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葬

marital

杜盼云现在很害怕，内心的恐惧和无助让她想哭都哭不出来。母亲还在急救室，父亲满脸哀伤，只能坐在急救室前唉声叹气。而杜盼云现在只想揪出那个老太婆狠狠扇几巴掌，可惜，不能，因为那个老太婆也已经死了。
杜盼云知道自己错了，母亲已经出事了，如果再轮到父亲，她怕她会承受不住这种失去双亲打击和害死双亲的内疚。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杜盼云和父亲赶忙跑上去。
“医生，怎么样了，我老婆怎么样了”老杜双眼泛着血丝，带着一脸疲惫和一脸的急切。杜盼云也是红着眼睛，揪着父亲的衣袖，急切看着医生。
“命是暂时保住了，但还没脱离危险。病人双手自肘部被完全绞碎送来的又晚失血过多，能保住一命就很不错了。先送往重症监护室，看病人的之后的情况吧。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很有可能熬不过去。”
听完这话，老杜啪的坐倒在地上，而杜盼云也终于泪如雨下。医生摇摇头径直离去，后面的小护士提醒老杜请他把费用缴了。
杜盼云隔着玻璃看着带着呼吸器的母亲，看着仪器上跳动的心电图，心里平静了一些。
“今晚一定要成功！”杜盼云决然的想着，然后看着苍老的父亲，想开口离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云啊，你先去休息，今晚我守着。明早你来换我吧。”眼睛还一直盯着妻子的老杜开口道，这是自母亲出事以来，父亲对杜盼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杜盼云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在走廊的拐角，盼云回头看了看还站立的父亲，“爸，你放心，女儿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杜盼云下到医院大厅付了钱便马上离开医院，在路上给公司请了半个月假期，公司听说她母亲的情况也准了。杜盼云回到她的出租屋内，拿出衣柜里的一个没有贴照片的骨灰盒，用袋子装好后放在一个橘黄色的旅行包里就急冲冲出门去了。
杜盼云在这个城市大专毕业后在工业园区找了一个公司的文职。父母也被杜盼云接到这个城市在工业园区找了工作，现在一家人都住在工业园区，父母都住单位宿舍，杜盼云却不太喜欢人多，虽说工资一般，在园区内也找到一间勉强合适的出租屋单独住，工资刚好够得自己花销，对于一个女孩子也不需要太高的要求。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她自己也很满足。可是，在半月前的假期，跟同事去了一趟朝阳山回来后，她的生活从此鸡犬不宁，现在身边的父母亲人朋友包括自己的生命都岌岌可危。
杜盼云站在公交车站牌前，想着从朝阳山回来的种种，一种愤恨和凄凉从心底升起，抓着背包带的双手不由得捏的发白了。这时，通往市区的公交车来了，坐上公交的杜盼云眼神冷冷的看着前面……
转过两次的公交车终于到达城市的另一头离朝阳山最近的一个城镇——阳镇，而时间是晚上七点三十分。镇上的旅馆招牌在渐浓的夜色中越来越亮。
朝阳山其实是两座山，朝山和阳山，因为两座山靠的非常近，名字也合起来一起叫，而山脚下也分别有两座小镇称做朝镇和阳镇。阳镇上旅馆最多，因为阳山风景秀美去的大多是露营或者旅游的人，而朝镇卖纸钱的最多，因为朝山南面是一个大型墓地群。现在时刻到朝镇的车已经没有了，私家车过去很贵，下午母亲的医疗费几乎花光了杜盼云的身上所有的钱。现在她身上只有一个用来确认时间的手机和百来块的零钱，所以只能翻过阳山直接从朝山背面过去。
远离小镇的灯光，杜盼云趁着夜色爬上阳山才想起没有手电筒，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铁铲，没办法挖墓。杜盼云转身走回小镇，在小镇的烟酒店买了手电筒、备用电池和一些面包和水，又在露营店里买了露营铲。这次杜盼云想了想还需要什么，于是又买了一个打火机和一些蜡烛。如果顺利，身上剩下的钱刚好够她回去。
杜盼云重新投入黑暗中朝阳山进发，从阳山上去的一路上都能看见一团团的篝火，曾经她也跟同事们那样通宵坐在营火前聊天说笑玩游戏，如今看来全然没有那样惬意的心境，反而是一脸的凝重与哀伤。杜盼云收回目光，眼睛也紧紧盯着手电照亮的方向前进。
