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的礼物（类别：东洋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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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诅咒
1942年的一个冬天，在青天白日之下，金坨子村的乡亲们感受不到一点温暖。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他们纠集在了一起，但终归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往周围一看，有几百个鬼子把乡亲们围了起来，除了刺刀就机关枪，乡亲们心里痛恨这些鬼子却不敢露出来。
伪村长在日本关东军管辖下的石原中队长面前点头哈腰，又是敬礼又是随着人家屁股后面转悠。他拿着铁皮包成的喇叭冲自己的乡亲们喊：“老少爷们儿们！别害怕！‘皇军’不杀人！他们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圈儿’帮助我们来了。可是最近游击队又干了不少坏事儿！杀害了我们十多个英勇的大日本皇军！我们石原‘太君’非常生气！到底谁知道游击队的下落赶快说一声！‘皇军’大大的有赏！银元大大的！”
石原信太在不远处观察着乡亲们，他似乎想从眼神中找到游击队员的线索：“陈村长！你的我请过来，我有话问你！”
“哈衣！太君有什么吩咐！”姓陈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好像一只哈巴狗似的。有点老百姓在嘴里小声地骂着：“王八蛋！汉奸！”“什么时候落我手里，连鬼子再你一块儿宰了。”
“你的，乡亲们的，熟悉熟悉的！谁可疑的说说！有赏！”石原比划着。
姓陈的伪村长顿时明白石原的意思了：“没发现其他人怎么可疑，倒是那村口卖糖葫芦的储全最近在村里不老实！他每天往邻村荒地里面跑！”其实伪村长就是故意说出个人在石原面前邀功，但是无巧不成书，那个叫储全的小子还真给黑娃报过信儿。
“谁是储全？你的把他抓出来！”接着石原信太又哇啦哇啦的叫来两个日本兵，吩咐跟着伪村长。
日本兵把人群中的储全拽了出来，先是给了他两巴掌，打的他满嘴鲜血，这样他还硬着头皮说“太君饶命！太君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石原信太一眼看出此人有硬嘴没有硬骨头，喊了句：“八嘎呀路！你良心大大地坏了，狼狗的吃了他！”
又有两个鬼子牵着两条狼狗就扑向储全，但他们又用手紧紧地抓住绳子。
储全果然膝盖软了下来，爬到石原信太面前：“太君饶命！我说我说！黑娃是游击队员，我给他抱过信儿！人都是他杀的，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杀杀他吧！”
老百姓不由自主地护住了黑娃。人群中的黑娃是个大高个，长的五大三粗，但是很冷静。他不想因为自己给乡亲们带来麻烦。他走到石原面前，又对着储全道：“哼！没出息的家伙！软蛋！”
石原看着黑娃说：“你是游击队员？”
黑娃面不改色：“我是游击队员，那几个鬼子就是我亲手杀的！你要找就找我，跟乡亲们无关！”
“吆西！你的过的很穷，衣服的破了！只要你说出其他游击队员在哪，饶你不死，银票大大的，有官让你做！”
“你妄想！有本事杀了你爷爷我！”
“八嘎！”石原让手下对黑娃拳打脚踢，见没什么效果。 又使用老法子，用狼狗吓唬黑娃。
黑娃还是没发应，而且破口大骂！
石原恼怒之下，干脆放狼狗咬黑娃。可是黑娃仰天大笑，当狼狗冲过来时，他竟然盯着狼狗！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两条日本狼狗受到过专门的训练，咬死过很多人，但是看到黑娃这条汉子，竟然也退了下来。鬼子就用皮带驱赶狼狗，可是狼狗冲着自己主子汪汪叫，又往回退。不听鬼子的了！
老百姓也都挑起大拇指给黑娃鼓气，心中都想：这孩子没给我们丢脸！看到老百姓都为黑娃鼓劲，石原大为不满，命令道：“浇汽油烧死他！烧死他！”
