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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宁最喜欢古文,可在这个科技肆意放肆的时代,言语间时常咬文嚼字,则格外被人冷落,而他偏偏就是一个偏执狂时常感叹:“命运唯所遇,循环不可寻,可以荐嘉客,奈何阻重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哪来的这淡淡淡淡的忧伤。
都说高考不是困住自己的笼子而是放飞自己的窗,而对于小郑而言似乎是从一个天堂走进了地狱,就是在高考,他的人格似乎开始一步步走向畸形,高考那年一直全校前十的他破天荒考了一千名以后,本能读重本最后只能读一个专科,“这成绩当时是该有多失常才能考这样啊”,这是邻居们的感叹,老师们则不说什么了,本来还希望他考个重本,自己还能得个奖金什么的,全没戏,以前的嘘寒问暖全没了,令小郑最恐慌的就是回家了,因为父母因为父母因为父母……因为他们不相信他而且还是他的最大质疑者,“你骗了我们三年,原来这三年告诉我们的成绩都是假的,我们在外打工辛苦供你读书,换来的竟然只有欺骗,你说你这成绩发挥失常谁信啊!”成绩出来之后,尽是讽刺没有安慰没有信任没有依靠没有归宿没有……
冰心先生说:“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的花香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过荆棘不觉痛苦,有泪可落不觉悲凉。”可大山里那些纯朴的人儿啊,总是很天真的以为努力就会有结果,而对于那些意外总认为是欺骗造成的,结果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他们罪有应得!
小郑决定只身逃离了这一切,他不能忍受那么多的不堪的留言,他满满的罪恶感,满满的痛苦,但他没想过去死,他只想改变这一切,他希望他能够拥有幸福,流浪的他,每天噩梦连连。因为他不能逃脱村里人恶语,他不能那么心安的不顾一切,毕竟他还没有那么洒脱,他还是有罪恶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结果为什么会这样,他对自己的未来好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纠结,记忆里满满的全是亲人朋友邻居的诅咒,嘲讽。没有任何的温暖阳光存在,感觉好阴冷,只感觉无助,因为他一直封闭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即使想象的世界是那么痛苦,他都没想过用死亡来结束自己。
一直都说心想事成是中国人对人们的美好祝愿,同时一个人的应为也是思想的写照,小郑的面孔变得越发青黑,行为也越发古怪,似乎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可谁又知道他在离开村庄之后具体遇到了什么呢。
出走第一天,是在夜晚,他不想被人发现,一路只听见呼呼声,像是追赶他,他的脚步变得急促,可那声音也越发清晰越来越靠近他,他恐慌极了,但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那不过是风声罢了,他自我安慰道,他想清醒一下,毕竟是高中毕业,毕竟是理科生,科学一直是他的信仰,不要被这表象吓到,不觉他走到了小河边,这个农村里的孩子,童年唯一的乐趣就是打水仗了,他卷起裤管想放松一下,于是一跃便跳进水里,他想洗净这些天的那么多指责,那么多的压抑,在尽情时,他不断向中央游去,起初那哗哗的水声给小郑带来喜悦,当他到达正中央时,在他扭头的一刹那,他惊恐了,在这小河的周围竟全是穿着白衣服的人,此时他觉得身体在抽搐,似乎有一个人在拉着他的脚,他动弹不得,他想求救,可叫谁呢,谁又会愿意救自己呢,他自己都是逃出来的,他感觉好无力,丛林间夹杂着呼呼声,在此时越发诡异,他似乎无处可逃,他似乎无能为力,但一个人求生的基本挣扎能力他还是有的,第二天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踉跄逃离村庄在马路旁边蜷曲着。
出走第二天乞讨无门,在经历一路的奔波惊吓之后,小郑早已饥肠辘辘,谋生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现在彻底的没有依靠了,对于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不会有人轻易的给与他回应,可强烈的饥饿很是让他抓狂,正午在太阳无情的烘烤下,他变得有气无力,嘴里喃喃念叨着,我要吃饭,可谁又会理睬这个看似神经病般的人呢,恍惚间他看见一座庙宇,一位慈善的老者,在向他招手,最重要的是那老者手里还有一大盘食物,鲜红的糕点让人很有食欲,更别说是一个处在饥饿中的人了,小郑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飞奔到老者身旁,还没得到老者的许可,就狼吞虎咽般大吃起来,这食物是他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可就在吃一个条状的食物时,他惊恐了,他大叫了起来,他瑟瑟发抖着,他不由自主蜷缩起来,以至于乱串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串,那条状的食物分明是孩子的手指,分明就是,一定是,不,是千真万确,顿时的晴天霹雳,他知道他可能无路可逃,下一个被食者,很可能就是他,小时候她听奶奶说过,在59年有饿死人的现象,有好多人为了自己不被饿死就选择去吃别人,不过吃人的人和别人还是有很明显区别的,因为他们的眼睛是红色的,他不敢去看那老人的眼睛,万一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孩子,怎么了”老人说话了,就是在小郑那一撇,看到布满血丝的眼睛,红的已看不到瞳孔在哪,小郑那悬着的心再也落不下来,他不想就这样冤死,一生刚刚过去五分之一,幸福还没来临,怎可让人生消逝,可他太累了,身体已不允许他挣做挣扎,已筋疲力尽的他在饭饱之后来不及斗争什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他知道这已经是出走的第三天了,他庆幸自己没死,而是在一所大学的宿舍,他感念这一切,他死里逃生的一切,现在还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这可能死真实的,他变得胆怯,除了去上课以外,他不敢轻易离开宿舍自己的床铺,只有古诗是他的最爱,当他被人嘲弄时他只回应道:“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然后继续他的古文研究。
也是任何一个人在独自经历这些嘲讽与惊吓之后,可能会更坚强,更懂得人生的真谛,这一切都需要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高考之后不管怎样,都希望家人都有一颗宽容之心,注意自己的言辞教会孩子坦然的对待自己的成败,而不是一步步的紧逼,是孩子走向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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