今晚有一弯新月，却不够亮。已经靠近朝山的杜盼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回头看看身后的一片乌黑，已经看不到再有露营的帐篷了，此时杜盼云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落下“明明，我也应该那样正常的没有恐惧的生活着，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想到这里，杜盼云迅速收起心境，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深夜11:26了。朝山也越来越近，山也越来越高，路越来越难走了。
到达墓地群的时间已是凌晨2点，杜盼云此时是气喘吁吁，当看到墓碑的一刻，杜盼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气，过了一会拿出包里的面包和水快速大口的吃着。歇息了一刻钟左右，杜盼云从地上爬起来，按照死老太婆说的名字和死亡时间开始找。
朝山墓地群建在朝山的一个缓坡上，周围都是耸然的高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住新月，世界一片黑暗，而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见高耸的轮廓，偶尔听见几只夜行的鸟啼。
杜盼云往守墓人的小屋看了看，灯是亮着的，更加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在墓碑之间找寻着，其实杜盼云胆子是很小的，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最好出来个什么东西给她指指路。在找了大约一个小时，杜盼云终于找到了目标。一座白色的欧式风格的合葬墓碑，墓碑左右是雕花栏杆。
“奠慈母李珊蓉严父周藏之墓”是这里没错了，杜盼云先确认了目标，然后看了看周围，随即跪下给墓碑磕了三个头，便从背包里取出铲子，撬开左边的盖子将里面的骨灰盒取出，“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求你们原谅我，我也是被逼的，都是那个老太婆给我下了咒，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要杀了我父母和我身边所有的人，真的对不起啊。”杜盼云此时声音已经是颤颤巍巍。将背包的骨灰盒放进了原本属于李珊蓉的格子里。“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供奉你的，一定不会短了你的香火。”放好盖子，杜盼云将替换后的骨灰盒放到背包里，收拾好东西，再次起身往周围看了看，背上背包就要离开，杜盼云此时心里在犹豫是原路返回还是直接下去走到朝镇，明早再回去。看着守墓小屋的黄色灯光，杜盼云下意识的走了下去，手电筒和备用电池早已经没有电了，只好点了一根蜡烛，手窝在蜡烛前靠着微弱的火光慢慢下去。经过守墓人小屋时，杜盼云小心翼翼的往窗户里看，守墓的是一个50岁左右的大爷，跟她父亲差不多的年纪，歪着头睡着在躺椅上，前面的电视还开着，正播放着一部抗战的电视剧。
杜盼云心想，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下意识又回头望了望墓地的方向——可惜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还好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此时月光出现照亮墓地，杜盼云一定会被吓死，因为那块墓碑前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看着她。不，是瞪着她。
杜盼云下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是5点40多了，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朦胧，杜盼云现在只想早点回去，六点就已经有早班车了，她要早点回去，守着母亲，守着父亲。借着最后一只蜡烛的光，杜盼云走的更快了。
当天大亮的时候，杜盼云看见了公交站牌，背着的旅行包似乎更重了，但心底却是一阵轻松。“这次总该放过我了吧。”
杜盼云坐上公交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温暖不刺眼，如此的轻松。旅行包已经被抱到身前，杜盼云终于疲惫的靠着窗户睡过去。