就这样黑娃被活活烧死。
石原不仅抓了个游击队队员，还在一个地主家搜刮了不少古董。看到一个花瓶有点不对劲儿，他和翻译官嘀咕了半天，然后对姓陈的伪村长说：“这花瓶你拿着！我们是好朋友，跟着皇军赏赐大大的！”
姓陈的恨不得跪地上，接过花瓶又亲了两口。（多少年后，他的孙子拿着自己爷爷留下来的花瓶找人鉴宝，经专家鉴定，此花瓶是货真价实的赝品！）
石原有让翻译官告诉叛徒储全，以后就在治安队当个副队长，以后找到游击队还有赏赐。储全在黑娃被烧死的时候也内疚过，然而随后便自己安慰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毒不丈夫！看伪村长也是汉奸，怎么了？不跟着人家皇军后面得了不少好处？还得到一个古董花瓶！我连媳妇都娶不起，跟着游击队连稀粥都喝不上！要是以后跟着日本人发达了不也是美事儿？
再说石原回到家中，未婚妻樱惠子做好了晚饭，又给倒好了清酒。石原信太原本就和伪村长喝了不少酒，吃点河豚，又喝了不少清酒。他看着樱惠子苗条小巧的身材就把持不住了，但为了给惠子文雅的印象，又把手撤了回来：“惠子，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是中国人吗？”
“没有！”惠子低头道，“石原君，我们在中国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我来的每个晚上都做噩梦？就在今天中午，我昏睡中梦见一个中国人说自己叫黑娃，教训我们日本人不该侵略中国！你是不是又杀了人？我们是会遭到报应的！”
石原很不高兴！尽管惊奇其妻子做的梦，但是这个杀人如麻的日本畜生不相信恶有恶报，他说：“你怎么向着中国人说话？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大和民族的人，你是天照大神的后代！应该向天皇陛下尽忠！”
“可是我们日本人不该把痛苦强加给中国人和朝鲜人啊！”善良的惠子和有些愚昧的日本人是不一样的，她内心特别反感为天皇做坏事的借口。
“八嘎！你是我石原家的女人，敢和我顶嘴？”石原借着酒劲，兽性发作，“你应该学习怎么样做我的女人，而不是教训你的丈夫！”
“石原君你要干什么？”
“今天没见到美丽的中国女人，你作为我的妻子该为我献出你的身体！”
“啊!”
石原信太心想：我当了中队长，在支那人的家里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自己老婆都不能碰了？早晚不是我的吗？
在惠子的哭泣中，石原发泄了畜生的欲望，然后昏昏沉睡。当第二天石原醒来后发现惠子不见了。让人四处寻找。很长时间有人禀报石原：“樱惠子在大金村的坟地里上吊了！”
哎呀！石原一拍大腿：我糊涂啊！早晚是我的，我着这急干什么？想玩女人随便找个当地的花姑娘或者歌妓不就行了。幸亏老丈人已经过世了，不用害怕跟谁交代。
但当他晚上在卧室里熟睡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一看，是披头散发的樱惠子，眼睛几乎被勒的掉了下来。狰狞地对他说：“石原，我要送给你礼物！”
2．大礼物
“啊！”石原一声惊叫，发现自己做了个噩梦。
喝了碗茶，坐着坐着，困得后半夜又睡着了。
睡着睡着，又有人喊他。还好不是惠子的冤魂。是黑娃浑身被烧焦了拿着大刀追赶他，他想起来跑。可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又喊了一声，然后又发现自己做了噩梦。
反复几次，每天晚上他一闭眼就听到樱惠子说一句话：“石原，我会送给你礼物！”
他忽然想起，原来在日本的时候就听人说樱惠子的祖母是巫师，樱惠子多少也粘点诅咒的能力。
又一晚上，“你别过来！我是大日本皇军，我不怕你”石原愣装得很勇敢。
黑娃照着他就是一记重拳，把他的鼻梁骨几乎打折了。
“我会送给你礼物！”耳朵里怎么又有樱惠子的冷笑。
“中队长醒醒！”“石原君你怎么了？”
石原看众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做了噩梦！”
翻译官道：“太君，您的鼻子怎么流血了？”
石原一摸鼻子，岂止是流血，整个脸都肿了。真是见鬼了！哎呀！是被我杀的人变成了鬼，然后报复我？鬼这东西太可怕了，我得找能人帮忙。“翻译官，你的把陈桑叫来！就是大金村的村长。”
