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鬼

nectarine

肖红失踪了，她的妹妹肖玫到当地的派出所报警，两个人约定过，过年的时候是结伴一起返回老家，肖玫遵守约定，在上午的时候，提着一包行李离开了单位的集体宿舍，到姐姐租住的公寓找她，备用的钥匙开了门，姐姐不在家。
肖玫便拨打了姐姐的手机，铃声就在房子中响起，寻着声找过去，姐姐的手机就放在床上的枕头边，又看见了姐姐的钱包放在床头柜子上，两件出门必定是随身携带的东西，姐姐一件也未携带。
电话询问了姐姐的同事和朋友，没有人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警方立案展开调查，先在肖红租住的公寓中，地毯式的搜索与她失踪有关系的物证，果然，找到了一些滴落状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血迹从床边一路延伸到了门边，门外是露天的楼梯，早晨降过一场雨，滴落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掉，警方找不到血迹延伸的走向了。
肖玫得不到姐姐的消息，老家不回了，在老家的父母双亲在得知了大女儿失踪的噩耗后，在老家坐不住了，乘长途的客车，在夜里赶到了市内，与小女儿肖玫汇合，一家三口等在小旅馆中，没有心思吃饭，吃点泡面就对付了饥饿的胃，然后就是坐着等待，等待到了凌晨，老肖夫妻俩熬不住了，坐着，靠在床头睡着了。
肖玫年轻，熬的住，不时的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透过夜幕，看百米外的一间已经结束营业关了门的超市，从外墙突出来一道楼梯，连接着二楼，是姐姐租住的公寓，她选择住宿的小旅馆时，是就近着姐姐租住的公寓找的，没有依着小旅馆的老板的安排，自己选择了位于楼上的一间，可以从窗户看见百米外的姐姐家，可以看见她家的窗户垂着蓝色的窗帘，警察从露天的楼梯出入她租住的公寓。
肖玫跑出了房间，跑下楼，跑出了小旅馆的门，一路不停的跑在安静的小路上，皮鞋踏过柏油的路面，一串响声，一直跑到了姐姐租住的公寓楼下，踏上露天的楼梯，两阶并做一阶的跨到了二楼，警察拦在门框上一道黄色的警界线，被急着进门的肖玫一把扯掉，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门锁，房间里的灯光明亮，姐姐坐在床上，靠着枕头在看电视，转过脸来看向站在会门口的肖玫，微笑着：＂快把门关上，风刮进来了，吹着我冷。＂
肖玫反手关上了门：＂姐，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真的失踪了，都报过警了，爸妈都赶来了，就在这附近的小旅馆里住着。＂
她一口气的说完，人也走到了床边，侧身坐在了床沿上，等着听姐姐的回答，却见她的视线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越过了她，落在了比她坐着时的身高更高一截的一个点上，肖玫好奇的扭过头看向身后，只看到关闭着的门，往高处看，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没有装饰物，她扭回头再看姐姐，微笑的表情变了，是皱眉，视线仍是越过了她，落在了白色的天花板上。
＂你居然要跟我分手，我可是正怀着你的孩子，你是要孩子成为非婚生的黑户吗？我绝不答应。＂
肖玫有点懵了，姐姐的言行表现，不是针对着她，而是针对着她看不见的另一个人，也可以说是幻想出来的人，肖玫不想继续听姐姐的疯言疯语了：＂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怀疑姐姐是发烧了，高烧中，脑袋糊涂了，抬起头去碰姐姐的额头，手抬在半空，还没碰到她的额头，就见她面色惊恐，双手先是拍打着面前的空气，接着就看见她面色憋的通红，一只手在脖子边抓挠着空气，另一只手伸到旁边的床头柜子上，抓起了一把削果皮的小刀，挥过了面前的空气，然后，她的眼睛翻白了，嘴巴张开来，舌头吐了出来，双手垂了下来。
肖玫看呆了，没反应过来，继续呆看着姐姐横着悬浮在半空，双臂垂着，身体呈现出被人横抱着的曲折，悬浮着到了门边，紧闭的门敞开了，外面的冷风刮了进来，正在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姐姐悬浮着飘了出去，肖玫恢复了惊觉，追了出去，看见姐姐飘下了楼梯，飘进了超市没有降下卷闸门的后门，她跟了进去，看见姐姐落在了呈放生鲜鱼虾的冷柜中，平躺在一层厚厚的碎冰块上。
脸上突然感觉到一片冰凉，瞬间清醒了，肖玫看见了父母的脸，看见自己身在小旅馆的房间里，不在姐姐家楼下的超市里。
肖父见她醒了，将倒空了水的杯子放回桌子上，肖母用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水渍：＂你可算醒了，快要吓死我了。＂
＂我做了个梦。＂
＂是啊，你被梦魇住了。＂
老肖夫妻俩被说话声吵醒了，揉着眼睛，从床头坐直了身体，看见在说话的是小女儿肖玫，她坐在窗户边，靠着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在一人分饰着两个角色说话，一会儿是肖红，一会儿是肖玫，还伴随着肢体的动作，挥舞着双臂，双手在空中抓挠着，双腿在地上乱蹬，踢飞了拖鞋，光着脚在水泥地上磨蹭着，皮磨破了，露出了血肉的颜色。
不能任由着她继续被噩梦魇住了，老肖夫妻俩尝试过了呼喊，拍打，按住手脚，都不能使小女儿从梦魇中醒过来，肖母急的哭，肖父一把抓过桌子上的一杯冷水，冲着小女儿的脸就泼了过去，这一招凑效了。
＂姐在超市的冰柜里。＂她将梦中看见的一切描述给了父母听，两个老人犹豫了，报警，警察会相信做梦时看见的内容吗？肖玫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磨破了皮的脚上套上一层袜子，换穿上出门走路的鞋，挎上皮包，和父母一起，去了管片的派出所。
值班的片警出于尽职，尽管心里是不信梦见这一说法，两个人一组，驾车载着老肖一家三口，去到了肖红租住的公寓前，超市的前门是降下了卷帘门的，绕到了后门，卷帘门没有降下，里面透出了灯光，还飘出了一股难闻的气味，片警拔出配枪，托举着，一前一后互相掩护着潜入，看见了冷柜的后面，一个男人站在水槽边，正在将洁厕灵倒入放在水槽里的尸体表面，用腐蚀性强的硫酸销毁尸体。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放在脑后，跪下来。＂
砰砰两声枪响，从超市里传了出来。
杀害肖红的凶手是超市的老板，将超市楼上的公寓免费提供给情妇肖红居住，老板要与在老家相亲的姑娘结婚了，向肖红提出分手，她不肯分手，老板就起了杀心，掐死她的过程中，脸上被她用水果刀划开一道血口，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滴落状的血迹，老板将肖红的尸体先藏匿在超市的冷柜中，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碎冰块，第二天超市结束营业后，他将肖红的尸体从冷柜中的碎冰块下挖出来，放在水槽里，将超市里出售洁厕灵一瓶接着一瓶的倒在尸体上，毁尸灭迹，因为片警的中途闯入，打断了他的行动，拒捕，被当场击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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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春秋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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