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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灵异] 罩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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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侠外护法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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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3-11-9 09:29: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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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读:
      今天讲个我爷爷的故事,这也是我《龙头》里的一个故事,只不过在这里,我把他整理出来了,单独作为一个故事来讲。属于一个中短篇,得分几次发。由于上夜班了有点困,所以先发一段大家看着,等下晚上我整理好下一段再给大家发过来,狐狸眼睛都迷糊了,怕有没改好的。如果有纰漏的地方希望大家指出。
      正文:
      话说,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我爷爷跟着黄师傅学武艺的那段日子里。
      由于村里舞龙的需要,幺爹就把我爷爷安排到了我们村附近的黄庄,去跟着那里有名的武师,黄二脚学武艺。
      春去秋来,一晃我爷爷跟着黄师傅学艺也已经快一年了。
      那是一年的年关,眼看着就近了。家家户户办年货的办年货,杀年猪的杀年猪,只有黄师傅家依旧还是跟平常一样。
      黄师傅,年近5询了,膝下又无儿无女的。所以每每到过年的时候,跟周边邻户们比起来都显得异常冷清。而爷爷那会虽然也有20出头,但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想到平时咱都是萝卜白菜的,这快过年了好歹得弄几顿好的吧,于是就问:师傅,咱要不要去办点年货?
      可怜黄师傅一武把式,要是身在城里说不定还能混个体面,可在这乡野村下,能有几个父母肯让孩子去学武的?一来做父母的心疼,怕学武苦,孩子吃不消,二来,这农村里农活多,家里好不容易能多个帮手的,也就更不可能轻易让孩子们去学那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水喝的武艺了。
      黄师傅自幼就跟着师傅学武长大,又不曾做过农活,唯一的收入也就是像爷爷这样被各村送来的徒弟,每季交的那点学费。所以这日子就一直过的紧巴巴的,哪有闲钱去办年货啊。
      看着师傅捏着衣角一脸尴尬半天不说话,再想想师傅平时过日子总都是能省就省,爷爷就是再傻也该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灵机一动,嘿嘿笑着圆了句:“师傅,我平时在后山玩的时候总看到山上有很多野猪,兔子,刺猬的。前些日子不还有只母野猪带着一群猪仔子从咱家禾场上溜过么?这凭好的年货不要,村里哪群傻子居然还拿钱去镇上买。咱们钱也不是大水打来的,得省着用,要不,今年咱这年货就去山上找山神爷办?”
      黄师傅一听,这主意不错啊,平日里,总是自己一个人,抓抓兔子什么还能将就将就,遇上野猪之类的狠物就没折了。不过先如今这有两个人,照自己这师徒两的本事,应该可以试上一试。
      说动就动,师徒两几番商议后,就开始着手计划安排了。兔子之类的小家伙虽然抓起来安全,可是却特别费神,运气好,一天还能抓个几只,运气不好一天就白糟蹋了。况且野兔这玩意看着肥,其实多半都是毛,去了皮剩下的那点肉估计也够不着这师徒两几顿。
      而野猪却不同,这过冬的野猪更是多半都满身膘肥,但是抓野猪有多危险,住过山里的人都是清楚的。
      野猪,皮糙肉厚,四肢粗短有力,犬牙发达,这畜生一般成年的就能有2,300斤,脾气相当暴躁。就是带了猎枪的资深老猎户一般都不敢轻易去惹它,就我们那块,打野猪一般都是4,5个猎人一起出动,摸清野猪的行走路线后,潜伏在他必经之路的四周,然后在野猪经过的时候一枪毙命,一枪打不死,开枪的人就得赶紧起身就跑,然后由其余的人补枪。因为野猪不同于其他的动物,别的动物听见枪声可能会被吓跑,但是野猪只要你敢把它惹毛,它就会不顾一切的追上来跟你拼命,不死不休。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在前面跑,后面是个坦克一般比你跑的还快,然后顶着两只锋利如刀的獠牙,皮厚到连枪都难打穿的畜生时是种什么情景。
      所以,爷爷和黄师傅足足用了一下午时间才商议好具体的准备分工和发生意外时的应对方式。
      首先,野猪这东西再怎么凶狠毕竟也是畜生,所以咱们尽量智取,能不硬碰就尽量不去硬碰。再者可以挖陷阱,对于大型猎物来讲,陷阱是最好不过的狩猎方式了。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却用事实证明了,爷爷们在这件事情上始终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他们错就错在了不该低估了动物的智慧和……
      长江流域的野猪通常喜欢巢居,就是用草和树枝搭窝。然后白天匿伏,到了傍晚或晚上才会沿着觅食的那条路出来寻找食物,有经验的猎人通常都会利用这一点在野猪经常出没的道路上进行伏击。
      当然爷爷和黄师傅根本就算不得是猎人,所以那里想的到这些?只凭着对年货的向往和平时零零星星从猎户口中道听途说听来的关于野猪的一些信息,两人就在第二天的一大早赶往了后山上。后山是连着我们这几个村的一座大山,绵绵延延山脉不知道通到了哪里,(现在看来应该是属于大洪山尾山脉,山上生态环境很好,动物一直很多,至今住山脚下的人都时不时还听说有人见到过豹子)。两人上山就瞪大了双眼开始寻找平时听人们说的猪窝,可是野猪窝又岂是那么好找的,结果累了大半天连根猪毛都没看见。又累又饿的两人无奈,只好先坐下来休息下,顺手拿出随身带来的软饼咬了几口,就在爷爷埋头吧唧吧唧吃的正带劲的时候,突然黄师傅拍了拍爷爷的肩膀,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爷爷嘴里鼓鼓囊囊的包着一大口软饼,疑惑的看了眼黄师傅。然后侧过耳朵仔细一听,就见周围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哼~,哧哧,嗯~,哧哧"的细微声响。
