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拔舌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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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警局的路上，我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如霜和张臣也很知趣的没来碰这个霉头。作为一个人，我也会恐惧，也会失望，但是在我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次让我感觉如此绝望。回到警局，我勉强对张臣笑了笑：“老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你先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今天就给你办理入职手续，你就当我的随身法医吧”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如霜给我端来了杯热茶，我喝了一口，身上的疲惫和寒意消失了不少。
站在窗前，我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跟以前一样，笑着，说着，闹着，一点也没有对生活的不满。我看了很久，心里不由得生出了羡慕的感觉。有时候，或许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吧！我甚至在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辞职不干了！带着小雯离开这个城市，回来老家建一个房子，两个人就这样过下去，不理城市喧嚣，不理王猛，不再理会那一具具恶心的尸体。良久，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也掐灭了心中最后一抹的侥幸。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不死不休的！
想到这，我的心里反而多了些底气。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我为什么不能改变这个过程呢？正当我信心正逐渐回升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骂声，紧接着就是几个杯子的破碎声，我皱起了眉头，打开了门想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门一开，一个身影就扑到了我的面前，一股浓郁的烟酒味熏得我皱起了眉头，几个协警在他身后把他往后拉去，我这才看到来者是一个中年男子，浑身邋遢，胡子拉渣，满眼血红的看着我大吼道：“我老婆死了，我老婆死了！我要见你们局长，都给我滚开！”我走了过去，望着他开口说道：“找局长吗？我就是。现在，我陪你去看看你的妻子”一个协警忍不住说道：“白局，这货估计是喝醉了酒来闹事的，八成是在说谎！”我走到了那个小协警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王八蛋！你见过有人拿自己亲人的生命开玩笑吗？他身上没有伤口，那他手上的血是哪来的？我们是警察！警察的职责是什么你都忘了吗？你是吃屎长大的么？赶紧给我把车开过来！”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警局，他愣了下，不服气的走了出去。我拍了怕那男子的肩膀，沉声道：“等会上了车，把你见到的给我说一遍。”
车上，我跟张臣坐在那个男子的旁边。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你妻子死了的？”男子把头低到了掌中，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跟萌萌吵了一架，很凶。然后我就摔门去找一个朋友，两个人一起去酒吧了，喝了很多酒，今早我回家时，发现门开着，当时也没在意，喝了几口酒，便想回到卧室睡觉，结果走到卧室时，却发现.....”他脸上露出了极端痛苦的表情：“萌萌死了！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满是血。孩子却在摇篮里睡着。我吓呆了，赶紧抱着孩子把她送到了邻居大娘家，然后就过来了。警长，人不是我杀得！”我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转过了头去，“是不是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先去看看吧。”他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埋到了膝上。张臣在我的旁边仔细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我则是满心纳闷，为何凶手只杀了李萌，却没有杀害那个婴儿？是不需要，还是别的原因？
下车后，我才发现原本不大的一个楼层已经挤满了人，人群中议论纷纷，人们脸上的表情有惊恐，有好奇，还有——惊喜！我吩咐张臣去里面看看尸体的情况，自己却不动声色的走到了一个附近的一个人问道“大爷，死的是什么人啊？”大爷看了我几眼，估计是有些面生，警惕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此刻我身上的警服并没有穿在身上。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说道：“大爷，你别想多了。我是对面楼上的，听人家说这里死了人，就想问问，这玩意太吓人了。你跟我说说，咱心里也多点安全感，你说是不？”嗅了嗅手上的香烟，大爷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我赶紧拿出伙计给他点上。
大爷满足的喷了一口烟雾，凑过头来低声说道：“没事，小伙子，这恶婆娘死了你也不必害怕。你问问周围的街坊邻居，哪个不想她死！她死了你恰恰应该高兴才是。”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哼，什么为什么！你刚搬来是不知道，这一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的天天赌，女的天天骂，整一对夜叉！就说这次死的那女人吧，自己懒得要命，把垃圾就随意放到别人家门口。别人说说，她反而破口大骂，上次把老李家的闺女都骂哭了！老李看不下去，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地上哭着打滚，非得要人家送她上医院，说是自己被撞了脑袋！我呸！”大爷吐了口唾沫，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见没，那小伙子，父母离婚了，他娘自己一个人带着他过，他娘身子弱，最受不得气，平日里挺和善的一个人。就因为有次家里的衣服水落到了这个李萌的家里，李萌就上人家门口骂，他娘气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按我说啊，这种人死了活该！”我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对着大爷道了声谢，
穿过人群，走到了屋里。
张臣走了过来，脱下了手套，说道：“白飞，尸体已经看过了，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显然是死于窒息。死亡时间推测在昨晚凌晨2点左右。不过有更有意思的是，死者死后，舌头被人割下来了！”我一听此话，皱起了眉头。走到床边，我看着床上的女尸，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睡袍，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嘴里的鲜血染红了枕头。被子却还完完整整的在床上放着，一大一小。茶几上的电话被扔在了地上，我仔细看了看茶几，上面的东西已经被丢到了地上，有卫生纸，化妆品，烟灰缸，还有一张全家福。我蹲下身去，拿起了烟灰缸，冰凉湿润的感觉，这烟灰缸被人洗过！我示意张臣把烟灰缸装进了袋中，说不定，这个烟灰缸就是破案的关键。走到了摇篮旁，我掀起了被褥，果然在上面找到了血迹。我笑了起来。凶犯，已经找了了！

黑豆豆

一只鸡蛋可以画无数次，一场爱情能吗。