石原信太和伪村长有点交情，所以没隐瞒，把事情的原委都交代了一遍。
伪村长说：“那您找我没用！我又不会抓鬼，咱们得找大仙儿！我认识一个道士叫单道长，是法海转世！法力了得，一般的鬼都不在话下！”
（旁白：法海？这还有好吗？）
石原信太先给单老道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然后询问对付饿鬼道良策。单老道说：“石原先生，您的情况陈村长已告诉贫道了。但可怕的地方不在黑娃，法术最高强的是您的夫人樱惠子！夫人是你们日本人，也就是说您招来的东洋鬼！我法力微薄，无法擒拿。当今之计，唯一您请来东洋的河水妖镇它！”
“请河妖镇鬼？那我还得先拜河妖？这不是让我拜鬼吗？不行不行！单道长，您再给想想办法”
“你们日本政府不是向来喜欢拜鬼嘛？再说河妖也比黑娃和樱惠子要好招待啊！”单老道说。
“好吧！明天我就请河水妖！还请道长为我做法事！”
“无量天尊！好说好说！贫道定然鼎力相助！还有炖鱼没有？”
单老道怎么做法事，石原信太怎么找人画河水妖供起来咱们不提。就说当天晚上石原信太再不做噩梦了。他几乎忘了樱惠子这个鬼，至于黑娃更是不当回事儿。
过了几天，他和几个手下在日本人开的馆子里喝酒庆祝，酒喝多了大家热得干脆把外衣和鞋子脱掉。唱起了日本民歌。唱着唱着有人就问：“石原桑，你的腿上怎么又个伤疤？”
石原低头一看右腿，有个异样的东西，但不是伤疤。两条肿起来肉瘤揪成了一道山脉的形状。这好像是…好像是…是一张嘴？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好意思问。石原难堪地把裤子撂下来了。说“女人咬的！女人咬的！”
“哈哈！”大家伙全乐了！“喝酒喝酒！”
“哈哈！哈哈！”石原的裤腿里发出了婴儿声音！
大家听出来了，有个人让石原把裤腿拽上去，定睛一看：一张嘴好小巧啊，就跟歌妓抹了口红似的。上面怎么又有两个瘤子？不对不对！是两只豆粒大的眼睛，“石原你这腿上长了个人脸！”
“啊？”大家一看可不是嘛，那鼻子也渐渐从肉里巩出来了，分明就是张女人的脸。石原看着有点像卧室里供奉的河水妖。脱口喊了一句：“怎么会是这样？河妖长在我身上了！”
那腿上的人嘴说了话“吃饭饭！吃饭饭！”
大家恶心的都想走，石原把他们全喊回来了：“都站住！我们是大日本皇军！什么妖怪鬼神能吓退我们！谁走我杀了他们！”
毕竟是上司，威严在那呢！手下的鬼子又全回来了！
“你们给我出出注意！拜托了！阿里嘎豆！”石原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又跪在他们面前。
有个日本人说：“把腿锯了吧！”
那个说：“不行！这脸长得离大腿太近，要是血止不住石原桑的命不是没了吗？”
又有人说：“石原君，你就不该请河水妖镇鬼！中国人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河水妖是歪门邪道，我小时候在日本的北海听妈妈说，谁供奉河水妖怪，它就会附在谁的身上！这东西长在腿上是不能硬摘掉的。只有一种办法！”
石原立刻就问：“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你要和一个人交配！然后阴阳相通，河水妖怪为了活得更好会自己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但是河水妖不喜欢好人，它喜欢依附粘人血或者淫秽的人，必须长在坏人的身上…对不起石原君！我不是说你！”
石原倒不在乎这个：“没关系！我为了天皇陛下杀了很多支那人，这是我的光荣！我知道找什么样的女人了。回军营找三井爱子！”
“吃饭饭！”石原腿上的人脸张大了嘴，嘴角流着口水。
石原蹲在桌子前面，伸直右腿，然后夹了一块生鱼肉放进腿上那张人脸的嘴里：“不要着急！河妖，你先尝尝鱼！”
人脸把鱼肉嚼碎了便咽进去了！
三井爱子是石原从日本带来的歌妓，他和其他被强征来的不一样,她原来就是个放荡的女人，后来丈夫孩子又死了就干脆做了歌妓。这样的女人一定能把河水妖吸引过去！石原迫不及待地在住所与三井爱子亲近。
三井爱子摸到石原信太的腿很别扭：“石原少佐，你的腿怎么鼓鼓的？”
