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微笑

kiwi

“在一片黑黑黑黑的森林里，有一座黑黑黑黑的城堡，城堡有一扇黑黑黑黑的大门，黑黑黑黑的大门里，有一块黑黑黑黑的地毯，地毯前面，有一段黑黑黑黑的楼梯，走过那段黑黑黑黑的楼梯，就能看见一个黑黑黑黑的房间，进入房间，你会听到城堡的守护者在对你轻声微笑……”
“哈哈哈！”科学老师的课上得确实好，令全班同学都哈哈大笑，唯独一人，正缩在墙角发抖，嘴中似乎念叨着什么，仔细听，会发现那好像是这个故事的续集：“那个黑黑黑黑的看守人，拿起一把黑黑黑黑的锋利小刀，那把黑色的锋利小刀，伴随着那轻声的微笑，刺向闯入者的胸膛，挖出血红的心脏，天边的云朵散开，世界不再黑暗，血红的光束射进来，守护者嘿嘿地笑……”
她的同桌被她这一番话吓了一跳，“小希，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啊？”
“科学老师有问题！”小希只是回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言语。
这样说来，科学老师是有点问题，虽然他们还在读小学，可是科学老师对他们的学业似乎一点都不重视，每次上课只抽小部分时间来上课，而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给他们普及“语文知识”，各个学霸学渣们也是十分接收这种教学方式，反正学霸能自学，学渣已放弃，又管他语文还是科学，更何况六年级的科学着实简单得让人无语，也就当是因为老师不是以教科学为主的了。（小学的科学老师一般都不是真正教科学的，大多是兼职。）
这时，科学老师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小希嘿嘿地笑了一下，笑得极是阴险诡异，如同地狱来的恶魔的微笑仿若要将她的灵魂生生剥离她的躯体，“科学老师，好像，好像那个守护者！”小希那恐惧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愤怒。
“小希，你难道见过？”小雪关切地问道。
“见过，我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小希笃定地回答，从开学见到科学老师起，四个星期过来，一直做着这个梦。
是夜，空空的巷子里透着阴阴的光线，烟雨细细，白光化为青光，好似地狱鬼火，小希独自走在清冷的小巷中，她知道有人跟着她，或者说那根本不是人，这种感觉已经跟着她好几天了，自从那次回头后，她再也不敢回头看了。
那次，她看见一个穿着黑黑的衣服的人，只露出一张嘴，眼鼻处被黑色的斗篷盖住，那人轻轻地笑了，那诡异的微笑好像在宣判着小希的死亡，他掏出一把黑色的刀，很奇怪，更像是冰锥，小希急忙撒腿就跑，在转身的一刹那，她似乎看见那刀柄上有一个类似北斗七星的东西，而持刀者，那么像她的科学老师…
她曾无数次想去问问老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见到那诡异的微笑，小希便会瞬间没了胆量。
回到家，奶奶又在祭拜那个钟馗像，小希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念叨着：“天天拜他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鬼缠着。”
小希一向不喜欢亲近奶奶，父母不在，奶奶也只是端端饭，送送水而已，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做完作业，已是深夜了，靠在窗前看着远方的森林，淡淡的月光洒在窗前，凄凉而唯美，突然，远方黑黑的丛林中闪过一个更黑的身影，吓了小希一跳，不对，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和看得见？没等小希反应，月光被黑黑黑黑的乌云陇上了森林前边那片湖水飞速漫上来，似乎要将小希淹没，此时小希终于体会到过印度洋的感觉了，正如那诗中所写：圆天盖着大海，黑水托着孤舟。入眼一片黑暗，那窒息感那样强烈，那样真实。
她好像是那孤舟在水中翻腾，而一个小小的风浪，就将她按入水中。
“砰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令那窒息感瞬间消失，“呼呼…”小希侥幸逃过一劫，急忙起身开门，门外的人，竟是奶奶。
她走进来，放下手中的牛奶，对小希嘱咐了句：“晚上早点睡，门窗关好。”转身离开。
小希还想说点什么，奶奶却不回头了，那时，小希不知道，奶奶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深夜，关上的玻璃窗上传来一阵阵拍打，砰——砰——砰——不急不缓，极富韵律，好像他断定这玻璃窗会开出来，小希抱着被子，紧紧缩在墙角窗户正对着窗，隐约可以看见拍窗人的影子，不知哪来的风，忽地撩起窗帘那阴森恐怖的微笑再次展现在小希面前，他突然不敲了，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那把刀，往窗上轻轻一敲，玻璃全部应声而碎，他轻松地跳进来，脸上还是那微笑，被黑黑的夜笼罩着，代表着死亡的黑色。
那把黑黑的刀伸向小希，小希大叫起来，她害怕，却无能为力。
门突然被撞开，奶奶！
小希似乎看到了救星，正想往奶奶那儿跑，却听见个雄浑的声音大喝：“别动！声音来源竟然是奶奶！
奶奶虽然对她说话很冷漠，但声音却是异常温柔的，但小希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听奶奶的话，乖乖别动。
令小希没想到的是，平时瘦弱的奶奶竟然与黑衣人扭打在一起，且不分上下。无奈黑衣人手握刀具，奶奶还是受了轻伤，小希在一旁紧张地呼喊，却无法再帮上其他。
奶奶似乎被这激怒了，竟然瞬间变大，手上长出尖利的指甲，直接徒手撕开黑衣人，瞬间内脏鲜血流了一地，黑衣人手中的刀掉到小希脚边，小希捡起一看，这玩意儿，难不成就是鬼片中所出现过的灭灵钉？！
再看奶奶那边，奶奶的嘴变得硕大，直接将那黑衣人的两半残肢狠狠吞下，斗篷掉下来，正是科学老师！到死，他嘴边还挂着那诡异的微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表情。
小希见到这血腥场面竟也不惊慌，只淡淡一笑，报仇了。
“你是谁？”小希问。
“钟馗，来降鬼。这是梦魇鬼，能制造幻境，吸取人在梦中所拥有的喜怒哀乐等情绪，久而久之，则会渐渐丧失神智，最后会直接剥夺灵魂，而像这样直接用灭灵钉杀人的，估计是因为实在太弱，需要人类的情绪滋养，每次梦魇带来的情绪是不及直接让人受到惊吓时的情绪的，所以他选择直接动手，利用灭灵钉，可以使你死后的灵魂出不来，而无法找他报复。”附身在奶奶身上的钟馗道。
“奶奶她…”
“我是你奶奶请来的，还有…你奶奶活不了了。”
“什么？！”小希惊呆了，本想以后好好报答奶奶，没想到…
“近日我去降鬼时，被一厉鬼所伤，现不出真身，只好附身于你奶奶身上，而我周身煞气太重，你奶奶自然承受不了，这次她为了救你…牺牲了自己。”钟馗难得用有些哀伤的语气这么与她说话。
“就算不用奶奶的身体，你也肯定能消灭这鬼，对不对？为什么一定要用奶奶的身体！”小希咆哮起来。
“明明是你自己不珍惜与奶奶在一起的时间，现在还要来怪我？！”那张沾了血的苍老的脸显得有些骇人。小希无言以对，是啊，有些东西，为什么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几天后，奶奶的葬礼上，小希看见奶奶坐在棺材上，对着她慈祥地微笑，不是代表死亡的黑色，是代表亲情的暖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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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岛

幸福，就在于创造新的生活，就在于改造和重新教育那个已经成了国家主人的、社会主义时代的伟大的智慧的人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