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尸水

lime

说个真实的故事吧
故事发生在我的老家，我老家在一个山村，当时还没有通路，虽然不是与世隔绝，但交通也非常不方便。很少有外人出入。
那年我记得我6、7岁的样子，贪玩，曾经在一个夏天的黄昏时分，假装放牛，跟着几个比我年长一点的小孩们去了大人们嘱咐不能去的坟山。说是坟山，其实也没几座坟，我们搬到这里还不到百年，也没死过多少人，但据大人们说，这里曾经是一个乱葬岗，后来被填平了，种庄稼总长不好，所以空着，渐渐成了坟山。
那时天热，我们几个把牛随便往树桩上一拴，就一起去“探险”，那里长着几棵粗壮的柳树，不知道多少年了，柳条又密又长，长到可以弯垂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包裹住一座坟，而且能承受住我们的重量，可以从树下爬上去然后从树冠滑下来，就像现在的滑梯一样。
很快几个大孩子就爬上去了，我小时候有点胖，爬了半天爬不上去，他们都坐在树冠上吹风看风景，暂时还不准备滑下去，树下黑，只能勉强看清楚树干和旁边的坟墓，甚至连树冠上小伙伴们的声音都听不清，当时我一是有点害怕，二也着急我爬不上去，当时也没那么多顾虑，从坟墓的侧面爬到了坟上，当时的坟墓是用一些比较工整的大石头砌成的，很好爬，柳树就在坟墓旁边，我爬到坟墓顶上就能爬上柳树，爬坟的时候，感觉脚下湿漉漉的，以为是水，当时只顾着爬上去，也没在意为什么坟墓上会有水，这么密的大柳树挡着，雨水是渗不下来的。好不容易爬上树冠，小伙伴们已经开始往下滑了，我高喊着等等我也跟着滑了下去，然后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爬不上柳树笑话我，就每次都等他们爬上去了我再从坟墓上爬，一直玩到天黑了，才悻悻的牵牛回家，并约定谁都不许说出去我们去过坟山，因为大人知道了是要受罚的。
我回去后就感觉脚特别痒，小孩子也没在意那么多，洗个脚就睡了，当天晚上一晚上都梦见我又回到那个柳树下，不停的往坟上爬，但是湿漉漉的怎么也爬不上去，早上醒来感觉整个人都好累，没什么精神，而且脚踝特别痒，大人注意到我不对劲，一直在挠脚踝，就掀起我的裤腿，发现我两只脚踝上长了好几个水泡，有些还开始流黄色的脓水，当时给他们吓得，马上找了村里的医生来，医生是我的一个大伯，年轻的时候学过一点医生，村里的小伤小病都找他，大伯看了我的脚脸都青了，板着脸问我昨天去过什么地方，我想起小伙伴们的约定，不肯说去过坟山，撒谎说去村子另一边的山里放牛，但小孩子撒谎怎么瞒过大人，在几个大人的呵斥下我还是说出了真相。
大伯知道后马上去请了一个很怪异的老先生来，说他怪异，是因为穿着，他穿的是古代穿的那种长袍，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几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红色的朱砂画了些弯弯曲曲的符号，他到的时候我都快痒到发疯了，家里人按住我不让我挠，脓水越流越多，只见他听了大伯说了我的情况后，点燃符纸{用火柴点的}，在我脚上晃了几下，又用符上的火点燃了一根香，然后我的脚就不痒了，只是水泡还在，也不流脓水了，老先生让我站起来，然后跟着他去了大柳树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昨天来的是这棵柳树下，因为周围有几棵这样的柳树，只见他把香插在坟前，然后叫我跪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隐约听到几句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什么的，等香燃过一半的时候，他从侧面的石头缝里竟然抽出了一根骨头，然后撒了些纸钱符纸什么的，带着我回家了，让家里人把那根骨头磨成粉，然后挤出我脚上的脓水和成稠状，用纱布包裹我住我的两只脚踝，当时我的脚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虽然能动，但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然后大伯他们恭敬地送走了老先生。我也渐渐睡去。
后来到半夜我的脚开始恢复知觉，慢慢感觉到痒，然后痛，然后剧痛，我在床上哀嚎了一夜，一直捱到早上揭开纱布，撕掉死皮，只有一点淡淡的疤痕，也不痛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坟山，据说带我去的那几个小伙伴后来也被知情的父母一顿教训。
后来坟山改造，柳树被砍了，坟墓什么的也重新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渐渐淡忘了，只知道当时踩到的应该是尸水，也许只是一些过敏反应，用普通的猪骨头什么的敷上也能好。但我始终对坟墓保持着敬畏，更不用说踩踏坟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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