      爷爷慌忙小心的把剩下的半截软饼往怀里一揣,就跟着黄师傅一起找了处高深的枯茅草丛躲了起来。
      细细拨开草丛,师徒两小心的看着外面,眼都不敢眨一下,声音越来越近,良久一只大概200斤左右的野猪才一路走,一路埋头拿鼻子在地上拱着,迈入了爷爷们的视野,看来是头母的,因为没有獠牙,应该好对付,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就在爷爷们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的时候,那野猪在距离爷爷们之前休息过的地方大概20米左右突然站住了,猪鼻子一耸一耸的动着,然后突然撒开蹄子就跑。
      这下爷爷可急了,到手的鸭子怎么还能让他飞掉,于是起身想去追,不过被黄师傅一手搭在肩膀上硬是给压了下来:"你难道还能跑的比它快?今天先放它跑,咱们明天再来,只要顺着它的脚印就可以找到它的老巢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逮的更多。见天色渐晚,师徒二人才顺着来时的路慢悠悠的下了山。
      回到家两爷们越想越觉得高兴,顿时好像野猪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似的,没想第一天上山就看到了野猪。夜饭的时候,想着就快可以过个丰盛年了,黄师傅不禁心情大好的把平时都舍不得喝的一点酒也拿了出来,跟爷爷两边喝,边说着山上的事:“我觉得啊,那野猪说不定是把你吃软饼的声音当成了其他野猪吃食的声音了,于是想过来看看还能不能分杯羹。哈哈哈,你别说,你小子勒吃相,勒声音越听越感觉像猪抢食。”
      “那不是饿急了么?师傅你平时什么时候看我吃东西发出过响声?”爷爷听着师傅的调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你该问,你什么吃东西没发出过响声吧。自己感觉不到,边上的人可是听的清白,哈哈哈”
      ……
      师徒两那天心情格外的好,酒饱饭足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又是提锄头又是扛铁锹的上了山,来到昨天看到野猪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果然有一串清晰的猪蹄印一路延伸到远方,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野猪的觅食道了,两人卸下家伙就开干,不多时就挖好了一个一人深左右的大坑,完了再用边上的茅草在上面小心的铺了一层,接着就是等着野猪往里掉了。
      其后的几天里,师徒两总是时不时就去陷阱边看看,有野猪掉里面没。可每次都铩羽而归。
      两人这才发觉抓野猪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眨眼年关更近了,明天就是小年,师徒两人都已经不再对那个野猪陷阱抱有任何希望了,只是习惯性的准备上山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猎物好捡只回去就将着过把这小年给过了的时候,回来的路上居然又遇到了上次那只野猪,丫挺的,爷爷两师徒一见这只野猪就气的连头发都恨不得竖起来了。好狡猾的畜生,咱们还都以为它已经被吓跑了,或是死了呢!谁知道丫还在这过的有滋有味的完全没把咱们,和咱做的陷阱放在眼里。害咱在这把眼都快望穿了。
      这回可不能让丫再跑了,爷爷,这回可是再不管黄师傅拉不拉了,跳出来就朝野猪扑了过去,那野猪一见周围突然蹦出个人来,调转猪屁股就准备开跑,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急了眼的爷爷一把揪住了猪尾巴,野猪见今天跑是跑不掉了,也红了眼,回过头来朝着爷爷的胳膊就准备来上一口。就在那长长的猪嘴快挨到爷爷胳膊的时候,黄师傅也赶了来,见此情形,提起脚对着那长长的猪嘴就是一脚。顿时就把野猪的头给踢偏了过去,黄师傅从小习武,自认为那一脚的力量就算不能把这野猪踢死,至少也得踢晕过去,但事实马上就告诉了他们野猪的抗打能力有多强,只见那野猪的头只是稍偏了下,马上就又反了过来。不过刚有了黄师傅这一脚,爷爷也已经缓过劲来了,见野猪又张嘴咬来。大喝一声“来的好”就放开了猪尾巴,两手看准了一把揪在了猪耳朵上,一把把这一两百斤重的野猪前半截身子就那么硬生生的提腾了空。
      黄师傅见状,也赶紧上来搭手,抽出腰上的绳子就把犹在地上乱蹬的两只猪后腿给绑了起来。就在两人以为得手了的时候,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吼,紧接着就又是“嘭”的一声如炸雷般的土铳枪响。一下把两人震的在哪半天反映不过来,随着土铳枪响过后的回音6,7个头戴茅草帽子,身披蓑衣的人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为头的一个居然正是幺爹,幺爹身后是双生和咱村的几个猎户。只见幺爹“呸呸”的吐了吐口里的草渣滓,才张口说道:"还好晕老二的枪放的及时。
      原来那头豹子原本是跟着野猪的,但是看到突然蹦出来两个人跟野猪干上了,就想玩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它没想到它这黄雀背后还站着只“鹰”。所以说人,不能太小看了动物的智慧啊。
      幺爹话没说完双生就接了过来:“就是,我还道是那个捏,原来是首高跟黄师傅啊,我说你俩的胆子也肥了点吧,两个人居然就敢上这后山来赶野猪。要不是我们跟踪这头野猪好几天了,你们这会估计就都下了豹子口。”
      幺爹听着双生说话就把脸板了起来,狠狠横了双生一眼,然后又回头笑了笑跟黄师傅说道:“你们两啥(怎么)跑后山来了的哦?真朝真是夸得戏(开玩笑,幸好的意思),这豹子跟了这野猪半天了,我们也跟了这野猪老半天,正不晓得呛哪(怎么)下手,想等这豹子把这野猪嗷(咬)死打,我们再把它打死的。那晓得半路跑出你们两猛将。啧啧,把我都黑(吓)了哈好的,走走,这哈哈(全)逮斗鸟。几好,明天恰好奏是小年了,干脆等哈就跟我们一路克谭关克七顿年饭,我也好叫人帮你们把野猪收拾哈,野猪算你们的,这豹子是我们的,不过这豹子皮是被打的要不得了,糟蹋了。不过虽然卖不到钱了,但是自个屋滴用还是可以就将滴。到时候刮下来了看黄师傅你要不要。”
      “伯,我的袄子也旧了,疆(刚)还说这豹子皮卖不得了,好给我拿回去叫姆妈给我做件袄子呢。”双生一听幺爹要把豹子皮送人,连忙跑出来抢着说道。
      “你袄子不是去年做的新的么?又做个么袄子?”