等杜盼云真开眼时，公交车还有2站到终点了，再转一次就回去了。趁此给父亲打了电话，听到母亲病情还算稳定，心里总算是彻彻底底放下了。放下电话看到明媚的阳光和公路旁美丽的绿化，杜盼云才感觉到自己活着，仿佛昨晚只是一场噩梦。
“***车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快了~~~杜盼云微笑着，坐在后车门口的她真心对每一个下车的乘客微笑着。不过好像蓬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服吓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呵呵
“妈妈，那个姐姐干嘛抱着那个老爷爷一起坐，她旁边不是有座位吗？是那个老爷爷生病了吗？他的眼睛瞪的好大。”下车的小男孩疑惑的问
“嗯？”但是妈妈显然没有听懂儿子在说什么。
车上的杜盼云依然一脸微笑的抱着旅行包。
8点30回到医院的杜盼云从背包里拿出帮父亲买的早餐，并接替父亲守着母亲。看着双手只剩下一半被白色纱布层层裹着的双臂，她就止不住的内疚与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母亲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自己没有好心的买那个老太婆的玻璃手镯，如果自己没有贪心的拿走那对玉镯子，也答应替她做一件事。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也每夜被老太婆在梦中纠缠，早上醒来时桌上放的骨灰盒更是吓的她魂飞魄散，也因为母亲带上那对玉镯子才会被机器绞断双臂。“妈妈，对不起。”一边想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这时医生走过来说“你母亲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们不用守在这里，准备钱吧，还要进行二次手术。”“哦，好的，谢谢医生。”杜盼云拿着旅行包回到出租屋，将骨灰盒拿出来，这时杜盼云才看清楚骨灰盒上的照片，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杜盼云将骨灰盒放在书桌上，并磕了三个头，拿厨房的水果给供上，下午再去买香蜡纸钱吧。是自己不好，一定要好好供着。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骨灰盒交换了，我母亲还失去了双手，你可以放过我了吧。”杜盼云看着眼前的玻璃镯子说到。而那对镯子只是反射着太阳光，没有任何反应，杜盼云气愤的拿着镯子扔回衣柜，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杜盼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医院打电话给她要她跟父亲去医院签字做手术。杜盼云草草收拾了自己就出门了。跟父亲吃了晚饭确认了母亲的情况，便跟父亲道别了。
手术时间定在第二天。
晚上杜盼云买了香和纸钱给骨灰盒好好的供养。只等着一切都结束的杜盼云再次沉沉睡去。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那张狰狞的脸……
“啊~”杜盼云被惊醒，“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骨灰盒换了！！”杜盼云对着空气嘶吼着。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杜盼云急忙下床打开灯，再一次被吓的魂飞魄散。桌子上的骨灰盒不见了！！！
杜盼云懵了，完全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呆立了多久，手机铃声刺耳的响起。
“杜女士，您的母亲病危，请马上到医院来！”
杜盼云连睡衣都没换直接打车冲进医院，急救室的灯又亮着。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分。杜盼云呆呆的看着等着。护士冷冷的拿着一张病危通知单要她签字。杜盼云终于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哭的如此无助与凄凉。背后是父亲宽大的手掌紧紧抓着肩膀。
