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专业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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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精神病人，他每天都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不吃也不喝，很多医生看过以后，都对此束手无策。
这时，有一个心理医生想了一个办法。有一天，心理医生也撑了一把伞，蹲坐在了病人的旁边，病人很奇怪的问：你是谁呀？医生回答：我跟你一样啊。病人点点头，笑道：原来你也是一只蘑菇啊！
过了一会儿，医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病人就问他：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走来走去？ 医生回答说：蘑菇当然可以走来走去啦！病人觉得有道理，于是也站起来走走。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出了一个汉堡开始吃，病人又问：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吃东西？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蘑菇当然也可以吃东西啦。病人觉得很对，于是也开始吃东西。 小明，听了这个故事，你有什么看法么？”
吴子明一脸茫然看着我，良久才从嘴里憋出来了一句话：“老大，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人病了就该找个好医生吗？”我看着他那双天真的眼，想了很久还是一个爆栗打到了他的头上“撒比，我的意思是让你换一种思维方式来看这次的案子！把你自己想象成凶手，说，你为什么要杀掉李晓？”
吴子明一脸委屈的摸了摸脑袋，不满的说道：“俺咋知道为啥俺要杀死李晓啊，俺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俺要真是个精神病，怎么说也应该多杀两个啊！”
“很好，你继续说。还有别的想法么？”我鼓励的看了吴子明一眼，示意他继续，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如果俺要真是个精神病，那么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想杀就杀喽！反正最多也就是多挨几针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是啊！一个精神病人，会有杀人计划么？他杀人的这种冲动，完全是由于一时间的精神反应，相当于我们某些时候的心血来潮，怎么可能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人杀掉毁掉一切痕迹第二天再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
根据院长和护士的证词来说，李晓的房子是不限制进出的，也就是说，凶手在作案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防护，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看见他。可是现实却是恰恰相反，就是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杀人计划，却成功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其中，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吗？
如果这起案件不是一起意外，而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的话，那么杀死李晓的人，又是谁？李晓死前天天喊着自己要被别人杀死，这究竟是他臆想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
一切都是迷。
正当我为这起案件焦头烂额的时候，莫雨涵走了进来，气呼呼的将一份报纸扔在了桌上，骂道：“那个院长真不是个东西，精神病院的杀人案记者知道的东西比我们这些警察都多！看来那老东西本来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的，后来迫不得已才请的我们去破案！白飞，你看看这报纸上说的多难听！”
我接过来报纸，看着那一行行白纸黑字，不由得愣住了。
精神病院办公室内。古色古香的茶几上，一个老式录音机正播放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院长一脸惬意的品着茶，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神色。我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
“院长同志，现在是取证时间，请您严肃一点！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院长悠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呵呵的说道：“问吧，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看着他这副悠闲的模样，我都几乎不敢确定这还是不是昨天那个心急如焚的院长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开口道：“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李晓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晚11；00左右，这期间，病人们是不是都已经休息了？”
院长似乎被我的话惊到了，他讶异的说道：“11；00？不，有些病人因为病情的缘故，整宿不睡的事情也是经常有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杀死死者并且将死者分割成肉块的凶器，初步认定为是手术刀，这期间，有多人人可以接触到这种东西？包括你在内。”
院长的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紧紧的盯着我的眼，一字一句的开口道：“白警官，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怀疑我们这座医院的护士，包括我？”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胡闹！”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身后那一群虎背熊腰的护士，一脸的痛心疾首：“白警官，你这是在指鹿为马啊！那些精神病人一个个神弃鬼厌的，连他们自己的家人都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生自灭。是我们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饭吃，要不是我们，他们恐怕早就被饿死了！”
我擦了把脸上的唾沫，也站起了身来。“那李晓呢？他也是名精神病人吗？我怎么听报纸上说他以前是名护士？我怎么听那个新来的护士说他是个正常人？”
院长嗤笑了一声，看着我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傻瓜：“白警官，哪个神经病会承认自己有神经病？要是病人的话就是真理，那还要我们医生干嘛？！”
我几乎被他气笑了：“院长，不可否认你说得对，可问题是我听说李晓跟其他病人不一样，他很正常....”“每一个精神病人都不一样！那些看起来最正常的病人，往往才是病的最厉害的！”
我无力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依照院长您来看，精神病人和一个正常人之间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院长愣了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大手一挥：“在这里，听话的就是正常人，不听话的，就是精神病人！好了白警官，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最后深深的看了这张老脸一次，走出了这间屋子。身后，有道刀子似的的目光一直黏在了我的身上。
回到警局，我马上就把吴子明和莫雨涵叫到了身边。
我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叹了口气：“李晓被杀的原因，我好像找到了！”
“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不可置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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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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