      “那你跟我说说,你还缺点什么,我叫你姆妈一次给你做齐?”幺爹含着怒火反问。
      双生见幺爹动火了也就不再敢言语。随后幺爹分派了下任务由爷爷跟着几个年轻猎户们扛着猎物走在后面。几百斤的东西对于这些大山里的汉字来说倒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走在前面的幺爹和黄师傅不知聊到什么上了,倒是聊的非常开心,至投入处甚至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一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扛着猎物满载而归了。
      中午开始下山,天擦黑的时候就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村里的灯火了。再过了六队的坟园就可以到家了。
      六队宗姓是熊,跟我们谭关一样是这里的11个宗族之一,我们这些宗族,每个姓的村后都有一段小山丘是用来做祖坟园的。这里除了同姓的村里人,其他人是是一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许埋在这的。村里人世世代代在这里已经不知道生活了几百上千年了,死的人可想而知要埋多大一块地。
      这些坟园离村子很近,基本都是挨着村子在,有些住的边一些的村民的房子甚至打开后门就可以看见一排排林立的墓碑,所以尽管是坟园,当想到里面埋葬的多是自己亲人,大家也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家顺着平时上山的小路往下走。爷爷小心的盯着脚下,咕噜着:“今天的月亮怎么的好像不是很亮啊。”老家冬天的月亮轮廓一般都很清晰很明亮的,照在物体上是可以打出很清晰的影子的。而那天的月亮后来听爷爷说,是浑的,就是蒙了层细雾一样,什么都看的到,但是什么都看不清。
      正跟黄师傅说话说得高兴的幺爹听到了。无心的接了句:“是啊,你们都小心卡,看着点脚下。别昂斗个脑壳走(不看路的意思)。”
      刚说完,自己马上就打了个激灵大喊到:“不对头,都站斗,不能走了。”
      这下把众人都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黄师傅:“幺爹,怎么了?”
      “你们记得我们下山的时候看到村子时,天色是怎么样的么?”幺爹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问道。
      “好像是快吃夜饭的时候,天刚擦黑。咦,天怎么黑的这么快?黑的像上十点了。”听黄师傅这么一说,这下大家也反映过来了。
      是啊,天怎么黑的这么快?要不是我们走的太慢,浪费的时间太久,就是这天黑的太快了。当时我们就离村庄就只有一两里的路了,所以就算我们走的再慢,现在也应该到了啊。黄师傅这下想不通了。
      黄师傅虽然也姓黄,但是他是在师傅和师兄死后才搬到我们这块的黄家岭子,当时黄村的幺爹看他为人不坏,又是同姓,500年前都是一家,这才让他落户到村里的。所以黄师傅对我们这11宗族的陈年旧事不是很了解。但是幺爹,生在这谭关,长在这谭关,对这周遭几个村的事情别说了如指掌,就是哪家树上多长颗桃都恨不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幺爹喝住大家,在静静的沉思片刻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不会啊,不可能啊。”昏暗的月光打在幺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泛出一片铁青,那神情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只犯凉意。
      “什么不可能?”黄师傅忍不住了,问了句。
      “你们也应该想到了吧?按照我们的速度,就是再慢,现在也应该到家了,可是现在呢?你们看看,我们好像还在六队的坟园子里。依这种情况,我想,我们应该是碰到老人们说的罩子鬼了。嘶,幺爹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但是我再想这又好像有点说不通,按说罩子鬼一般都是在新坟边上才有的啊。我们才出来几天?难道这么巧六队就这几天老人(死人)了?”
      罩子鬼倒不是很可怕,一般只要骗他把名字告诉你就可以了,到时候你一叫他的名字,他的罩子就自然破掉了。
      我先试看,幺爹说着就喊了声:“嗯那是哪个啊,这大过年的么跟我们开玩笑啊。”
      幺爹的话音才刚落,众人就听到阵跟男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尖细的:“嘻嘻嘻嘻”的笑声。笑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民间常有这么种说法就是宁愿听鬼哭,也不愿闻鬼笑。双生和几个年轻点的一见这阵势吓的都直往人堆里靠拢。结果给爷爷鄙视了一眼。
      幺爹又说道:嗯那到底是哪个哦,出来我们看看嘛,我看认不认的。认得的话奏一起克吃个饭么。幺爹本来是想骗他,看他是哪家的人,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的名字,但谁知道就是幺爹这么一句话,结果险些给闯下一个大祸。
      “好,这可是你说的。”随着话音,朦胧的夜色中就走出了个人影,一直等他走到大家面前,居然都没人能说出它刚才到底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只见来人两腮打着腥红的腮粉,脸色白的跟面粉似的。穿着一身黑色一桶长袍,头戴一顶缝着假辫子的地主帽,笑嘻嘻的说:“幺爹,还认得我不?我是六队的根娃子啊,前两天还在田梗子上碰到过嗯那。”
      幺爹一看他这身打扮,还有这说话的语气,冷汗就下来了。心里直发麻,这,这特码穿的不是寿衣么。
      让自己冷静片刻后,幺爹才强作镇定的跟他咯白(聊天):“咦,我也记起来打,对打,熊长根,你今天怎么穿的这身衣服啊?”
