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路之甲方乙方

durin

李铭失业了！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意味着要饿肚子，饿着肚子，就没力气工作，没力气工作，就赚不到钱，没有钱……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
没有人会在口袋比脸还干净的时候还高兴得起来。
李铭不想回家，因为他不想看见房东那张包租婆似的脸！
月底了，房租还在老板口袋里呢！幸好房东不是黑社会，也不会在自己的房子墙上泼红油漆……
想想，李铭又觉得好笑，笑自己饿着肚子，想象力还这么丰富！广告创意总监把自己辞退，真是有眼无珠……
“小伙子，失业了！”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叫住李铭，“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工资很高的！”
“哦！我脸上写了失业两个字吗？”李铭一本正经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真的，没有骗你！”女人显得比李铭还正经，“有兴趣吗？”
“管饭吗？”李铭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好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管！只要你胆子大，肯干，要吃山珍海味都行！”
“那好，，不是传销，不违法，我就干！”李铭还是有原则的！
“不会，不会！”女人连忙说。
李铭决定去碰碰运气，没准真的能发财呢！即使再糟，也大不了回到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吗？
“我们公司有许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老的六十多，年轻的才十七八！”一边走，女人一边告诉李铭公司的情况，和入职后要做的事情！
原来公司是靠专门帮人解决困难，收取佣金赚钱的！比如两家公司正在竞争，谁都想至对方于死地，如果一家公司找到他们，他们就会负责帮这家公司把另一家公司整臭，让他们失去顾客，失去市场……当然这只是个比方，公司的服务项目还多得很呢！总之，只要你出钱，公司就会替你办成你希望办成的事！有点像“甲方乙方”里那一家公司……
李铭到公司，第二天，老板就安排了搭档和任务。搭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叫柳荫。据说大学还没毕业，就主动停学，来公司上班了。女生挺漂亮，眉清目秀，身材也好，关键还健谈！
这一次任务是弄坏一个超市的名声！剧本老板已经交给女生。接下来就是两个人根据剧本排练，准备翌日干活！
因为是第一次，李铭显得有些紧张，动作也生硬，所以整整排练了一天。
柳荫也挺耐烦，一遍一遍的配合着，没有原因。还主动纠正李铭做得不到位，或不自然的地方。两个人也在一遍遍排练中熟络了，话也多了起来起来……
正式的表演开始了！大概是这样的，，柳荫扮演顾客，买了一些超市的商品。但是发现不是假品牌，就是过期伪劣商品。于是到超市退货。这时李铭就出场了，他扮演超市的负责人，守在超市门口，拦下柳荫，然后拒绝退换商品。两个人故意吵起来，引来进超市的顾客围观。让大家都感觉李铭演的超市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出售过期，伪劣，假冒商品还理直气壮，不肯退换，甚至还威胁顾客。
刹那间，顾客议论纷纷，李铭又开始谩骂说公道话的顾客，这下超市的声誉尽毁，顾客愤愤不平，都选择到对面的超市购物，等这家超市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两个人早就溜之大吉了！接下来，对面超市门庭若市，人满为患，而这家超市冷冷清清。几个月，顾客都寥寥无几。
李铭和柳荫的配合天衣无缝，十分成功！因此两个人也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接下来两个人的配合，随着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紧密而越发无懈可击。为了公司，赚了很多钱。而他们自己也收获颇丰。
李铭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虽然做这种事，有些伤天害理。但是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哪个发财的人又敢说自己的钱干净，自己没赚过没良心的钱呢？自己比起他们，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只是他一直有句话想找机会跟柳荫说。
没过多久，李铭就找到了合适的机会。那是两个人又完成了一次表演，两个人约好，吃饭庆祝。
“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要做这一行呢？”李铭在吃饭的时候问柳荫。