最后，母亲还是走了。医生说半夜的时候情况突然恶化，比刚送来的情况还要糟糕，连医生都不明白稳定了的伤口怎么会突然如此。杜盼云明白，都是那个老太婆。此时杜盼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她丢下父亲和冰冷的母亲，跑出医院打车直奔朝山墓地。司机很疑惑这个穿睡衣的女孩子是不是梦游了，这天还没亮，就要去城市的那一头，更疑惑她有没有钱给车费。看着司机迟迟不发动，杜盼云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稍微冷静下来的她回到出租屋换了衣服拿上钱给父亲打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回来再跟他解释。可是父亲的手机关机。现在她已经不能在直接面对父亲了。因为接下来父亲也可能受到生命威胁。
杜盼云到达墓地刚好是早上九点，凭着记忆她直接朝着那块墓碑的方向而去。可是当她到达墓碑前时，那里已经有一推人在上香，今天又不是祭祀的日子为什么他们的家人回来。杜盼云疑惑不已，也急切的想要这帮人快些离开。为了不引起怀疑，杜盼云在山上游荡了半个多小时，那帮人才走出墓地。杜盼云急急忙忙跑到墓碑前，用手刨开还有余温的纸灰，用手指抠出盖子，大概那天晚上撬开后盖子没放紧，用手就打开了。
看着墓中的骨灰盒上的照片，杜盼云呆了，为什么，她会自己回来吗？那之前那个骨灰盒呢？完了！完了！
正在杜盼云发愣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边扣住手按倒在地上，头被紧紧按着，整个脸贴着地，呜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嘿，总算逮着了，就是你吧，说，挖人家的坟干什么，这家跟你有仇啊，走！跟我去警察局。”说着便把杜盼云提起来推攘进了守墓人的房子。这个守墓人不是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杜盼云此时更加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辩解什么，被人这样抓了现行。那个守墓人把她绑在椅子上，正在打电话，脑子还是懵的杜盼云根本没听清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进来了一帮人。
是他们！！那帮祭祀的人，那两位逝者的亲人。杜盼云看着进来的男男女女眼神锐利的盯着她，守墓人则叽叽咕咕的跟他们说着什么，肯定是说我在偷陪葬品吧。
这时，一个三十岁的多岁的男人，拿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
“说吧，你跟我们家老太太有什么仇，要来挖她的坟，还是说你看着我们家挺有钱来碰碰运气有没有陪葬品。我家老太太早就托梦给我说有人要赶她走，不让她住在这里，我还想是我太想她了，过来看看她，原来还真有人要挖。”
杜盼云听了这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认识这位老太太，我也不是要来挖陪葬品。”旁边的人的脸色和眼神显然都不好看。
“那你是脑子有病？”男人嗤笑的说道。
“我说了，你信吗？”杜盼云盯着男人的眼睛。
“你说说看。”男人点了一根烟。
杜盼云终于说起了一切事情的开端。
“半个月前，我跟我同事来朝阳山玩，本来我们要在阳山露营，其中一个同事说爬朝山挺有意思，于是邀约我们一起爬朝山，在回到露营地的路上有一个老婆婆在卖一对玻璃镯子，要价两百，同事和路人都嗤笑离开，那种明显的是作假的镯子只要几块钱一对的东西。可是那我当时看那个老婆婆穿的单薄，傍晚的山风吹的蛮凉的，心疼她，便问她便宜一点我买了你早点回去吧，那个老婆婆看了我两眼说最低两百，我这个镯子可是开过光，买了的人事事如意心想事成，同事们听了笑出了声。我心想着老婆婆也真是……后来我还是买了那对镯子，带在手上的效果还是挺漂亮的。
老婆婆立马眉开眼笑的问我想要成什么事啊，要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我笑了笑，那就给我一对玉镯子吧，我给我妈妈弄一对带带。老婆婆笑的更开心了，叫我跟她去她那里，还有好东西呢，我尴尬的推却了。老婆婆却硬拉着我到她家里去，同事们都笑我自找麻烦不陪我去。她家住在阳镇上一间背街的木屋里。条件不好。老婆婆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方形木质盒子，很漂亮，老婆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翡翠绿的镯子，我从没接触过玉石之类的东西，但那镯子的颜色和质地一看就不凡。老婆婆问这对镯子漂不漂亮，喜欢不喜欢，想要吗，我看着绿色的镯子放佛丢了魂，嘴上说要，要。