      根娃子的大名就叫熊长根,幺爹刚佯装咯白喊出了他大名的,可现在在看四周,月亮倒是亮了,路也清楚了。但于此同时身边站的那个“熊长根”也看起来显得格外清晰了。
      在看清现场的情况后,在场8,9个人中,就是还能装做正常的,都只剩下爷爷,黄师傅,幺爹,三个人了。其他的人早已经吓的哆嗦成了一团。
      按常理讲,如果熊长根就是那个罩子鬼的话,幺爹刚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这罩子就算是破了,他也应该消失的啊。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罩子消失了,大家也都还站在六队的坟园中,但是熊长根怎么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bbs.xiawai.com幺爹这下也淡定不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断的在记忆深处搜索着老人给讲的遇到各种稀奇古怪事的应对方法。
      就在幺爹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熊长根”也浑身僵直头不低的,颈不动的垂下两眼大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说道:“哦,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姆妈说我的衣服旧了,就给我做了套新的。嘻嘻嘻嘻。幺爹,都是一个大队的,嗯那就带我克吃个饭撒,恰好我还没吃呢。”
      幺爹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个不是人的东西要吃什么饭啊,这不分明是鬼扯蛋么?可是说不带他去吧,这一帮人今天想安稳回去估计就难了。就在幺爹还左右踌躇不定的时候,一直在一边没说话的爷爷突然愣里吧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边的猎户手里抢过一把土铳,“嘭”的一声,朝着那个“熊长根”抽冷子就是一枪。土铳沉闷的枪声犹在山谷间回荡,大家再看身边的时候倒是清静了,月也明了,风也清了,那个鬼扯蛋的“熊长根”也不见了。见此情形大家心里总算都松了口气,都不忍想,看来还是老话说的好,鬼也怕恶人啊。
      但是幺爹却不这么想,因为老人讲过,人无信而不立。立是什么意思?就是站着,也就是说,人要守信用才能站在天地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刚才自己以为喊了他的名字就能破了他的罩子,所以才毫无顾忌的说带他去吃饭。这下可好,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就被爷爷给搅浑了。
      可又挖了半天还是没看到石头边,看着天空泛起的鱼肚白,累了一夜的管家也撑不住了,于是出了个主意,把棺材就这么埋下去,上面多盖点土就行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头七地主的家人说去坟头看看,去了一回来就大发雷霆,说众人根本就没把地主埋下去,管家这下也慌了神,说,我明明是看着他们埋下去的啊,怎么说没埋下去呢?于是地主把当天抬棺材的几个人又叫了来,带上管家风水先生就去了坟地。
      到地方了众人一看吓的脸都白了,只见那地方的土根本就跟没动过一样,平平整整,而地主的棺材此时就赤裸裸的摆在地面上。太阳把棺材盖子都快晒翘了。这下哪个还敢要那钱?都说把钱退给地主家算了,这活不干了,但是地主的家人说这吃进去的东西难道还想吐出来?他看着,叫众人现场就再挖。
      没办法,大家只好把地又挖了一遍,结果挖到半米深的时候又挖不下去了,地主家人发话说:扩大范围继续挖。没办法的众人只好又挖了老半天,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有个人说挖到边子了,众人一听都高兴的不得鸟,这一天的累的人半死,这下找到边了,总算是快可以收工了。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拿的拿十字镐,拿的拿翘杆,上去就是一顿猛翘狂掰。谁知道,这石板就像生在这地上一样,任众人怎么弄也不见移动丝毫,一个抗十字镐的见了,心里火起,提起十字镐朝着石板就是猛的一镐挖下去,十字镐“叮”的一声挖的石板火星四溅,而后在场的所有人就听到地下“啾,啾”传出两声嘹亮清远的凤鸣,石板啪的一下被整块的掀了开,两只凤凰当时就冲天而起,见此情形那个风水先生一下就吓的跪在了地上,嘴里叫着:“造孽啊,造孽。”
      原来那两只凤凰还没长成,所以风水先生当时没能看出来,只以为这是块普通的风水宝地,就准备把地主葬这算了,谁知道有福之地还得有福之人才消受的鸟。那地主,平日里连同宗都对他不待见,何况是这有灵物的宝地?因此他虽有那万贯家财,但是哪里又算得上是有福之人?以至于上次埋下去都被宝地给吐了出来。
      再说那些抬棺人,因为也都尽是些福薄之人,受了福气的冲撞,回去之后没几天就陆陆续续全死了。这根娃子虽然拖的比较久一点,但是也还是一样没能撑过去。
      “我就说怪不得呢这么古怪呢,当时它化的是个罩子鬼迷我们,我明明都喊出他名字了,他都还不散,原来是个怨喜丧啊。这哈真是麻烦了”
      在我们老家,丧事一般分红喜事和白喜事,老人活过70岁死的都算红喜事,儿女们是不许哭的,要都欢欢喜喜,因为那属于正常死亡,是喜丧。喜丧上也不能穿白色孝服,而是要穿红孝服。没活过70岁正常死亡或意外死亡的都是属于白喜事,就是平时大家所见的那种,儿女下辈才要穿白孝服哭孝。
      然而在这两种喜事之外呢,还有一种很罕见的喜事。那就是怨喜丧,一般什么样的事情才算的上怨喜丧?比如大家都有听到过打牌赢了个大胡,高兴死的,碰到好笑的事情笑死的,这样的事,这类乐极生悲死的才叫怨喜丧,这个根娃子虽然是属于被福气冲死的,但也属于怨喜丧的一种。
      怨喜丧的脏东西最难缠的一点就是让人难猜到他的弱点,一般的人和鬼都有自己的弱点和属性,而这个怨喜丧呢,它就跟跟人里的神经病一样,也就是说是个不正常的鬼。
      因此一听说是个怨喜丧幺爹也伤脑筋了,真是幸好熊幺爹心思细,把那个阴阳先生留住了。不然今天还不晓得要出多大的事。
