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结亲

coconut

那个时候，是我们在上高二。我们高中的规定是每个学生必须在学校里用中餐，否则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我的同学苏娅她想无视这个校规，因为她对学校外面的小吃摊垂涎已久了，已经厌倦了学校的食物。趁着中午学生集体去餐厅的时候，她翻院墙溜了出去。说来之前她还支会我这个班长一声她要走，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任由她去，大概自己心里也想出去。没想到，她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了。
下午的时候，噩耗就传来了，苏娅在学校后院墙外那条路上的大货车给撞死了。我心头突然升起了后悔的感觉，都怪我，要不是我在那里同意她的想法，她不会走了。
第二天，她的家人来学校闹，说是学校管理不好，导致了苏娅出了这样的事情。当时我在跟旁安慰苏娅的家人，一直关注事态的变化，想着这样可以给苏娅赎罪吧，毕竟我没有做到一个班长该有的责任。她的家里人都不怪我，更让我自责起来。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会闹很久很久，没想到，苏娅死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她的尸体就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被偷了，连警察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意思有点那种找不回来的意味。这下子，苏娅的家人都彻底地被击垮了，在学校里嚎啕大哭，讨要说法，他们甚至认为这件事就是学校干的。
苏娅出车祸，尸体被偷，整个事件被搞得学校的人心惶惶，更令人觉得奇怪的就是那个货车司机，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车祸事件，他犯得着去自杀吗？几件事连起来，总是那么叫人想不通。
也许是太悲伤了，司机死的那天晚上，我躺宿舍里就做了一个梦。
“陈瑾，我的好班长，快来救我！”一声声绝望而又悲凉的呼唤，那幽怨的声音我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苏娅的，虽然我没有看到她。她已经死了，她怎么叫我？四周又是那么的冷清，陷于古青的背景之下。一定是平时思念苏娅太多了，我不停地催眠自己，可是声音偏偏又传来了。“我是故意被有心人撞死的，陈瑾，你要替我拿回我的尸体和牌位，我不想和他结婚！”
在我眼前出现苏娅惨死的模样，嘴角上都是污浊的血迹，空气里充满着呕吐的气味。我惊吓地大叫一声，立刻醒来。发现我的室友们围着我，都是那同情的目光。
还是凌晨四点。“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我抱歉道。
“陈瑾，你睡觉的时候不停地叫苏娅的名字。”室友提醒着我，貌似她们感觉苏娅的死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说：“这几天，陪着苏娅的爸爸妈妈，老是有苏娅的消息，所以就潜移默化了！”身上一把虚汗，心里也是一把虚汗。大家又各自回到床位睡觉了。
一闭眼，苏娅死相难看的样子又进到了我的脑海中。“苏娅，我是被人害死的，求你救我，我不要和他结婚！”
我睁眼，一切都是正常的样子，她们都睡着。只有我在分神地彷徨着。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苏娅是我朋友，她不会伤害我的！我带着莫大的决心再次入梦，可这回什么都没有发生！大概是我真的想多了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室友们好奇又害怕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气氛紧张极了。我处在宿舍里，也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些什么。楼下一声叫喊打破了我们的沉默的境况。
是李天佰，我的同班同学，苏娅的前男友，也是她的初恋。“陈瑾，老师找你！”
我立马下楼了。
“哪个老师找我？”我问。
他笑道：“我啊，是我李老师！陈班长，嘻嘻。”
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准备转身回宿舍收拾收拾，然后去上课。结果他拉住了我，“小瑾，你知道苏娅不是死于意外，对不对！”
我很意外，他怎么会这样跟我说。他接着道：“昨天晚上苏娅给我托梦了，说她现在过得很痛苦！”
那我只好把昨天我梦到的情况告诉了李天佰。
