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来唱歌

cherry

泥娃娃泥娃娃
一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
也有那眼睛
眼睛不会眨
显得有些荒凉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歌声，歌声随着街边的零散的落叶飘向远方，忽然小孩哭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妈妈，我要买那个娃娃，我要嘛，给我买嘛”小孩使用通用招数——在地上打滚，年轻的妈妈脑子嗡嗡一跳瞧了瞧周围，四下无人，呵呵，小屁孩上次可不是看着人多怕丢脸，这次刚好没行人，看我还依你不。年轻的妈妈心中也是有股小怨气的，没有孩子以前，她是家里的王，家里人什么都依她，以至于后面嫁人了作为他人妻子这股小脾气也没改过来，还好丈夫是个懦胚子，也是什么都依她的性格，这种环境下，她也就更没有机会学去如何做一个优秀的家庭主妇，她以为她可以做一辈子任性的小公主，可是这个美梦被现实狠狠踹了一脚。
一个威胁着她的美梦的人出现了，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的孩子，孩子一出生，没有人来手术台上看那个为生孩子虚弱的自己，大家都围着那个丑丑的小孩，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但是她不相信，对，一定是那个孩子比较新鲜，所以大家都去看他了，可是当向来宠着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给孩子喂奶而骂自己，那个向来以老婆为大的男人因为孩子的衣服与自己发生争执，对，一切都变了，他们说孩子是妈妈的宝，他肯定不是，他是恶魔，对，一定是恶魔，他夺走了一切，看着地上哭闹的小孩，想起上次在人多的地方也是这样，让她在朋友的面前闹了个大笑话，他一定是恶魔，被这个想法困住的年轻妈妈看向孩子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凶狠。
泥娃娃泥娃娃
一个泥娃娃
也有那鼻子
也有那嘴巴
嘴巴不说话
她是个假娃娃
不是个真娃娃
她没有亲爱的妈妈
也没有爸爸。。。。。。
刚在开会的男人接到了自己一辈子最心痛的电话，医院打来，他的妻子与孩子出了车祸，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飞了般跑出去，开车到医院，看到自己妻子虚弱的躺在床上，腿上打了石膏，手和脸上都是伤痕，听到门开的声音，妻子转过头来，神情悲伤，看到妻子的表情，他已经隐隐约约能猜到点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虽然男人内心已经有些准备，但是亲耳听到时感觉像是老天猛打了一个霹雳不偏不倚刚刚好打中自己，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一样，他很想哭，但是看到妻子痛苦的表情，他不能哭，男人有些蹒跚的走到女人身旁轻轻地抚了抚女人的发丝，喃喃道“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声音太轻不晓得是说给妻子听还是自己听。
男人亲手操办了孩子的葬礼，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黑黑的小盒子里，那么安静，化妆师手艺很巧，孩子明明都被撞成不成样子了，眼睛在这场车祸中也不见了，可现在躺在小盒子里好像是还在睡觉的样子，那么可爱，他记得孩子最喜欢玩捉迷藏了，可是每次玩捉迷藏都会被男人发现，但这次他赢了，男人走到柜子旁，轻轻抚摸那个娃娃，那个一直被孩子护在心头的娃娃，娃娃的心口有一丝暗红，是孩子的血吧，但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男人叹了口气，打开娃娃的音乐开关，一首稚嫩童声唱的泥娃娃响起来，男人将娃娃放在孩子的身旁。
葬礼结束后，男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他因为哭太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打开孩子房间的门，想要再看一眼孩子生前留下来的东西，忽然一个东西撞入他的视线，是那个娃娃，它静静地躺在孩子的床上，男人走过去拿起了娃娃，明明记得自己将娃娃跟孩子放在了一起，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记错了，算了算了，就当是对孩子的一个念想吧，他将娃娃放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泥娃娃泥娃娃
一个泥娃娃
我做她妈妈
我做她爸爸
永远爱着她
我做他妈妈
两个月后，年轻的妈妈回到家里修养，被男人抱到床上后，刚想跟男人说几句话眼睛却瞄到了那个娃娃，它正在看着自己，不，应该是瞪着自己“老公，那个娃娃，怎么会在这里？”
“哦，那个娃娃啊，我看到他在小利的卧室，我就拿来放在这里了。”
“小利，是小利的娃娃啊，”女人好像陷入了回忆，突然面色开始发白。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那场事故不是你的错，是那个闯红灯的司机的错，不要再想了，我先去给你倒杯水，你休息一会儿。”
男人走到门口时女人却听到男人说“小利，快帮妈妈倒杯水”
“阿豪你刚才说什么，小利不是已经。。。”
只见男人转过头来，脸色苍白，但是眼睛却闪着异样的光芒：“小利，小利，我告诉你欧，小利没有死，他就在外面，你不要乱说话”
“你说什么，小利明明被车撞死了”因为情绪激动，女人说话声音响了起来。
男人仿佛被敲醒一样，喃喃着“是的，小利没了”把门关好走到客厅。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了，女人好像看到客厅有小孩跑过的身影。
男人出去倒水了，女人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那个娃娃好像在盯着自己，突然，娃娃的嘴巴动了起来：泥娃娃泥娃娃
一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
也有那眼睛
眼睛不会眨。。。。
“啊”女人尖叫起来，不顾腿上的痛跑向门那边，可是门无论怎么开都开不开了，“救命，阿豪快来帮我开门，阿豪。。。”
可是门的另外一边好像没有听到似得，“泥娃娃。。。”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到歌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女人转头看了看刚才放娃娃的地方，娃娃还是在唱着歌，女人的心有些颤颤，安慰自己着肯定是娃娃零件出错了，再看一眼，女人却发现娃娃不见了，歌声也停止了，“滴答，滴答”好像是液体掉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女人机械般转了头，看到被撞得身上满是血，眼睛空洞着的孩子爬向自己。。。。。。

卞先森

儿童集体里的舆论力量，完全是一种物质的实际可以感触到的教育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