      话说那阴阳先生也是真有点本事,此时他本来是应该在后面的灵堂在做法事的,但是幺爹们才在这坐了一会他就出来了,一出来就急匆匆的直奔幺爹们坐的这个方向而来。
      “是不是有人碰到它了?”阴阳先生人还没到幺爹们面前,话就先问了出来。
      “恩那怎么晓得?”爷爷好奇的问。
      “这后生,你莫不是以为我是吃白饭的,”那阴阳先生对爷爷的疑问毫不介意,很随和的笑着说,"其实你们一来我就闻到气味了,这怨喜煞的气味那么重,我要是再闻不到,那就不用在这行混了。
      “你们赶快说看,是个化的个什么鬼?”我刚一直都在后面看着长明灯在,半步都不敢离开,没想还是出事了。本来这东西要变,一般当场就会变,然而这都两天了,我觉得应该没事了的,都准备走了,还得亏这老人家(熊幺爹)谨慎。要不今天就拐(坏)了。
      “化的个阴阳怪气滴罩子鬼。听到他那声音就起鸡皮疙瘩。”爷爷说道。
      幺爹也点了点头,表示是。
      “哦,那还好,反正罩子鬼也难得害到人。不过对付这类东西还是要过细点,老人家(熊幺爹),你去把这西(这里)的人全叫到禾场的来,我跟大家交代点要注意的事,顺便做个法场。这样保险的点。”
      熊幺爹听了,也赶紧就去叫人去了,不消一刻,这屋里屋外,坐席的,烧火(做饭)的,吹喇叭的,敲锣打鼓的,照灵的,反正是全部都叫被叫到了禾场上,那阴阳先生找了个高桌子,往禾场中间一摆,然后屈膝轻巧的一跳就跳到了桌面上。站定。
      就这一下大家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要知道那高桌子是我们家乡过年吃年饭和办喜事的时候用的主桌,一般的人站着伸直胳膊都难够到桌子中央,客人们坐高桌子的时候都是用的那种特制的加高条凳,人坐在条凳上一般脚都够不这地,所以我们老家也就有爬桌子这么一说。呵呵,谁知道那阴阳先生只是看似轻巧的一跳就跳了上去。
      站定:“真朝来的爹爹婆婆们,叔伯兄弟们,都莫吵了,仔细听我说几句话。根娃子这娃造业罢撒(很可怜),整(这么)大了,也没成个家就去了,但是他估计是有么心事还冒放下,于是想托这几个做叔伯的们帮忙办下,估计等哈就会来。”
      阴阳先生这几句话说的算是很委婉了,不过大家有谁还听不出来根娃子今天是要回来闹鬼了?于是下面那些同宗的亲戚的马上吓的走的要走,避的要避,乱的一锅粥似的。只有站在桌子边穿的像告花子(叫花子)的根娃子的老姆妈一听儿子死了都不得安息,更是哭的老泪纵横。
      阴阳先生见了也不喝止,只是清了下嗓子,然后淡然的说了句:“叔伯兄弟们,莫吵,莫走,真朝谁都跑不掉的,谁走谁就是个死。”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这句。于是那些想跑的也都不敢跑了,禾场上只剩下一群妇女们惊恐的高亢的哭喊声,见场面稍微稳定点后,阴阳先生又说道:“安静下,都莫哭了,大家莫怕,有老头子我在这,没得事的,你们等下都记好我说的话,我保证大家点事都没。”
      缓了口气,阴阳先生记着说道:“第一:大家尽量都站拢点。”他话音没落,人群就跟进了黄蜂的蜂窝似的,紧紧的挤做了一团。
      “人聚在一起阳气就重点,鬼怕阳气。第二: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莫擅自行动,记好自己身边站的是谁,一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喊。第三:……”
      阴阳先生第三还没说完,就听人群里发出个声音:“二娃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照门(看门)的么?”
      那人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阴阳先生是什么人?只见他立刻从桌子上跳下来,人在半空中脚还没落地就从腰间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唰”的朝那个“二娃子”的方向打了过去,符纸在空中剧烈的颤动着,跟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的飞过去就贴在了二娃子的脑门上,那二娃子一下就跟被定住似的站着不能动弹了,紧接着阴阳先生落在地上手立马接了一个印,大喝一声“破”,被符纸定住的二娃子身上随着这一声破,嘶嘶的就冒起了轻烟,倾刻间就在大家眼前变成了半只死猪,猪下水还犹自往下滴着血水,眼睁睁的见了人变死猪的血腥场面后,禾场上的人群那里还管的什么能不能跑,都跟炸了窝的蜂似的,四散的叫着逃跑。就连爷爷,幺爹和黄师傅等人都被这眼前的场面吓的冷汗一浸。不过他们先前已经被吓过一次了,所以现在比众人要清醒的多,也只有他们知道,这眼前现在怕已经都是幻象了,只有呆在那阴阳先生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果不其然边上的众人还没跑几步,就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那些叫的人身上不是莫名其妙的被凭空划出一道道伤口,就是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青的青,肿的肿。
      阴阳先生听着从四周传来的哀号,急的心里直冒火,刚都答应的好好的不跑不跑的,出这么点事就自乱阵脚成了一锅粥,真是一群窝囊废。又看爷爷等一干人还在禾场上,并慢慢往他这边靠拢的时候眉头才稍微解开了点。只见他中指和食指并了个剑指,往两眼上一抹,确认爷爷等人都不是幻象了之后,才一带衣角迎着爷爷们走过来。边走嘴里边还骂道:"妈把人曰的(家乡的骂人话--!大家别学),他仙人个板板,一群孬种。那么多男人家,竟然就只剩这么几个没跑。"
      要不是身处这种场景,爷爷估计早就笑出来了。因为任谁看见个头发胡子花白,看似仙风道骨,挽着个道士髻,穿着一身整洁严肃的深蓝长袍,貌似德高望重的老者,提着袍子的一角跟泼妇似的边走,边骂人的时候估计都会淡定不住。
      “你们怎么不跟着跑?”走都走到面前了,阴阳先生还气呼呼对爷爷和幺爹等人问道。
      “在坟园里的时候早都已经被骇过头了,这气(现在)还有什么好骇的?”爷爷倒是很老实的回答道。
      “哈哈哈,这娃倒真实在,我喜欢。哈哈哈”老阴阳先生听了爷爷的回答,才一扫刚才的郁闷,乐的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又对爷爷问道:“你是真不怕了?”