“苏娅告诉我在鬼村，她过得很痛苦，我们得救她！她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待她，这回，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他说出了他的心声。我点点头，谁叫生前的时候，我们没有好好待她呢。
“我说陈瑾怎么会叫苏娅的名字，原来是心里有愧啊！活着的时候和李天佰暧昧，人死了就正大光明起来了。”宿舍里一直和我不和的另外一个宿友看我和李天佰聊天刚回来对我冷嘲热讽。
胡说八道。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失去理智的苏娅家里人听到学校的风言风语，对我开始不友善了：“小小年纪，学着狐狸精勾引起我家娅娅的男朋友啊，要不是你，我家娅娅不会死！”
这哪跟哪啊，这几天的陪伴没有他们那样想的来得实在：如果苏娅和李天佰没有分手，苏娅就不会一个人去外面，也就不会出车祸。而这一切的源头是我了。
学校这回不省心，把我和李天佰的父母请来了讨论我和他早恋的问题。
李天佰死活说不愿意和我分开。我一惊，李天佰，你是在害我啊！咱两平时就是玩的好。你怎么就这样说话。
当着他们的面，我本来想解释清楚的，看着李天佰向我眨眨眼睛。
那天晚上，我们就借着“私奔”的旗号离开了学校。大家都以为我们为了爱离家出走，在大人眼里，我们的早恋不可饶恕，急疯了去找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在那里。
李天佰说苏娅在梦里给过他去鬼村的地址。上车时，司机问我们去哪里？李天佰说出了那个地址。
司机他不接客，说不愿去那个地方。我们才感觉事情有蹊跷。
李天佰要求只要送到村的附近，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那司机才愿意。
“你们最好别去那吧！”路上，出租车司机和我们聊天。
我不明白就是一个小农村，居然会让司机怕成那样。
“还好你们遇见的是我，换做别的司机，连那个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时，司机又有些得意。
我问：“那地方您去过几次？”
司机愣住了，道：“一次就够吓人的，还几次。你们这些学生不好好在学校读书，去那里干嘛？”
司机说的话，总是让我感受不到那里的任何信息，他像是隐瞒什么，一直劝我们不去。
“我一个朋友住在那里，去看看！”李天佰不冷不热地说。此时的司机立马停了车，他很惶恐道：“你们怎么不早说，还朋友，别在我的车子上沾惹晦气，下车！”仿佛我们就是一个怪物。
“往前走四公里，拐弯看到石碑就到了！”他说完，扬长而去。
这个司机跑得挺快的。
现在是晚上，四周无人，远处还能看到和农家的灯火，和梦里压抑的环境相差无几。只是周边传来地不知道是什么细细的声音，我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李天佰鼓励我道：“你是陈班长啊，你要振作！”
我还是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前进的。离那个村落越来越近，我心里的压抑上升了一个台阶，我想哭泣。不行，我是为了苏娅来的，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才看到村前有个石碑。
“我们到了！”李天佰拍拍我安慰我，“没事！”
村子里安静地吓人，可是空气里弥漫着爆竹的气味。
我们刚进去，一个破屋子屋檐下，突然狗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我躲在了李天佰的身后。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太太，头上围着黑色的头罩，在她提着红灯笼，光芒透着冷气，两眼发光地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背后。我一转身。
“啊！”我不由地惊呼，李天佰转身看到了那个面部很慈祥，和蔼可亲的老太太。我明明感受到了她不友善的气息。
“小瑾，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李天佰呼吸了一口气。
老太太冷冷地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那眼神盯着我上下打量，好像在看好吃的美食。
“我们是来找村北的王狗子家！”
李天佰说出我们要去的地方。
老太太一脸淡定道：“二狗子家？二狗子上个星期刚死，想着他家不会有人和他结亲，没有想到前几天找到一个女孩的尸体，你说奇不奇怪！”她给出了我们想要的信息。
结亲？冥婚！那个女孩是苏娅！我相信是她。她要我救出她的牌位和名节。
老太太好心领我们去她家住一晚上，我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和不放心，看着李天佰，又觉得拖累他很多，还是跟着李天佰去了她家。按照李天佰的意思，先去她家住着打探全村的情况，趁机救出苏娅的牌位。
“你们小两口居然会来这里......”老太太不友善的口气让我更害怕。
“奶奶，我和小瑾还是学生！只是朋友。”
