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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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晓柔梦被惊醒，冒了一身冷汗。在梦中她看见晓仪不断地向她索命，吓得她惊醒了。她喘着气，环顾四周。她慢慢地走下床。
厨房黑漆漆的，晓柔摸黑摸索着杯子。不一会儿，她找到了杯子，她盛水。
“……为什么是我……”这时一把幽幽的声音传入她耳里。
晓柔心一颤，只听见“呯！”的一声，杯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透过从窗外透进的光，晓柔可以微微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全身湿透，还有水滴从她身上一滴一滴的滴下。
“为什么你们这样对我……”这次还有微微的哭声。
晓柔感觉全身像是被定住般，不能动弹。
窗外透进来的光打在那人影的脸上。
是晓仪。她的眼中透出她无限地怨恨与委屈。
晓柔想叫出来，但不知怎么地发不出声来。
晓仪举起一只手。只见她手腕上有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像水流一样潺潺流下。
晓仪一步一步地走向晓柔。
晓柔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你不要过来……”
“啪！”灯被打开了。除了地上被打破的水杯外就什么也没有。
“晓柔，怎么了？”妈妈担心地走到晓柔身旁。
晓柔看着四周，汗水从她脸上落下。她回过神，看了妈妈一眼，直奔客厅。
“我说过了，你的死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要死的！”晓柔看着晓仪的遗相骂道。
“晓柔……”妈妈试图阻止晓柔。
“……刚刚不是吓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敢了？！”晓柔没有理会妈妈。
“怎么不出来了？你出来啊！出来吓我啊！”
“……碰！”晓柔用力打翻晓仪的遗相。
妈妈看了这一幕不免目瞪口呆。
“晓柔，你不要这样……”妈妈拉住晓柔，晓柔却一手推开。
晓柔像疯了般对着晓仪的遗相不停踩踏：“……你敢你就出来啊！不用躲躲藏藏的！你出来啊！”
“……你自己要死的，我没有逼你……与我无关……你要拿回你的东西是不是？我不会给你的……”
妈妈无数次想阻止晓柔，晓柔却像着了魔一样，什么也听不进去。
许久，晓柔才停下，她跌坐在地上狂笑。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了，你不敢的……你一定没这个胆……一直来都是我赢……哈哈哈哈……”
“晓柔，你怎么了？”妈妈不停地对晓柔说话。
突然，晓柔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她双手握住脖子倒下。
妈妈扶住倒下的晓柔，慌张的说：“你怎么了……晓柔……晓柔……”
晓柔像是看见前面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眼睛挣得眼珠快要掉出来似的。
妈妈向晓柔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
然而，晓柔却看到全身是水的晓仪站在她面前，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手腕不停的滴下血。
“……晓柔你应下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哭着对着晓柔前方说：“……晓仪，你放过她吧……她说什么还是你的妹妹啊……你不能这样对她……都是妈的错……是妈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放过晓柔吧……”
妈妈不说还好，话一说完，晓仪一步一步地走到晓柔面前，伸出充满鲜血的双手……
晓柔痛苦地挣扎着。
“……晓仪，是妈对不起妳……妈妈不应该这样对你的……这些事都与你妹妹无关……你放了你妹妹吧……”妈妈抱着晓柔哭喊着。
晓仪毫无表情的看着痛苦挣扎的晓柔。
晓柔的泪珠滴到晓仪手上，不知为什么，她瞬间停顿下来，她渐渐松开了紧掐着晓柔脖子的双手。最终，她的双手离开了晓柔的脖子。
“咳咳……”晓柔感觉呼吸不再那么困难，咳了咳。
“晓柔，晓柔，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妈……”妈妈抚着晓柔。
晓仪看着妈妈与晓柔，脸上的泪水滴落在被血染红的裙子上。像奇迹一般，裙子上的血红血迹渐渐褪去，渐渐变得像从前那样的纯白色，手腕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她的手又像从前那样白皙。
就好像经过圣水的洗礼后重获新生的灵魂。
她缓缓走到门边，看着这一切情景。
待晓柔逐渐恢复血色后，她看向晓仪，她没想到一直以来被她欺负的姐姐会放过她，脸上充满悔恨的泪水：“……我错了……姐姐……谢谢妳……”
抱着晓柔的妈妈放下了心，不断对着前方说：“谢谢妳，晓仪……谢谢……你还是那么地善良……谢谢……”
晓仪脸上的闪闪发亮的泪水犹如砖石般，一颗一颗的落下。她身上的有一束白光将她包围，她渐渐地消失在白光之中……
在某年某月某日，两个小女孩在河边戏水。
“……你看，我捉到的鱼是彩色的哦！”其中一位小女孩举着捉到的小鱼在炫耀着。
另一位与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有些生气：“快把它放走，它离开水它会死掉的……”
“可是……”
“放！”
小女孩犹豫了几秒，才不悦地把鱼放走。
“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放走小鱼的小女孩对身边的小女孩稚气地说。她扁起嘴。
“哈哈哈哈……”那小女孩毫不在意。
这时，小女孩突然说：“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你会报仇吗？”
那小女孩呆了一下，那双眼就像不受过任何污染那样清澈明亮。
良久，她才笑着说：“不会。”
“啊？为什么？这样你就输了哦。你很笨勒……”
“因为……”那小女孩把手伸进水中盛水，待身边的小女孩不留意时把水泼向她的同时也说：“……因为妳是我妹妹啊……”说完就马上逃走。
另一位小女孩被泼了，十分不满，追着那逃跑的小女孩。
“……你这个臭晓仪，你给我滚回来……我要告诉妈……”
两个小女孩在追逐着，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因为你是我妹妹……”就这么简单。她真的输了，就因为那么简单的原因，她输给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那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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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宏亮

时间老人自己是个秃顶，所以直到世界末日也会有大群秃顶的徒子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