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睛

loquat

我们这边不像北方，冬天家里没有暖气。所以一到冬天我们喜欢去浴室或者洗浴中心洗澡，舒服又方便。
于晓波的家在一个南方小镇上，还算繁荣。前两天大学放假了，他便回家过春节。
这天白天他和高中同学去聚餐，顺便喝了点酒，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感到身上痒的不行。他就收拾了几件衣服，想去浴室洗个澡。镇上有好几家浴室，晚上都还开着门，离他家不远处有一个天惠洗浴中心，看着环境还不错，晓波就选择了这家，走了进去。
里面可能开着暖气吧，一进门就热了许多，浴室里有不少人，没有洗的和洗完的都在走廊上等着。晓波挤到柜台前付完钱老板就把他引到一间浴室门口。
晓波关上门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隔绝了外面一切嘈杂的声音，不一会水就热了，晓波自顾自洗了起来。
突然，浴室的电灯灭了，二秒后又自动亮了，着实把晓波吓了一跳，他环顾四周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许是有人经过不小心拉了下灯线，他笑自己太敏感了，又继续洗起来。
突然，灯又闪了一下，这次没有灭，只是闪了一下，当晓波抬头想察看一下电灯时，他在天花板的换气扇上看到了一只眼睛。晓波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继续看，那只眼睛还在那里，仿佛也在盯着晓波看。那是一直人眼，没有错，是人眼，只是那只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白色的眼白，就这样盯着晓波看。晓波被吓坏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盯着自己，关了水龙头穿上衣服想往外跑。突然关上的水龙头滴滴嗒嗒的响了起来，流下来的不是水而是猩红的血液，猛地全撒在了晓波的身上，晓波使劲地开门，却发现门怎么都开不了，而同时浴室内的血越来越多，就这样直直地淋在晓波的身上。
此时的晓波已经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方寸，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他只看见那只眼睛离他越来越近，空气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来陪我吧，我等你好久了，来吧。。。。。。
一个惊醒，晓波睁开了眼，原来刚才自己睡着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这个梦却唤醒了晓波的记忆，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一年前也是放寒假的时候，晓波和同学文伟打球回来，晓波提议一起去浴室洗澡。就是那次，有哮喘的文伟死在了浴室中。这件事对晓波的打击挺大的，他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对那天的事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好像从来就没有文伟这个人。

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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