老太太说：“你们这个年纪在古代结亲都已经是爹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我的小英儿，年纪轻轻就走了，还被以前许配的人家退了婚，现在还没有找到适合她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事。我突然想到了苏娅的冥婚不就是这里的束缚么，苏娅说有人害她，她才来这里的。等我证实了这里的一切后，我会救苏娅出来的。
“不瞒你们说，这个村子除了老人以外，其余的年轻人不是死就是已经离开了这个村子，留下的就是儿童了。当年小英儿他爹进城没有回来，小英儿莫名得死了，这叫我这个做母亲的.......！”老太太神神叨叨，难不成一个村子一直是这样的状况？
“有上百年了！”老太太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我毛骨悚然。
“结亲是我们村子的传统，只要年少的人死去，生前没有结婚留后名声不好听，就必须要结亲！”
可他们已经是死人啊！我抓着李天佰越来越紧了。
老太太突然笑了，道：“既然你们两没有关系，只是普通朋友，一切都好说！”
我想起了以前，我和苏娅看过的故事：很久以前，一个状元有心爱的女子，承诺在金榜题名时娶她。后来这名女子死在了状元赶考的前两个月。状元题名回乡时剖开女子的坟墓，他与尸体共度一晚，不想第二天状元就死了。九月之后，有盗墓人在状元夫人的坟墓里挖出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这孩子吃百家饭长大。长大后，居然做起了开国将军。人都说结阴亲就是有福气。
自从苏娅死后发生的一切，不得让我相信这世间的事哪里有胡说的道理呢。
梦里见到苏娅，我不再害怕起来。她告诉我，那天是那个司机故意撞死她卖了她的尸体好换钱。杀人卖尸，我又梦到了老太太她那双眼睛！
当我醒来的时候，李天佰不在了。只有那个老太太坐在屋里，我见她第一眼的时候真的对她害怕。“他出去找王二狗，叫你醒后找他。”
看李天佰不在屋里，他是先找村北的王二狗了，匆匆告辞，不想在这里片刻逗留。
白天的村子，比晚上还要瘆的慌，每家每户的房子没有几个是完整的，梁也破败得要死。一直往北走的我突然听到了唢呐声，奔丧的时候才有，很快我看见了一对穿着白衣的人马，还抬着两个棺材。
大大的牌位上写着“王二狗”的名字，另个是“王苏氏。”我睁大眼睛，是她！不行，现在过去，会被人拉着。我悄悄退后，看着他们走向墓群。
李天佰呢，我在附近根本没有见到他。我想到了那个可怕的老太太。我不得不返回她的家。
走了半天，又回到这里，我才发现老太太家门上贴上了“囍”字，门口的桌上有红烛。
一股尸臭味迎面扑来。她乌青的蜷在椅子上，老太太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梳发。“我的小英儿，娘给你找来了好夫君！”
李天佰在她手上，老太太想结阴亲。我现在才知道了这个老太太的目的。我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跑进屋子寻着房间找李天佰。
老太太也没有想到我会回来，措手不及。我在房间看到了那个被捆绑的李天佰。
“李天佰！”我去给他松绑，老太太从后面将我甩开。
老太太阴笑道：“隔壁孙大爷的儿子死了，你过去吧！”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拿起了一块砖砸向了老太太的脑袋。
“小姑娘，我们根本不会放过他们的！”晕前，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还没有还来得及细想，拖着李天佰跑出去了。
“我知道苏娅在哪里了！”我决定砸坏那个牌位，这样，她和那个鬼的阴亲就不在了。我和李天佰跑到了王二狗家，那里一群人在喝喜酒。
我看着苏娅的命换来的喜酒，心里不是滋味。作为苏娅的前男友，李天佰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王苏氏”的牌位触目惊心，我拿着火把烧了过去.......
拿起电话报警，苏娅的尸体被找到了。我要告诉他们。
三天后。
一家精神病院。
一个巴掌火辣辣打在了我的脸上。打我的是李天佰的母亲。
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被好多人拿着锄头追，是李天佰保护我，护我离开，没有想到是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家小天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害他！”
我摇摇头，看着那个傻傻表情的李天佰。他的嘴里喃喃道：“我要成亲了！新娘小英儿。”
而我成为了他早恋的替代品。

多蒙

楼主，你说，你几个意思？

若等风来

破裂的友谊虽然能恢复，但却再也达不到亲密无间的程度了。

霸主

智慧的最大成就，也许要归功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