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给谁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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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四班的成绩一直在学年组的前列，班主任是一名返聘的数学老教授。
    老教授上课有一个特点，那双藏在厚厚镜片下的双眼，从来不看下面勤勤恳恳记笔记的学生们，而是盯着学生头顶的天花板和电风扇。
    “这道题，谁来给我说一下，怎么解？”老教授望着天花板道。
    班长的同桌摊了摊手，小声地说道：“他也不看我们，都不知道他在给谁讲课昵？”
    班长皱了眉，老教授独特的教课方式闻名全校，有人说这是他的特点，有人说他老人家害羞，还有人说老教授以前并不这样，自从这次返聘之后，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总之说得神乎其神，班长却不在意，因为老教授是她最喜欢的老师。
    “班长，你来回答一下。”老教授望着电风扇道。
    班长回过神，站起身，将黑板上题目的详细解法陈述了一遍。可是等她讲完了很久，老教授还没有让她坐下。

    同桌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 “他又开始了。”
    这是老教授的另一个习惯，经常讲课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盯着天花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好，那我们就来看下一题。”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班长尴尬地站了好一会，看老教授的确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才讪讪地坐了回去。
    同桌摇了摇头，继续看小说。(鬼大爷:https://bbs.xiawai.com/转载请保留!)
    “好了，下课！”老教授宣布道，班长拿起自己方才讲解的题目，飞快地往讲台上跑去。
    “老师，老师。”一连叫了好几声，老教授也没有反应，她便伸手拍了拍老教授的肩膀。

    老教授整个人都颤抖了，吓了班长一跳。却见他慢悠悠地抬起头来，镜片后的双眼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没在看她。
    老教授将眼镜摘了下来，视线才渐渐聚焦在班长的脸上， “怎么了？”
    班长的目光难以克制地被那副眼镜吸引了过去，镜片特别厚，超过了她见过的所有眼镜。讲台边，两个男生在玩游戏，不小心撞到了老教授，将他手中的眼镜撞落在了地上。
    班长捡起那副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眼镜，却像是着魔般，机械地将眼镜往脸上架去。老教授的阻拦声响起，而班长已经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立刻，班长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教学楼。
    天花板上倒吊着的学生坐得满满的，其中一个女孩子的长发扫在班长同桌的后脖颈上。
    “老、老师……”班长惊恐万分地喊着。
    而老教授只是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这是我教过最好的一批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