石原用被子盖住自己和爱子：“那是伤疤而已，天太冷了，我们盖被子休息！”
“哈哈！好白的女人！”石原腿上的人脸在被子里偷偷地笑了。
石原为了不引起爱子的怀疑，猛烈地亲吻爱子，直憋得爱子喘不过气。
他们如何行苟且之事，不用笔者细说。在爱子睡着的时候，石原发现那人脸果然突突地跳，一会功夫，石原腿一发麻人脸便像兔子一样轱辘出去了，跑到了爱子的嘴里。又见爱子的嘴被撑得挺老大，一个气球似的东西顺着她的脖子沉到下面，嘴和脖子没事儿老，肚子又被撑得很大。肚子憋回去了，那气球洋的东西又跑到爱子的大腿上。
慢慢地， 爱子不知道，自己的腿长了一张人脸，眼睛鼻子嘴都露出了摸样。这次那人脸比原来要长得大，好像十五六岁的孩子，冲着石原诡异地笑着。
石原吓得穿上衣服立刻离开卧室！
一连几天，有人看到爱子躲在卧室里哭。谁开门都不让进来，只听她好像在求谁：“你走吧！求求你！”
“我想吃你的手指”她大腿上的人脸是个女孩儿的形状，那眼睛好像是死鱼的眼睛，但嘴贪婪地对她说。
“你怎么长我身上了？求你快走吧！”
“我是你的礼物，你要谢谢石原君！”人脸笑着，嘴里没有牙，笑得却很明显。
“石原！我恨你！”爱子不停地咆哮。
3．腐烂
储全自从叛变以后，给石原引路杀了不少无辜的人。石原没有鬼神骚扰，更是不可一世。被他们鬼子糟蹋的妇女和杀害的儿童更多了，同时石原也为自己囤积了一些财宝。
这天，爱子突然闯到石原的军营。
石原大惊：“三井爱子，你怎么来了？”
爱子怒视着他：“我大腿上人脸是你招来的！”
石原佯作懵懂：“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爱子脱下裤子露出下身，那人脸便动着，笑着说：“石原！我是樱惠子送给你的礼物！”接着那笑容又凝固起来，一动不动！
石原没了二话：“别着急，我想办法！”
“你要想不出办法我就不走了，我要和这来妖怪陪着你！我会吃了你！”爱子威胁道。
“别！爱子，我有办法！”石原安慰着爱子，却下意识地躲开那张人脸，“我找来一个中国人，不能是好人，就找那个储全，你跟他睡觉。人脸就会跑到他的身上！”
三井爱子将信将疑，但愿意尝试尝试。
石原给翻译官打了电话，让他立即叫来储全，就说“太君”请他吃饭。
储全不知底细，还很高兴石原对他的关照，从家里换了套新衣服，又匆忙地洗洗脸和脖子才跟随翻译官上路。
“啊储全桑！你的良民大大的！”石原身上透着一股酒味，这番爱抚却感动了储全,“你的坐！不要客气！我很高兴你为我工作，今天特地招待你！”
“哈衣！谢谢太君！”储全行了个90度礼，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
石原一边敬酒，一边问储全粮食筹集的怎么样了。
储全喝着清酒说：“太君！我们村里老百姓还有粮食，以往他们都把粮食藏在地道里，有几户把粮食给了游击队！明天我们就去搜。再杀几个，我就不信还有谁不老实！”
石原笑了笑：“吆西！你的很好！”
储全想起了自己背诵好的台词，站起身来敬礼道：“给‘大东亚共荣’效力，我万分荣幸！”
“啊哈哈！你的坐下！坐下！”石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成家的没有？”
“太君我没有！”
“皇军地不会亏待你！”石原“啪啪”一拍手掌，三井爱子踱着小步跑过来，“爱子，你今晚陪着储全！要让他的高兴！不然杀了你！”
储全乐的差点蹦起来，嘴合不上了也勉强说：“这不好不好！”
“八嘎！”石原一瞪眼，“我的有事！你不要推辞，爱子的陪你喝酒！”
说罢石原离开，只留下三井爱子和储全喝酒。说是喝酒，各怀鬼胎。储全想要和人家爱子发生关系，爱子想要趁机把长在大腿上的河妖送给储全。
爱子到底是歌妓出身，主动为储全宽衣解带。储全还觉得是没事儿呢，乐得放了个屁，眼睛不停地看着爱子。就这样两对新搭档在一起的狗男女做了见不到人的丑事。中间有女人狞笑的声音储全也未加留意。等爱子离开，储全被翻译官带回到家里。
酒没醒，爱子的香味犹在。储全又烧了热水，准备好好地洗澡，以后好再和爱子续前缘。当他醉醺醺地坐在澡盆里，感觉大腿上咕嘟嘟冒泡，腿里像是有水在流动。
他站在外面，用毛巾擦擦眼睛，又擦擦腿，这才看见腿上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的脸，他大腿是深黑色的，那小小的人脸却是煞白的，只张嘴说了一句话：“我是惠子送到礼物！请多关照！”