      “真不怕了,这气怕也没得用了撒,还有个么事好怕的。”爷爷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一向都是采取坦然待之。
      “好,你们呢?”阴阳先生又转头对幺爹黄师傅们问了句。
      “没事没事,来都来了,是首高说的话,怕也没得用。赶快找办法对付才是真。”幺爹虽然不像爷爷那么傻大胆,但也镇定的说道。
      “好,这才都是爷们,不怕就好。那个叫首高的小友,成家冒?”
      我成不成家跟这事有半毛钱的关系吗?难道我成家了这鬼就自己骇跑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爷爷嘴巴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阴阳先生的问题:“还冒。”
      “那就更好了,你等下了跟我一直在这禾场上摆个阵。”说完又反复了叮嘱了一遍,“你要是真不怕啊,别这气嘴壳子硬,等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别骇的把老子的阵给弄乱了。”
      “嗯那放八百个心呐,不就是个阴阳怪气的东西么,怕个么事?”爷爷听着阴阳先生的叮嘱不耐烦的回道。
      “好,那就这样定,你等下跟我摆阵,恩那还有恩那。”阴阳先生说着手指了指幺爹还有黄师傅,“恩那两老等下站在我的左右两边,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信,死站那不动就行了。”然后后回头看了眼双生等后生,说道,“其他的人等下就站我背后,要是我往后面倒,你们就出死劲把我顶住,记斗冒?千万千万不能让我倒下去的啊。我一倒,就要出大麻烦了。听好没?听好我就要开始摆阵了。”
      “听好了。”众人都回。
      见众人回的都还算清醒果断,才从那身长长的蓝袍子里边往外一件件的拿东西,边唠叨:“今天我倒是失算了,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这么厉害,一般的罩子鬼再不得了也就搞个方圆几米的罩子,一直罩在人身上让人带着罩子走而已,没想到,今天这个居然可以罩住这屋前屋后这么大块地方,并且这里这么多人都还是让他混进来了。还是我太大意了啊,居然一点煞气都没闻到,果然人一老就不中用了。这东西也真是贼成了精。”
      罗盘,匕首,一扎红绳子,12个筷子长的木钉子,还有一块不知道多少年月了的,满是血丝的漂亮玉佩。等把这些东西都摆在地上后,阴阳先生才用匕首在围着他的地上的东南西北等8个方位各搅了一个小坑。叫爷爷拿着12根木钉中的8根在每个小坑里钉上一只。自己则拿着剩下的四支在自己面前竖着钉成一排。做完这些,阴阳先生又拿起绳子开始往这些木钉子上绕,说起来好像很久,但是做起来只是一瞬间的事,阴阳先生虽然当时看起来已经有6,70岁了,但是动作里却矫健的一点都不带老年人该有的老态。
      只见他脚下一拐一跳的不停的绕着木钉,踩着一种奇怪的步法(后来爷爷才知道那叫罡步,是由禹步演化而来,夏禹所创。)每踩一遍步法才会往一个木钉上绕一圈绳子,当绳子绕完的时候阴阳先生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
      众人再看的时候,地上的那些本来并无次序的木钉竟是被阴阳先生巧妙的绕成了一个把大家都圈在里面的圈,只有那竖着的四根木钉对着的方向才留有一个缺口。
      顾不得擦一把额头上的汗,阴阳先生又捏了个决,拿起匕首一把锋口朝外的狠狠插在了圈圈缺口的正中央,然后自己才拿起罗盘站在四根木钉之后。看了看阵形确定无误后,又指导众人分别站好各自的位置,再叫爷爷拿起那个玉佩。最后才又吩咐道:“首高,等下我要把那个东西引进这个阵里。他在外面虽然千变万化,但是进到这阵里来就一定会变成一道轻烟,你的任务最重,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这个玉佩把他往我这个方向逼。那玉佩上有我们道门几百年来无数位老师傅的精血,随他是什么邪物都不得不怕的,再加上你是童子,这玉佩在你手中应该更加厉害,但是你也千万不能小看了它。这些东西可精着呢。记得一定要逼得他先过了匕首,然后才能让他上这四阳独木桩。”
      叮嘱了一大堆后,阴阳先生才问了句都准备好没?我要开始了。
      “嗯,好了。”大家都回答道。
      此时圈圈外的禾场上更乱了,男的女的都吓的嚎成了一片,屎啊尿的到处都是,跑也不敢跑,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谁一动身上准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道伤口,或是被打出一片青紫。但是不跑吧,各种千奇百怪的恐怖幻象又会不断的出现在眼前,闭上眼睛也没用,闭上眼睛那些幻象就会出现在人的脑海中。搞的众人的神经几乎都快崩溃了。