本来他觉得还是有些冒昧，以为他。柳荫不会回答毕竟这是小女生自己的隐私。
“能赚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做呢！读那么多书，不也是为了钱吗？”李铭没想到柳荫会这么爽快的回答自己，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为钱。
然后，柳荫又告诉李铭，自己家里原来很穷，连上大学的学费都交不起。父母亲为了让她能够好好读书，父母亲没日没夜的工作，最后累出了毛病。后来父亲在自己大三那年就得重病，治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就去了！她母亲借了亲朋戚友好多钱。原本一心想救活父亲的，但是最后人财两空！这样一来就更加没有钱读书了。
所谓否极泰来，眼科家里债台高筑，父亲过世，母亲因为本来身体不好，又伤心过度，做不了太重的工作，家里就要活不下去了的时候，她进入了公司。公司给了很多赚钱的机会，仅仅一个月，她就赚足了一年的学费。不到半年，就替家里还清了债，后来家里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她觉得读书无非也是找工作赚钱，这样也是赚钱。这个社会，她没关系，没钱，即使读完大学，也不会比现在收入多，所以，她索性就办理了休学，专心来公司上班了！到现在她都存了十几万了！她打算存够一百万就收手，开个店，找个老公嫁了。
“你这样不对。”李铭跟柳荫说，“这份工作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也做不长久，你应该回学校读书，把大学读完。以后找个正经工作！”
那天反正是一个劝，一个不愿意，最后也没有个结果，最后各自回家了！
又过去了一个月，两人又完成了好几单生意，有一天，柳荫高兴的对李铭说，自己考虑了很久，觉得李铭说得对，应该回学校读书。所以她跟老板辞职了！老板答应她，再单独帮公司做完眼下这单业务，就可以回学校继续读书了！她答应了，并且她也觉得这一单，公司给的报酬超过六位数，还首付一半，相当不错。自己读书，就没收入了，多赚点钱总是好的！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李铭搭档了！
李铭真的替柳荫高兴！但是他总觉得柳荫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很可能老板要她做最后一单，是有目的的。要不柳荫辞职，公司直接让她走就好了。公司那么多人，又何必非要柳荫做呢？
这几天，李铭做梦，总是看见有一个女孩在黑暗的地方，背对着自己哭。他看不清女孩的长相，想上前，女孩就不见了……
李铭突然想到，和柳荫说完最后一次话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柳荫了，也打过电话，但是总是电话也关机！
他觉得柳荫可能真的出事了！但是在公司又没有听什么特别的消息，。李铭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很可能柳荫现在已经在学校里上课了！
于是他决定去看看柳荫！
结果学校说柳荫是取消了休学。但是取消以后，并没有看见柳荫去报道。
李铭问，可不可能是柳荫
学校负责人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柳荫那一届已经毕业了！取消休学后，自己就去教室上课了呢？
学校负责人说，觉得不可能，因为柳荫那一届已经毕业。柳荫要复课就非要学习安排。因此她要上课，就必须通过学校教务处。他又认为，柳荫是不是回老家去了，可能她母亲有什么事，所以耽误了回学校的时间。于是他又问学校要了柳荫家的地址。结果她母亲也说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只是早一个月，柳荫突然打电话回去说，自己要回回学校上课了
李铭满世界找柳荫，但是都没有找到。
夜里，那个女孩还是不停的在李铭梦里出现。这一次李铭大胆叫了一声“柳荫”！女孩竟然真的回过头来……
原来真的是她！此时柳荫满脸是血，她一边哭，一边幽幽的说，自己被老板害死的，因为自己知道了公司一个惊天的秘密，她知道的太多。其实公司的真正任务并不是为人百忧解难，而是帮助肯出钱的人找替死鬼！她没有想到，老板要她完成最后一次单，其实是要利用她最后的一点价值，在当人家的替死鬼的同时，再杀她灭口！她说，现在她的尸体在市郊的山崖底下，都没有人收……
说完这些，柳荫又不见了！
李铭醒来后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像他们平时面对面说话似的！
李铭平时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他决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么真实的梦，实在是既诡异，又太过巧合。于是真的到市郊山崖下去寻找。
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柳荫的尸体。因为他一到柳荫梦里说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蝴蝶，就围在他身边打转，他走，蝴蝶就在前面不远不近的飞，像是要带路。