“啊呕”储全晕死过去。
等醒过来时，他摸着大腿的脸，那嘴还差点咬着他的手指。他把昨晚的事情在脑海里一过，觉得这事儿还是和日本女人有关系。不，凭什么找个日本娘们儿陪我睡觉？怎么就这么便宜轮到我了？这蹊跷的事和石原中队长有关系！我得找他！
等到了司令部大门，有两个日本人把他拦住：“你的不能进去！石原君有事情的干活！你死啦死啦的！”
在外面等了两天，石原终于从里面出来了，看见储全合没看见似的，打算绕着走。
储全不干了，冲过去一把抱住石原的腿：“太君您不能这样啊！我给你卖命，您怎么害我啊！这人脸怎么长我腿上了？”
石原把军刀拽出来：“八嘎！你的疯了！什么人脸，谁的害你？滚！”
“石原君！你还好吗？我是樱惠子送你的礼物！”储全裤腿里发出女人的笑声。
“嗯！你的跟我进去！”石原认为得来个去根儿的办法。他把储全绑在审讯室里，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你是谁的礼物？”
那人脸的嘴里渗出鲜血，道：“我是樱惠子给你的礼物！”
石原拿起快烙铁走到储全面前，储全大叫：“太君你要干什么？不要啊！不要啊！”
石原乒乓就是俩嘴巴子，然后又捡起烙铁摁在了那人脸的嘴上。“呲啦”人脸的嘴都被烫熟了，却发出妖怪特有的惨叫声，而储全也疼的晕过去了。
不一会儿，那大腿上的人脸仍旧看着石原：“我是给你的礼物！”
“八嘎！”石原端过开水壶，壶嘴对着储全大腿的人脸，探进那嘴里，然后猛地倒了进去。
“啊”人脸和储全几乎同时一声惨叫。再看储全的那只腿，好像一个装着开水的肉袋子，里面的骨头和肉分开了。石原大笑:"哈哈!"
那人脸已经是被煮熟的样子，依然痛苦地说着：“你躲不掉，我是惠子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石原喝了口酒，然后喊来几个贴身的鬼子：“把储全放在柴火上烧了！”
就这样，储全被浇上了汽油绑在木头桩子上，周围还架起了木柴。他看到旁观的鬼子兴奋的样子，都在期盼他痛苦的样子。他又看见周围来了老百姓。他要被烧死里，就像被自己出卖的黑娃，可是又和黑娃不一样。黑娃死的时候，这些乡亲们流了泪。自己快死了，乡亲们几乎是咬牙切齿，有的当着日本人的面就喊“活该！”。
他最后哀求石原：“太君！你想想办法救我！不要杀我！我可是为你卖了命的！翻译官，你给我求求情,救救我！”
翻译官离得最近，他竟然低声狠狠地道：“哼！叛徒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接着他向人群的方向大喊：“储全跟游击队有勾结，杀了皇军两名英勇的战士。他是内奸！现在石原阁下要烧死他！”
“你是…”储全愣了。
石原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但冷冷地说：“点火！”
储全腿上的人脸张嘴嘶哑地说：我是惠子的礼物…我是惠子的礼物……
储全看着腿上的鬼，又看到眼前的鬼子，他流了泪。在火燃烧的最猛烈的时候，他对所有人叫喊：“别学我啊！要学黑娃！黑娃是英雄！我是畜生！叛徒没好下场！我好后悔！”
储全的身体被烧的支离破碎，发出酸臭的气味。个别没烧到的地方明显地腐烂了，他的脚和手已经烧成了木炭的形状，有鬼子好奇用刺刀捅了捅，那地方变成了黑色的灰尘。唯独那大腿处的人脸，还能看出脸的模样。
火几乎熄灭了,风却突然越刮越大，把储全腐朽且肢解了的尸体吹的到处都是。那大腿处的人脸掉下块皮，被大风刮的很远，慢慢地，慢慢地，这块烧焦了的皮落在了石原的脸上。
石原下意识的大叫，这皮竟迅速地进到他的嘴里。
几天后，石原发现自己的腿又有几道伤口。又过几天，最大的伤口露出了嘴的形状，上面两道小的像是眼睛。
他的大腿开始溃烂，军医也没有办法医治。那又是新的人脸，那嘴每天晚上会说一句话：我是惠子送给你的礼物！
石原回到了日本大阪，他全身溃烂，没能活到日本在二战战败投降的那天。
翻回头咱们大金村说那个单老道，有的人说他是坑蒙拐骗的家道士，有的人说他是神仙下凡。但是他总是死了。
人们只记得黑娃！
（完）

卡卡罗特

人生一世，总有些片断当时看着无关紧要，而事实上却牵动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