      这时,阴阳先生动了,只见他拿着左手拿着罗盘,右手捏着剑诀,嘴唇急促的煽动着,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细听之下竟然又像是在唱一首奇怪的古歌谣。
      圈子外的人们在听到阴阳先生的古歌谣后,原本刚才还充满惊恐的脸上竟然慢慢露出了放松的神情,而此时圈子里的人此刻从里面看外面的时候发现外面竟然突然变得一片大雾茫茫,阴阳先生的古歌谣越念越急,外面的雾也随着变得越来越浓。空气中无端的飘着一丝丝化不开的浓浓的哀伤,让众人忍不住眼泪都直想往下掉,就在雾浓的都快实质化的时候,阴阳先生手里的罗盘的指针开始转动了,先开始是跟电扇一样杂乱无章的乱转一通,片刻之后才定定的晃了两晃笔直的指向了阵型的缺口。
      与此同时圈外的浓雾也开始凝聚,初时如炊烟袅袅,而后如烟蛇盘绕,最后竟然凝聚成了一条跟香烟冒出来的烟气一般粗细的实质性的清亮水线。
      “凝虚为实。”看到眼前的水线,一向镇定的阴阳先生也惊的连“古歌谣”都忘了唱,嘴里叫了出来,他嘴里的“歌声”一停,只见那水线马上就有准备雾化的迹象,把阴阳先生吓的赶紧又稳住心神念了起来,果然阴阳先生的歌声一起,那水线便老老实实的跟被人催眠了的一样弯弯绕绕的朝“圈圈阵”的缺口飘了过来,水线一进到圈圈里,圈圈外面的人并马上清醒了,都跟解放了似的想四散着逃跑,但是想想之前没听阴阳先生的到处跑,结果,都差点连命都丢在这,并也就不敢再乱动了,只有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见禾场中央定定站着的阴阳先生,爷爷等人,还有地上用木钉子红线围成的圈圈,竟然不知死活的围了上来看稀奇。阴阳先生见刚才还跟老鼠似的忙着逃命的众人,现在居然为了看稀奇连死都不怕,不经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水线也就这样在圈里圈外两帮人的密切关注下,慢慢的溜进了圈子里。可是一进圈子的“水线”好像马上就意识到上当了,想往回跑,此刻爷爷又岂是吃素的,立马拿起手心里的玉佩照着水线的尾巴就是一巴掌拍下去,令人想不到的是爷爷手里的玉佩根本连水线边都没挨到,就被重重的反弹了回来。那股力倒是推的爷爷差点把手里的玉佩给扔了出去。爷爷不好受那水线貌似也不是很好过,被这玉佩拍的猛烈扭曲了几下,算是彻底的进到了圈子里。它一进到圈子里,阴阳先生并不再念那“古歌谣”了。
      在阴阳先生的歌谣停下的瞬间,那水线便在众人眼前迅速的开始雾化,圈子里只要是雾飘过的地方,众人脸上的神色都会随之变得惊恐起来,仿佛见到什么吓人的事情似的。就连阴阳先生也没能幸免,不过阴阳先生虽然也被雾气所产生的幻象给吓了,但是脑中的思路还是清晰无比,于是急叫到:"首高,赶紧逼它过四阳独木桩,在这无相阵里,四阳独木桩象征着四方守护神,只要它从上面过,煞气就一定会被消弱,他煞气消弱一分,我们就安全一分。
      爷爷听言,跟着那雾气并追的更急,那雾气果然也好像很怕爷爷手中的玉佩似的,只要是玉佩所到之处,雾气就跟太阳下的残雪似得,化的干干净净。正当爷爷追得性起之时,突然觉得脚下一空,便落入了一个大坑里,身边满是毒蛇,嘶嘶的对着自己吐着乌黑的信子,爷爷脑中还算清醒,始终坚定的记着自己是在禾场上的,可是这身边的毒蛇看起来又那么真实,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底刚才是幻象,还是现在才是幻象。
      就在爷爷苦于无法抉择的时候,黄师傅出现在了坑上,“首高,赶紧把右手给我,我拉你上来。”看到黄师傅,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举起右手来就准备拉黄师傅伸下来的手,可突然转念一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爷爷竟然把已经都举起了一半的右手给放了下来,换了左手举起。坑上的黄师傅这下急了,喊道了:“递右手,右手。你左手没劲,免得等下又掉下去了。”
      可爷爷现在哪里还会相信他的话啊,因为对方要真是黄师傅,哪里会不清楚自己是左撇子?记得第一次跟黄师傅学拳的时候,黄师傅喊出正拳,爷爷伸左手还被黄师傅训过一次呢。再回头想想,刚才自己在阵里追那雾气的时候不正是右手拿着玉佩的么?这么一来就可以想通为什么那个“黄师傅”一直非要自己递右手了。
      可是刚才那东西明明是很怕这玉佩的啊,为什么现在又不怕了?反过来还叫自己把拿玉佩的右手递上去?
      越想越糊涂的爷爷干脆就不去想了,你既然还找我要玉佩,那说明那东西对你还是有威胁的。我现在死死的攥紧右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打定主意爷爷也就不急了,一屁股坐下来,不知死活的慢慢逗起了那个“黄师傅”。
      “师傅,要不你下来托我上去吧,我看着这蛇吓的腿发软了。”
      那个“黄师傅”眼睛转了两下,说道:“我下来托你上去了,我怎么上去?”