当他意识到可能是柳荫冥冥之中在给他带路，就对蝴蝶说，“你如果是柳荫化身的话，想带我找她的尸体，就一直飞，不要停，我在后面跟着你！”
蝴蝶就真的在前面慢慢的飞，一直到他找到隐藏在乱石中的柳荫尸体，蝴蝶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柳荫死得很惨！整个身体几乎摔成了肉饼，骨头寸断，脑袋上一个窟窿，里面的脑浆和着血，全部流空了。眼睛还是怒睁着的，仿佛十分的不甘……
后来警察不是连同衣服一起收拾，只怕连尸体都没办法搬起来……
但是警察说柳荫说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的，并没有被人为推下山崖的可能！
李铭当然知道公司有的是办法让柳荫主动跳下来，制造意外的假象。他又没有公司唆使柳荫当别人替死鬼的证据，实在也没有办法！
回到公司，李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质问老板，柳荫的死因！
老板开始推说柳荫辞职了，怎么死的，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也管不了。
后来见李铭不依不饶，而且也知道公司叫柳荫完成最后一单的事，又说，会给李铭一个交代，但要再过几天！
李铭威胁老板，三天之内必须给一个交代。否则他就会报警，把公司叫他做的所有事都告诉警方！说完就摔门而去……
人啊，坏事就坏在冲动上！
李铭第二天就接到一个任务，说市中心正在建的新楼盘，有人出高价要他们卖不出一套房！怎么做，公司已经写在剧本里了！老板又主动找李铭谈话，一改往日对柳荫的死遮遮掩掩的态度，主动告诉他柳荫的死是公司工作失误没有保护好员工造成的！
老板说，早段日子，有一位老板因为自己资金周转不灵，想到跟自己的妻子买了巨额的人身意外保险，想把保险金骗到手。但是他不可能真的杀死自己妻子。所以要求公司帮他制造一起意外登山堕崖事故，让保险公司以为自己妻子真的意外身亡！
于是公司想到柳荫要去读书，需要用钱。于是让她扮演那个老板妻子，然后在黄昏时，不小心在市郊山顶，失足从山崖掉下去。然后又被公司里人扮演的游客无意间拍摄到，交给媒体……
结果，山崖边保护柳荫的人没有配合好，所以让柳荫直接掉下去了！
老板装作十分自责，愧疚的说，是公司对不起柳荫，所以准备李铭完成任务后，让他带一百万抚恤金给柳荫家送去，算是公司的补偿！然后又和李铭立字据为证。
李铭自然不相信老板解释的柳荫死因。但是想到死者已矣，不如息事宁人，这样还可以让柳荫母亲后半生有足够的养老金，吃穿不愁！于是他没有多说，回去认真准备完成任务的事宜去了。
他要做的事是，扮演当地一个十分有名气的老板，但是这个老板早些日子因为生意失败，破产了！他要扮演成这个老板，在夜里爬上要攻击的在建楼盘楼顶。然后掉上威亚，从上面跳下来。造成破产老板，受不住现实打击，跳楼自杀的假象。然后还是由自己人拍摄视频，交给媒体，发到网上。这样一来，全市的人都会知道，那个楼盘没建好就死过人，怨气冲天，不吉利，就没有人愿意买房了！
跳楼的时间定在午夜，这样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李铭系好威亚，想都没想就纵身跳下！
当自己刚刚离开楼顶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柳荫也是从高处跳下，自己今天又是！他们可以利用事故杀死柳荫，就不能故技重施，杀死自己吗？可是当他离开楼顶时，一切都已经已经晚了……
李铭的身体在下坠的过程中，不断加速，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像对自己唱响的丧歌。李铭闭上了眼睛，身体每加一点速，觉得自己就离死亡更近一分。他等待着死亡的最后降临。当死亡触手可及的时候，他想到了柳荫，自己真的对不起她，如果自己能够再清醒，谨慎一些，也许她妈妈就可以过得好一些，也许柳荫就能瞑目了吧！他也想到了自己，虚度了这么多年光阴，他为自己的家人，生他，养他的父母又做过什么呢？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人啊，只有在死亡离的这么近时，才会真的感觉自己在这个斑斓的尘世中，还留下了多少遗憾……
“咿！为什么这么久，自己还在空中？为什么速度慢了？是停了……”李铭试探着睁开眼睛，“是她！”
一张熟悉的面庞又出现在眼前，虽然有些苍白，但此刻，竟然如此亲切……
“柳荫！”李铭激动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眼角早已泛起泪花，是开心，是兴奋，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铭自己也搞不清楚。
翌日，李铭把老板的支票交给柳荫母亲后，带着公司的剧本，毅然走进公安局……

大爱。

事在人为：一年可以等于二年、三年，例如每天用十七、八小时读书；反之，二、三年也可以等于一年，甚至比一年还少，例如每天只用五六小时以下读书，我决心每天用十六到十八小时翻阅中国历代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