死亡五个。"妇女非常冷静的说道。"另外三个，都是吴倩那所学校的。一位是她的男朋友，李江，被人发现掉在下水道，死因不是溺死，而是心脏忽然停住跳动，估计是药物引起的。她的两名室友，是被吓死的，估计是见到杀人事件，不过也有可能是见到了死状也说不定。"
　　"大学宿舍，一般是住四个，难道她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少年问道。
　　妇女把烟灭了，扭了扭脖子说道："起初是四个人，但是在上个星期搬出了宿舍。因为听到吴倩死后，她吓傻了，如今呆在医院，估计是没救要住进精神院去的。"妇女起身，摸了摸少年的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恩。"少年显得满足，点了点头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妇女见少年进房间后，自言自语说道："希望你能把事情弄清楚，这个案子不简单。"月光照射在客厅，妇女望向窗外，街道的灯一盏一盏的被熄灭，妇女抱住胳膊，叹气道："哎，人的生命真是短暂，根本就没法预知自己的下一秒是否能活着。"
　　2004年10月1日，星期五。
　　蓝洋专科学院出事后，G市变得不怎么太平，五天里面，全市已经有十五个人离奇死亡。这些人当中，有九个人都是外地人，跟吴倩一点也搭不上关系。
　　G市警察局里，每天都忙个不停。
　　"成队长，怎么回事？你说，学校外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跟吴倩一点关系也搭不上？"一位年轻的警察问道。"但是，这五天，从各区统计出来的，一用有十五个人离奇死亡。"
　　"你是说，这十五个人之间有着关系？你想得太复杂了，他们的死除了蓝洋学校的其他三名学生，死的人没有联系，都是来自不同的区域，隔着很远。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关系可言。"那个被称为成队长的人喝了一口水说道。
　　年轻的警察还是不放弃，"我想一定是有关系的，根据我看过的档案，没有哪一个案件会如此奇怪。我猜想，一定是一个犯罪团伙。"
　　成队长用文件夹拍了拍年轻警察的头，"好了，你小子，是不是看小说多了，全都是一些奇怪的看法。我听你爸说，你现在看动漫？好像叫名侦探柯南，那个是破案的？"
　　年轻的警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我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其实那部动漫里面有些杀人方法在现实生活中还是能行通的，队长，你有空也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了，小鬼，准备一下。等会，跟我一块到吴倩家里，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成队长刚刚说完话，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这里是G市警局。"成队长拿起电话。
　　"你是成番队长吗？"电话的另一头问道。"是负责挖心案件的成队长吧！"那个人再次确认一下。
　　"是。"成番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成队长，不好了。吴倩的妈妈死了，好像是被许多只老鼠给咬死的，死状很难看。"电话那一头说道。
　　"等一下我马上过去。"成番把电话挂了。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慢慢转向年轻的警察说道："仵延，案情变复杂了。吴倩的妈妈死了，好像是被老鼠咬死的，你有什么看法？"
　　仵延夸张的表情看着成番，"老鼠？被老鼠咬死了？这，这也太奇怪了。"
　　"哎，这样线索就完全断裂了，吴倩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受难了。"成番显得有些疲惫，"看看省公安局怎么交代，不然，把这件事情交给省里办吧！"
　　仵延握住拳头，"就这样放弃了吗？成队，这个案子真的不简单，就算让省里给办了，我也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杀人狂，简直太狂妄了。吴倩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赶尽杀绝。"他一拳打在办公桌上，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