      爷爷心里暗自好笑,个死玩意,还满精明哈,“等我上去了,我再拉你上去嘛。”
      爷爷在幻象里面玩的不亦乐乎,这下可苦坏了幻象外的阴阳先生等人,只见爷爷坐在地上嘴里没头没脑的说着话,喊也喊不应。而自己眼前的幻象也越来越恐怖,这可怎么是好啊。动也不能乱动,这一动把阵弄乱了就更是功亏一篑了。
      在说说那阵外禾场上的众人,见那几个胆大的看了半天都没事,也跟着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上来看,只见那红线围着的圈圈里浓雾缭绕,以红线为界,雾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断了似的,一丝也溢不出来。众人站在里面还真有点不似人间的味道,见此众人不禁个个啧啧称奇。
      可他们那里想的到里面众人的苦楚啊。
      此刻阴阳先生眼前是个满身血污的骷髅,尖尖的没每几片肉的手指头正在他脸上画着,画一下还嘿嘿嘿嘿的笑几声,好像很好玩似的。
      可每当他那破手指伸过来的时候,阴阳先生都忍不住一阵的剧恶心。那骷髅玩了会,估计是嫌不过瘾,竟然把手指头伸进那流着黑血水的烂嘴里吸了吸,然后往阴阳先生的嘴里伸了过来,这下阴阳先生受不鸟了。为了逃避骷髅的破手指头,身子忍不住的使劲往后仰。
      由于有黄师傅,幺爹,阴阳先生挡在前面,所以雾气并不曾干扰到后面的双生等人,双生等人见阴阳先生身子开始往后仰,并很听话的使劲给顶了回去。这下可苦了阴阳先生了,眼见骷髅的手指越来越近,避也避不开,身子想往后仰吧,偏偏后面又有股力量使劲的把自己往前顶。
      一开始自己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幻象,不用害怕,这是幻象不用害怕,可是怕是不怕了,但这特码不是癞蛤蟆跳到脚背上了吗?咬不死人,他恶心死人啊。阴阳先生痛苦的同时,身边的幺爹和黄师傅两人也不好过,在他们面前出现的又是另一幅画面,自己还站在六队的祖坟园里的一个新坟前面,坟里埋着的“熊长根”挣扎着就要爬出来了,看到他那沾满泥土的乌青手爪子,和面粉似的的白脸,幺爹和黄师傅背后就直飙冷汗,恰好边上又有块大门板,于是两人搬起门板就死死的压在了想要往外爬的熊长根身上。
      至于此刻的爷爷呢,依然稳坐钓鱼台的坐在个破蛇坑里,逗着那个“黄师傅”。
      这是圈子里幺爹们四人看到的幻象。
      圈子外此刻的人们,看到的则又是这样一番奇怪的场景。浓雾蒙蒙里,爷爷坐在地上右手把玉佩藏在怀里,乐呵呵的不知道正在跟谁说着话,阴阳先生则是满脸恶心的往后仰,然后阴阳先生身边的幺爹和黄师傅两人也死劲的把阴阳先生往后压,阴阳先生背后的双生众人呢,又使劲把阴阳先生往前推,这,这到底是玩的哪门子的游戏啊。众人不解。
      就在阴阳先生看着骷髅的手指已经快伸到自己嘴边的时候,突然有两股巨大的力量又把自己往后压去,于是这一前一后的两股力量就在阴阳先生的身上较起了劲,你想啊,阴阳先生那身后的几个后生都是20出头的大小伙子,合在一起没有千把斤力也有大几百斤力气吧,然后再是这身边的黄师傅和幺爹。黄师傅自幼习武,手上的力气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再加上幺爹,还有阴阳先生自己往后仰的力道……
      果然不消片刻,阴阳先生嘴角并冒起了血泡沫。气也喘的也来越急了。
      不明就里的众人一看这不好啊,再下去要出人命了,于是赶紧想过来拉人。这一拉不要紧,一下子就把那钉在地上的木钉上的红线给绊断了,红线一断,雾气马上就漏了出来,于是雾气所过之处的众人并又陷入了无边的恐惧里。就在这紧要关头,根娃子的姆妈总算哭的缓过气来了,于是边哭边喊道:“根娃子额,听姆妈的话,不闹了,你有么家事就跟姆妈说,姆妈叫这些在场的叔伯们给你做主,你在姆妈身上托了回生,姆妈不但没照顾好你,还拖累的你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再闹下去,叫我这做姆妈的心里今后怎么过哦。”那哭简直是哭的只要听到的人心里都发酸,眼睛都发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啦。
      果然根娃子的姆妈哭过后,那雾气便不再那么浓郁了,开始收拢到了一起,慢慢化作了一个人形,那本来白色的雾气聚集到最后竟变成了黑色,再聚集变成了根娃子生前的样子。
      只见刚凝结完,那雾气所化的根娃子上前便一把跪在了他姆妈跟前,“姆妈,我根娃子这辈子没成过什么大事,活着也不求哪个看得起我,只是让姆妈恩那跟着我受苦了。”
      “前几天我看恩那的袄子破了,想要这过年了我这做儿子就是想千方设百计也要给恩那做件新袄子,哪想,我居然连这点小小的事情都还是做不成。看着别人的姆妈穿新袄子,带金耳环,我不甘心呐。儿子没本事啊。”
      说道动情处,那眼中竟有水滴状的雾气不断落下来。众人见了都不忍也纷纷动容。人群中的熊幺爹见了此情形,于是壮了壮胆走出来:“根娃子,你有么事就要跟我们这些叔伯说撒,我们这做叔伯的难道就这点忙的都不帮你?”
      根娃子:“我就想我这辈子没成过大事,但是这给姆妈做新衣服的钱一定要是我自己弄的。我在天子跟人抬棺材的时候弄了四筒洋钱,实(藏)在我屋厨房的灶膛里在,你们现在去给我挖出来,明天就拿去给我姆妈做件新袄子。我要看斗我姆妈穿上袄子了再走。还有谭幺爹答应过我一顿饭了的,现在我也确实是饿了。想吃碗饺子。”
      还没等根娃子说完,禾场上的妇女们就都纷纷说了起来,“我家里有准备过年的饺子,我去给根娃子拿点来,”“我家隔的近些,我快点跑回去我家拿。”不消一会,根娃子家的灶台上就放满了饺子,众人现在不是因为怕根娃子才这么巴结了,而是因为刚才被根娃子的那份孝心彻底的感动了。根娃子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水雾。到底人心是暖的啊。
      最后在根娃子的姆妈亲自下锅做了碗饺子吃了后,根娃子才说:“其实判官大人说今天晚上子时就安排我投胎的,本来之前我还不放心,想看我姆妈穿上新袄子了再走,但是现在我看到叔伯们对我姆妈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记得明天一定要给我姆妈做件新袄子啊。根娃子谢你们了。”说完又跟姆妈说了几句话,就跟雾气一样散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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