老婆婆接着问：“那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镯子送给你好不好？”我也丢了魂似得说好，好。等我回过神那对镯子已经在我手上了，我不由红了脸。老婆婆还是笑眯眯望着我：“你已经答应帮我做事了，这对镯子是你的，你走吧，叫你做什么事，我之后会告诉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老婆婆推着我出了门并把门关上了。我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老婆婆都没再开门，也没有回答我一句。我实在是喜欢这对镯子，就拿走了。并没有告诉同事们这件事。
那天晚上回去，我梦见那个老婆婆说，她的老公跟小三好了，把她赶出家门，而且死了都没来看过她，她要我把她的骨灰盒和她的丈夫放在一起，并要我拿走那个小三的骨灰盒，扔到荒山野岭去，不然就要找我算账，说我已经答应她的要求不能反悔，不然要诅咒我和我的家人。要我一家都不得好死。
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吓得要死，赶忙跑到镇上去找那个老婆婆，可是老婆婆家的门是关死的，我问了邻居，他们都说没看见老婆婆出门。想到第二天还要上班，我便跟同事们一起回去了，带着两对镯子。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因为我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没有照片的骨灰盒，拿起来里面是沉甸甸的，我怕的要命，又不敢扔。我把镯子扔了，两对都扔了。可是第二天我母亲却来找到我说，有人送她一对镯子，说是我买给她的，我问是谁，母亲说放在门口就走了。没见着人，我更怕了，明明我扔了扔到垃圾桶了。我要求母亲扔掉，这对镯子不吉利，可能是人家死人带过的。我母亲却喜欢的紧。怎么说都不扔，我也不敢告诉她实情。骨灰盒就一直放在桌上，而扔掉的另外一对玻璃镯子则回到我的衣柜。我知道我完了，摆脱不了。
每天晚上我都梦见她来催促我，一天比一天凶。我趁休息去了两次朝阳山，都没找到老婆婆。我又去庙里求了平安符放在枕边。终于有一天晚上我没有在做梦，我以为她放过我了，没想到第二天我母亲就出事了，被厂子里的机器绞断了双臂。情况危急，我才知道她没有放过我，而是诅咒我了。
我迫不得已在那天晚上将骨灰盒换了。母亲也没有危险了。哪知道那个骨灰盒自己回去了，老婆婆的骨灰盒却不见了，老婆婆说我骗她，我母亲因此去世了。而现在我父亲也危险了。”
“我求求你，你就相信我吧，家里的那对镯子还在，你可以跟我回去看看，我说的都是真的。”杜盼云乞求的看着男人。
男人抽完了不知道第几根烟没说话，旁边的亲属们却透漏出不安的神色。
“你挖我家老太太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再出现在这里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说完这句男人就带着一帮亲属离开了。
“你等等，你等等，我求你求求你……”杜盼云已泣不成声，也挽留不了任何事。
守墓人在旁边站了很久，替她松开绳子，拉着她出了墓地，“以后别来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人家也不可能让你那么做的，要真是有鬼，说不定我们葛老头还能回来替我继续守墓呢，就你换人家骨灰盒的那天，我们葛老头也去了。走吧走吧，天灾人祸，你母亲说不定就是工伤事故呢，别想那么多。”
杜盼云已经听不清守墓人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看见那晚的那个守墓人站在墓碑前看着她，看着她。也没有听到车子驶来的声音……“吱”“嘎”“嘭”……
守墓人才刚回到小屋就听到车子急刹和物体被撞的声音，赶忙出去一看，坏了！那姑娘被撞了。等120拉走伤者交警带走肇事车辆和司机，哎，可怜的姑娘，母亲刚去世，自己又出车祸。可怜哪！感叹完守墓人又回到小屋，收拾葛老头的东西，以后他就要代替葛老头在这里守墓了。葛老头东西不多，被子床单，吃饭喝水的用具，和一个没有照片的骨灰盒，守墓人想是葛老头妻子的吧，反正葛老头的墓地是单位给，肯定是想着死了一起葬。这个得给上面通报。葛老头的资料上也说葛老头丧偶，放了这么多年你们总算能在一起了！！守墓人这样想着。

还是我自己

真理像颗宝石，虽然不应涂抹颜色，却可放在显眼的地方，使其发现更美妙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