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慢点

tangerine

　　001白衣女子
　　夜，黑乎乎、空荡荡，似是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
　　寒风发出凄厉的嚎叫声，阴嗖嗖的冷空气让人感到刺骨，极度的恐惧，让人窒息；
　　两张阴白色的脸，镶嵌着四个空洞，阴幽幽，两高两低，似是漂浮着，由远及近；
　　终于看清楚了，
　　是一张如纸一样苍白的脸，四个空洞是两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还我命来……”
　　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黑夜，钻入欧阳卓玺的耳朵，特别恐怖、特别刺耳；
　　那声音就象针一样针刺痛了他的神经纤维，传输着无尽的恐惧信息；
　　他欧阳卓玺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噗通，噗通……”欧阳卓玺一直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激烈的跳着。
　　他如同陷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
　　除了“嗖嗖”的风声、凄厉的讨命声和欧阳卓玺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阴风吹起了欧阳卓玺的头发，刺痛了他的脸，让人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
　　阴冷，冷得可怕，欧阳卓玺再次打了个寒颤；他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她们的眼睛就像四个无比深幽的黑洞，没有瞳孔……
　　白衣女人披散着长发，长发一直垂到她的胸前，盖住了她的脸，在发丝间，隐隐约约可以感到她的脸很苍白，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阴冷的风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如狼在嚎，似鬼在哭；阴风掀起了她的白衣，掀开了她的长发，露出了她的半边脸，
　　女人的脸，黑白如墨画？象纸一样苍白，甚至可以说比白纸更为苍白，毫无表情，五官就象是画在白纸上，整个脸就像一张漂浮在半空的人面黑白画；
　　长发再次被吹开，欧阳卓玺也看到了白色脸上镶着的一双眼睛，原来还有两个如针孔大小的瞳孔，很细很小，几乎看不到；
　　黑瞳闪烁着凶恶仇恨的光芒；
　　殷虹的血沿着她的眼角慢慢地淌着，不知是流了多久，脸颊呈现两条血痕；
　　鼻孔、嘴巴都是血迹斑斑，让这张脸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妈妈，就是他害死我们的吗？”
　　站在白衣女子旁边的小孩张开口，那声音又尖又细，让人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是大、是小……
　　小孩头大如斗，象个半饥半饿了半个世纪的老人头，皮肤皱巴巴的，只有一层皱皮包在头骨上；他头上的眼睛如铜铃一样大，眼圈黑黝黝，眼睛充满着邪气，说话时露出了又尖又黄的两排牙齿，他的口就象一个又深又黑的黑洞，随时可以吞噬人的黑洞……
　　“嗯，就是他……孩子，过去拿他的命吧。”白衣女子恶狠狠地指了指欧阳卓玺说。
　　“是你害死了我们？还我们的命来。”
　　小孩眼露凶光，舞动着又瘦又皱的双手凄厉地喊着；
　　欧阳卓玺不禁又往后退了几步；
　　白衣女子凶狠地看着欧阳卓玺，拉着小孩慢慢地飘近他；
　　“你们的死我不否认我有过错，交警定责任时，我也尽力为你的快速横穿责任开脱；除了保险赔偿我还上门探望你父母，给了他们人道资助，那些钱已经足够让他们养老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并且已经过去了很久，为什么你还要一直纠缠着我？”
　　欧阳卓玺说话时，表情看起来很镇定，但他内心却是异常害怕，手脚都开始在发抖了。
　　“如果不是你雇用出租车，又催着司机开快点；我也不会被撞死，我的死，出租车司机有责任，你也有责任；别用照顾我的父母来换取同情心，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是我死了又不是他们死了；我恨，我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男人，哈哈……男人……伤害我的男人都必须死，必须死……哈哈……即使到了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的，哈哈……”
　　白衣女子裂开流着血的嘴巴，露出了两排血淋淋的牙齿，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接着又哈哈大笑，她的笑声充满着怨恨，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怖……她一开口，血从她的嘴巴不停地往下流，和着她那似哭似笑的声音，更让人觉得恐怖异常；
　　欧阳卓玺从心底又涌起一股寒意，这股寒意有如电一样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他不禁又打了个寒颤，浑身觉得冰一样的冷，他的身体开始在激烈地颤抖……
　　“我已经提醒司机要小心开车了，而且当时也没超速。”欧阳卓玺继续解释说道。
　　“哼……我不想听那没用的理由和借口。我恨男人……我要讨回我和孩子的命债，哈哈……纳命来……”
　　白衣女子阴森森地说着，再次向欧阳卓玺靠近。
　　“我奶奶病急，换成你也许你也会跟我一样心急。”欧阳卓玺继续强作镇定地说道。
　　“废话别太多，纳命来……”
　　白衣女子恶狠狠地吼叫了一声，那声音比黑夜里的饿狼还要恐怖十倍、甚至百倍以上……
　　她伸出又尖又长又白的双手，慢慢地飘向欧阳卓玺；
　　异常恐惧的欧阳卓玺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白衣女子的手跟脸一样苍白，手指又尖又细，长长的指甲象小刀一样锋利，眼看就要刺到欧阳卓玺的脖子；
　　“等等……”欧阳卓玺提起勇气大喊了一声；
　　“嘿嘿……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白衣女子被欧阳卓玺喊了一句，愣了一下，随即沙哑着声音问道；
　　“司机的精神病是因你而起的？”欧阳卓玺突然问道。
　　“嘿嘿……那个胆小鬼，胆子可没可没你这么大，他一看见我就吓得屁滚尿流往床底钻，一直喊着饶命，没过几天就精神病发作了，嘿嘿……。”
　　白衣女子恐怖地‘嘿嘿’笑了起来，她好像觉得有点开心，是报复得逞后的快乐感和满足感；
　　她因为开心，半边苍白的脸孔充满着报复后兴奋的狞笑，更是显得狰狞恐怖；
　　她的似笑似哭的声音阴森凄厉，有一种刺到骨髓的恐惧……
　　“你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了，我竟然三个月还吓不疯你。他已经偿完命了，现在轮到你了。嘿嘿……男人，我恨，恨……”
　　白衣女子的如笑似哭的表情让人看起来觉更觉得狰狞恐怖。
　　又一股寒意从欧阳卓玺的内心传了上来，他又打了个寒颤；
　　“还我命来……”
　　两个人头同时发出凄厉恐怖的声音。
　　白衣女子靠近欧阳卓玺，伸出双手掐住欧阳卓玺的脖子，长长的指甲顿时陷入欧阳卓玺的脖子；
　　欧阳卓玺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奋力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